第15章 儿时玩伴
王悍求静之时,爱去翠屏山上,置身深山老林,独享一方安静。求乐之时,爱去城东小巷,见见两位玩伴,放松紧绷神经。
王悍的两位玩伴,年纪和他相仿,是自幼相识的朋友。
依照惯例,王悍买上四只油淋淋的烧鹅腿、一大包点心,东西拎在身后,悠哉悠哉地步入小巷。
小巷不深,约莫百米,两边长满木屋,多是城里穷苦人家。
扑鼻香气像是一声警钟,立刻引来喊话。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王悍脚步未停,稍微放缓,边走边答:“我乃路过此地,不留姓名。”
“我们不信,速速招来,免得被打得屁股尿流。”
“我叫王悍,前来会友,你们要不要给我行个方便。麻溜儿的,给个痛快话。哈哈……”
王悍笑声在巷子中蔓延,并且出现“人传人”的现象。
七名孩童的笑声紧随其后,在巷子中凑出一曲童真。
王悍笑道:“别藏了,快出来把。我都看见了,你们全部都在张虎家里,在哪偷偷瞄我。”
一间木屋内,七名孩子窜了出来,把王悍团团围住,手舞足蹈的同时,高喊“悍哥哥”,像是在呼喊他们的孩子王。
孩子们脏兮兮的,衣服都破烂烂的,笑容却美滋滋的。他们有拽着王悍胳膊的,有拉着王悍衣摆的,有跳到王悍背上的,高兴极了。
“砰……砰……砰……”
王悍在孩子们的拥护下,来到巷尾一间屋前,不用自己动手,就孩子知道敲门。
“小翠姐姐,悍哥来了!你快出来呀!”
屋门打开,走出一个清纯少女,没有浓妆淡抹,身着粗布衣裳,犹如一只清水莲花。
金小翠叉着腰,说道:“好呀!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居然伙同外人来敲我的门,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王悍笑道:“小翠!”
金小翠被这身呼唤酥软,一抹红晕上头,冷嘲热讽道:“今天是什么样的大风,把王家少爷吹到乌衣巷来了。”
气氛有些严肃,可马上就被打破了。
张虎指着金小翠的脸,起哄道:“你们快看啊,小翠姐姐的脸红了,像个红苹果。”
金小翠喝道:“就你嘴碎,伶牙俐齿的像个女娃。张虎,今天我不教训你,我就不叫金小翠。”
金小翠挽起了袖子,一副羞怒模样。
孩子纷纷躲在王悍身后,寻求庇护。
王悍提出已经被油汁沁润的黄纸包,在金小翠鼻子前晃晃了。
诱人香味让金小翠泄了气,问道:“还是悦宾楼的烧鹅腿吗?”
“我一直都买这家的,不会去买别家的。”
金小翠鼻子嗅了嗅,经过确认,还是熟悉的味道,于是嘟着嘴,说道:“悦宾楼的烧鹅腿货真价实,油水大、个头大,唯一缺点就是贵。”
“接着!”
王悍把烧鹅腿交给金小翠,把一大包点心交给孩子们,笑道:“虎子,你带着六大金刚去吃点心,我和小翠在门口坐坐,说说话。”
张虎接过点心,上蹦下跳地说道:“悍哥,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任务,我保证完整,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
“虎子,你学坏了!看我不撕疼你的嘴!”
金小翠准备去教训张虎,被王悍一把挡下。
“虎子,带着他们快跑,小翠关不住了。”
王悍握住金小翠的手臂,很柔很软。
这一握,让金小翠的脸更红了,耳根子有些发烫,赶忙缩回手臂,她说道:“我去抬张凳子来给你坐。”
“不用,就坐地上就成。”
“那我去给你倒完水吧。”
“那行!”
金小翠端来一碗凉水,陶碗没有豁口,这也是她家里唯一没有豁口的碗。平时,谁也不准用,只有王悍来了才拿出来盛水。
王悍“咕咚”一口,喝了个痛快,说道:“这井水真甜。”
金小翠接过碗,开心极了,问道:“要不,再来上一碗。我家里穷,别的什么都没有,水是可以管够的。”
“一碗就够了。我又不是水桶,肚子装不下这么多。”
王悍拍了拍肚子,隐约可以听到稀里哗啦的流水声。
二人在地上并肩而坐。
金小翠抱着腿,不知是看着地上石子,还是看着破旧的鞋,显得有些不自在。
王悍问道:“彪叔和大开,又去杀猪了吗?”
金小翠的下巴杵在膝盖上,“嗯”了一声。
“你这怎么了?瞧你这样闷闷不乐的,是不开心了?还是不欢迎我来?”
金小翠问道:“你为什么好久没出现?上次来,到现在,快两个月了。”
王悍哭笑不得,说道:“说来话长!这两个月,我遇到很多事。而且……”
金小翠迫不及待地追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差点死了!”
金小翠坐起身子,对着王悍左右端详,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继而说道:“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
话罢,金小翠回屋取出一样东西,交给王悍,说道:“这是阿爹前几日,在南州那边狩猎而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的。反正阿爹说过,这东西可以辟邪,你就戴在身上,去去不干净的东西。”
王悍接过一看,是一颗兽牙,漆黑无光,寒冽冷气袭人。
“东西凑合,收下!”
此时,白三睡醒了,打着哈欠。
王悍知道金小翠的性格,如果不收下,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于是,他欣然接受,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
金小翠笑道:“以后出去干什么的,小心点。这么大个人了,别毛毛躁躁的,知道了吗?”
王悍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道:“知道了,金大妈!”
“王悍,你讨打!”
二人推搡在了一起,像是两个小孩坐在一起打架,可笑有趣。
张虎捧着两块点心过来,交给王悍二人,说道:“悍哥、小翠姐姐,点心我都分完了,这是给你们留下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虎子,你是怎么分配的。”
王悍拿起糕点,自己一块,递给金小翠一块。
虎子舔了舔手掌上的点心渣子,得意地说道:“李龙分了十四块,因为他娘病了,要吃点好的。二丫、傻妞是女的,分了十二块。二狗子、三狗子两兄弟一人九块,他两上午去酒馆要饭,吃了一顿好的,所以少分点。李龙年纪最小,正在长身体,分了十块。因为我是老大,分了六块。”
王悍听完这些话,心里不好受。他曾要把孩子们带回府上,可被这帮孩子们拒绝了。用张虎的话说:“乌衣巷是我们的家,不能连家都不要了。”
金小翠揉了揉张虎脑袋,笑道:“去吃点心吧。”
王悍和金小翠,看着张虎砰砰跳跳地身躯,看得有些愣愣出神。
“这帮孩子,真命苦啊!”
金小翠这话很浓,八分说的是孩子,二分说的是自己。庆幸的是,自己长大了,还有阿爹和哥哥陪在身边;不幸的是,这帮孩子自小忍受穷困,和自己小时候一样。
王悍说道:“万一有什么事,我是说万一,你就来我家找我。”
金小翠没有接话,因为心里好强,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和他的身份存在巨大悬殊,成为朋友也是意外。
王悍把金小翠一家当成是要好的朋友,从没嫌弃过,也从不虚情假意。倒是他能感受到金小翠的别扭。
这时,巷口传来一股腥臭味道。
王悍闻见味儿,笑道:“他们回来了!”
巷口,赤裸上身的中年男人提着一副猪大肠走来,腰间修长的杀猪刀格外惹眼。跟在身后的少年,扛着一颗猪头,腰间别着一副猪腰子。风一吹,腥臊味迎面而来。
少年远远看见坐在门口的王悍,朗声大喊:“小子,你他娘的别跑,今天你有口福了。吃点猪腰子,补补身子骨!”
金小翠羞羞说道:“哥,你说什么了?”
王悍起身,招手道:“彪叔……大开……”
中年男人闻言一乐,步子轻快了些。
王悍见到这一幕,又想起了从前:
那年,年幼的自己遭到族人欺负,被王风为首的四个小孩堵在巷子。金家兄妹恰巧路过,仗义出手。金大开打的王风四人屁股尿流,自己也受了伤。
巷子还是这条乌衣巷,人还是这些人,不过已经长大了。
【数据有些弱了,此刻心里很慌。
兄弟们,新书需要火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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