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声东击西

　　哥谭市，一座夜晚天空中永远漂浮着浓云给探照灯当背景板的城市。

　　明明位于阳光明媚、气候宜人的新泽西州，哥谭市无论是气候还是城市建筑风格，都很像一座南欧古城。

　　这或许是因为市政府搞的美化工程浪费了大笔税款，四处胡乱建得到处都是丑到夜里能吓坏路人的哥特风格装饰石像鬼雕塑的缘故。

　　这座城市远远看去，林立的高楼大厦，就好像是一坐坐古典教堂的方尖塔楼，夜晚的城市不但天空被浓云遮盖，楼宇间还总会飘着淡淡薄雾，整座城市看起来就像一座霓虹灯闪烁的大墓地。

　　哥谭市民们的夜生活，就好像在坟头蹦迪，紧张，刺激，喧闹，还有点惊悚和恐怖。

　　哥谭市是希望国唯一一座白人占人口总比例很高——城里的黑帮头目和罪犯们绝大多数多数都是白人，黑人很少见，但犯罪率却比黑人社区还高出几倍的城市。

　　这还是城里有位“无所不能、永远不会犯错，永远不会休息”的邪恶克星、暗夜骑士的前提下取得的伟大成就。

　　白人能在犯罪率上赢过黑人可是相当的困难，哥谭人民却做到了，还是在城市经济状况相对景气的情况下，因此才获得了民风淳朴的赞誉，说的就是哥谭市民们淳朴得就好像非洲大草原上的黑叔叔，素质那叫一个儒雅随和。

　　因此，在达米安看来，这波人民是真的不行啊，发点遣散费把还有救的市民移民出去，剩下的根本没必要搭理，就算像放弃底特律一样放弃哥谭，让这些垃圾白人和哥谭一起腐烂，好像也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非洲、拉丁美洲和亚洲有很多类似的堕落之城，也没见哪位心怀正义的英雄赖在那里把惩奸除恶当成毕生信念，上帝对待这类堕落之城的态度，都如覆灭索多玛城和蛾摩拉城一样，疏散少数善人然后屠城了事。

　　超人也曾说过，哥谭市和蝙蝠侠一样已经病入膏肓，彻底没救了。

　　蝙蝠侠何德何能，以为自己能比上帝和超人还厉害，只要努努力吃点苦流点血就能够拯救哥谭？

　　但毕竟哥谭市隐藏着很多秘密，很多时候会出现“DC宇宙乱不乱，哥谭说了算”的诡异状况。

　　蝙蝠侠到底是因为坚守正义的信念，还是因为哥谭有必须守护的玄学隐秘理由，仅仅是通过网络调查侧面收集哥谭信息的达米安也说不准。

　　信念坚定之人值得尊敬，但值不值得效仿和学习，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在弄清楚哥谭市的水到底有多深之前，达米安对自己的便宜老爹只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

　　夜晚时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将一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惊醒，他连忙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没急着开灯，跑到窗前微微掀开窗帘一道缝隙偷眼向外观望。

　　这个男人便是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士-戈登。

　　早在达米安出生前，黑暗骑士大事件中，詹姆士-戈登就已经担任了哥谭警局局长，如今一晃十二年过去，在他和蝙蝠侠的紧密配合下，哥谭市的治安得到了极大的好转，很多黑帮领袖和超级恶棍都被蝙蝠侠送进了阿卡姆疯人院。

　　这两年来，戈登局长也能偶尔有机会回家睡个好觉，不必每天夜里蹲在楼顶上摆弄探照灯了。

　　偶尔戈登局长也会自嘲，说他不是局长，而是灯长。

　　朝窗外一看，戈登局长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看到了躲在阴影中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忍者，忍者们已经悄悄包围了他居住的公寓，刚才爆炸的便是他安排在楼下值守，负责保护他安全的警察的巡逻车。

　　刺客联盟的忍者？

　　戈登局长一下子就辨认出来袭者的身份，在十二年前的事件中，刺客联盟的忍者也曾出现在哥谭，这些外来的过江龙，比城里的地头蛇要可怕得多了！

　　每一次哥谭市中出现忍者的身影，就意味着将要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案。

　　戈登局长连忙从枕头底下取出手枪，利落地给手枪上膛，心中思考着该如何突出重围，不被这些来意不善的忍者擒获。

　　戈登局长是哥谭市警察的领袖，一旦他当了俘虏，整座城市的警察体系就会陷入指挥混乱，同时也切断了警方和蝙蝠侠的联系，针对他下手，正是擒贼擒王，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虽说年纪有些大了，戈登局长身体状况保持的不错，在蝙蝠侠的帮助下进行了良好的武术训练。

　　他有信心在一对一甚至一对二的情况下打倒刺客联盟的忍者，只要策略得当，不惊动多数袭击者，是可以悄然全身而退的。

　　只能一对一或一对二打败忍者，给人感觉戈登局长有点弱鸡，但实际上戈登可以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帮派打手。

　　刺客联盟的忍者们都是苦练过的精锐刺客，每人都熟练掌握一两种格斗技巧，和城里的帮派分子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蹑手蹑脚地走向房间一角，戈登轻轻推开了一道暗门，曾有过多次被人堵在家里一顿毒打的经历，他也算久病成医，给自己安排好了撤退的通道。

　　刚刚钻进暗门，额头上就被冷冰冰的枪管顶住，戈登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抬眼看去却见阴影中一个戴着阴阳两色面罩的壮汉好整以暇地躲在密门后面，守株待兔般等他上钩。

　　“丧钟？”来者也是戈登局长的熟人，他愕然道：“你来哥谭做什么？”

　　“放松点，戈登局长。”丧钟沉声道：“只要你乖乖配合，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哥谭市也不会遭到破坏……”

　　“你休想……”

　　戈登局长岂会相信这个臭名昭著的佣兵头子，这家伙出现的地方，总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这一次他来到哥谭，肯定策划着什么可怕的大阴谋。

　　无惧顶在额头上的枪口，戈登局长想要奋力反击，却还没来得及出拳，就被丧钟一拳砸中小腹，捂着肚子瘫倒在地。

　　不久之后，哥谭市夜空中万年不散的云层上，灯光勾勒出蝙蝠的投影。

　　下方的楼顶，戈登局长被绑在了探照灯旁，丧钟抱着胳膊站在楼宇边缘，等待着即将到访的客人。

　　与此同时，城市郊外。

　　阿卡姆疯人院高耸的钢铁闸门徐徐升起，昆西典狱长率领着荷枪实弹的狱警们守候在大门口，同样在等待另一位即将到访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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