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重走回高三

　　2017年1月13日

　　过去的一个月，又回到了高三的黑色五月。

　　大学的考试月，完全就是高三冲刺月的升级加强版。

　　高三的备战最后一个月，也就是疯狂的题海狂虐。大学的备战考试月，是尊上的一场渡劫。

　　无非就是高数，物理，和无机化学，似乎不比高中高级多少，又不能像高中那样简单。比较不适应的是完全没有习题演练，就是一些课本翻来覆去，一些习题集翻来覆去。

　　雪梅已经翻来覆去把课本、笔记、习题集复习了三遍的时候，我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已经月朦胧鸟朦胧睡了几觉了——有什么办法呢？外面太冷，教室里太暖和，加上人太多氧气太少，自习时出奇的安静，所以大脑缺氧，不可遏止地犯困。

　　即便学长们耳提面命神乎其神地传授教导着不能挂科，总觉得考个六十分还是绵绵的吧。

　　却因为没有经过，所以不懂得。好比小马过河，没有过过河，听说有人淹死了，有人说也不过尔尔，心中难免忐忑。

　　比不得高三时，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掂得清楚，无非就是不要发挥失常，奢望一下狗屎运能超常发挥；此时完全是推翻从来，抹黑赶路，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也不知道路在哪里。

　　一场场考下来，考一门交代一门，赶脚不同于以往的学习，真正记住了一些公示定理，大学里一个学期学习的东西，在最后一个月里把书本笔记上的内容搬到脑子里，考试的时候把脑子里的东西搬到卷子上。卷子一交，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年一个学期似乎啥也没学到。

　　所以也不同于高考完的一身轻松，所有考试结束的今天，空荡荡的身躯就像光秃秃的树杈，无助无望地探向白茫茫的天空，耗尽了所有心血般。

　　以后每年都这样了么？如同天山童姥一甲子轮回一次，每一学期历劫一个月，一个学期重走一回高三。

　　也是醉了。

　　枯燥乏味之中唯一有趣的，是几近滑稽的尚可。

　　英语考试的时候，坐在我前面的他不知道是不是穿得太少冷得慌想要取暖，一直晃啊晃啊晃的，因为前排座位连着后排的桌子，所以我的桌子也跟着晃啊晃啊晃。

　　前面的选择题还好些，后面的主观题，翻译和作文，我写出来的句子仿佛也在打冷颤，抖动着成锯齿形。

　　忍无可忍，我只好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毕竟偌大的阶梯教室，老师还是比较兼顾不到的，我悄悄拿笔捅捅尚可的背，轻轻说到：“不要晃！”

　　尚可第一次似乎没有听清，还稍稍直起身子往后靠了靠，低低问：“什么？”

　　我瞅着老师没有看这边，再次压低声音说：“不要晃！”

　　这次尚可应当是听到了，嗯了一声，还重重点了点头，然后——

　　扒到前头，继续接着晃！

　　我欲哭无泪，寻摸着这事也不能向老师告状吧，只好隐忍着用“冷颤体”写完了作文。

　　一交卷子我就冲过去想跟尚可理论，结果尚可倒是主动冲过来，满脸堆笑说谢谢，还问我：“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

　　我一时哑口，尚可反而挠挠头，呵呵傻笑：“我一定错了很多，你才会提醒我不要慌不要慌，嘿嘿，英语不咋地，实在是底虚。”

　　原来如SO，哈哈，那就让他领我这个情吧！

　　当你觉得日子很单调的时候，总会有一些雀跃的音符让你莞尔一笑。

　　高三就高三吧，又不是没有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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