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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你不准给我捏肩妻管严的尊严


采访结束后,    谢重星额头上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将他的头发都沾湿了。

        秦钟越看他伸手擦汗,赶紧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    抽了一张给谢重星,    说:“这么热的天,    赶紧回车里吹空调。”

        又说:“我真感动,    你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谢重星:“……嗯。”

        秦钟越说:“不过你除了我,    还是得多交交其他朋友,朋友是不嫌多的,    要是有烦心事,    还能跟朋友倾诉,这样心情也会好很多。”

        谢重星:“……”

        谢重星说:“如果我交了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    你会开心吗?”

        秦钟越一听,    挥手道:“我又不是那么不大度的人。”

        谢重星说:“那要是我陪他一起吃饭,陪他一起上课,    陪他一起睡觉,    你也会开心吗?”

        秦钟越一惊,    “为什么要陪他睡觉??他又不是残疾人!”

        谢重星:“……”

        谢重星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去车里吹空调吧。”

        秦钟越紧张地说:“你交朋友不能交这种的,床这个东西是很神圣的,    我不准你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

        谢重星说:“我以后也会有老婆的,那时候你也不允许吗?”

        秦钟越被这个说法弄得整个人都呆住了。

        谢重星看着他,说:“算了,    都是以后的事情,去吹空调吧。”

        秦钟越坐到车上后,依然一脸纠结。

        谢重星看向车窗,    车窗上清晰地印出了秦钟越的表情。

        他有时候看不懂秦钟越。

        谢重星很确定自己并不是秦钟越嘴里说的gay,他并不喜欢男人。

        但唯独对秦钟越的接近感到欢欣鼓舞。

        钟一鸣对他真挚又沉痛的告白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他其实不能理解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情。

        他觉得惊世骇俗,又有一种“居然可以这样”的恍然大悟。

        是他误会了秦钟越?

        即使秦钟越说了各种令人遐思的话,他也可以做到那么正直。

        谢重星不确定他的心意,甚至觉得秦钟越那样的小孩子心『性』,或许只是简单的表达对他的占有欲而已。

        男人和男人开这种玩笑,似乎也是可以被一笔带过的事情,并不需要多么在意重视。

        喜欢也可以很纯粹。

        多少有些生气,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被这种特殊的暧昧搅进其中,晕头涨脑。

        他很记仇的,谢重星想。

        *

        这个直播恰好是在中午流量最好的时候。

        谢子安在出分之后,变得十分的安静,在饭桌上,即使看见自己喜欢的菜,也没敢伸筷子去夹。

        谢国旭和刘秀看着新闻频道里谢重星光彩照人的脸,脸『色』都有些难看。

        最后还是谢国旭先动了手,他那筷子去打谢子安的手,“你看看你考出个什么成绩!!你看看谢重星考了个什么成绩!你还有脸吃饭!把碗给我放下,去旁边跪着!”

        他力气很大,谢子安很快就被他打红了,但他不敢大声哭,怕谢国旭更生气。

        因为是父子,所以很清楚谢国旭的脾气,只是默默流泪着放下碗筷,当真跪到了一旁。

        刘秀心疼的不行,“算了算了,这半年环境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学校怎么可能静得下心读书?你都不知道,那些学生有娘生没娘教,一直在背后说安安坏话,就这样,他能学好吗?”

        谢国旭说不心疼也是假的,没让谢子安跪一会儿,就让他起来了。

        刘秀说:“你说这个谢重星也真的是没良心,他有时间给一个外人辅导,他亲堂弟为什么就知道帮一下?”

        谢国旭没了胃口。

        是啊,谢重星要是能给谢子安辅导,就算谢子安考不上清华北大,起码重点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一出去,别人看了他,都不会喊他名字,而是说“就是虐待咱们省省状元的狠心伯父”,他连名字都没有了,声名狼藉。

        在这种情况下,谢国旭唯一寄托的就是儿子能考上好大学,这样也不算亏,结果呢?谢子安不仅没考上一本,甚至连二本线都没上,才三本,三本学费更贵,一年就要快两万,供他读个大学出来,卖房卖车最后剩下的钱,也会被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花完。

        更让谢国旭心如刀割的事情还在后面,当天晚上,刘秀的弟弟打电话过来,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姐,你卖掉的那个房子所在的小区拆迁的消息已经确定了,那地方被划为商圈,赔偿价格是三万一平,还赔一套房子,你再等两个月卖,都能大赚一笔啊,现在买你房子的那个人还专门请我吃饭,来谢谢我呢!”

        刘秀一听,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你没骗我??”

        她弟弟说:“我干嘛要骗你,你真有脑子,我都说了可能要拆迁,你还要卖,不对,你要是没脑子,怎么会虐待你那个状元侄子,真是什么好事都被你避开了,如果当年你把房子卖给我,我要是拆迁得了钱我还能分你一点呢,结果你不要,现在好了,什么都没捞到。”

        刘秀和他弟弟关系并不好,以前闹过不少矛盾,现在出了这种事情,他弟弟很显然是过来落井下石的。

        刘秀挂断电话,还不信,手指颤抖地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老同学,问了拆迁的事情。

        老同学说:“是啊,那地儿的确要拆,还要建地铁站,这消息一出,那地方的房价马上从一平五千涨到了一万多,你问这个干嘛?你要买哪儿的房子啊?那你赶紧歇了这个心思吧,这个房价真的每天都在涨,现在买是不可能买到了,人家又不傻!”

        刘秀挂断了电话,眼前一黑,整个人跪到了地上,捂着胸口失声痛哭起来。

        正好谢国旭从外面回来,看见刘秀这样子,蹙眉:“你这是干什么!?”

        刘秀哭着将拆迁的事情说了,谢国旭脸『色』也白了起来,魂不守舍地坐到了椅子上。

        谢子安吓得没敢出去。

        他在房间里听着刘秀的哭嚎,心里涌起滔天巨浪般的懊恼悔恨。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对谢重星好好的,就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他们不用卖房卖车,拆迁后能拿起码两百万再加一套房。谢重星那么聪明,如果辅导他,他的成绩肯定能很好,没准也能考上清华北大,毕竟他现在辅导的那个男的,一开始成绩只有430,而他一开始就能五百多!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们走到这一步,真的是生生把一手好牌打烂了。

        谢子安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为那与自己失之交臂的两百万、房子还有清华录取通知书。

        *

        秦向前知道直播的时间,特地去了老宅,用他爹的名义把所有亲戚都叫了过来,用投影仪将新闻里秦钟越的帅脸360度无死角地展现了出来。

        他看向他爹秦远见,对他说:“爸,你看见了吧,钟越他考上清华了。”

        秦远见一听,特高兴,全家族就没一个能考上清华的,“真是出息了,这必须大办一场。”

        秦向前语气淡淡地说:“才考682分,怪丢人的,办太大不太好。”

        秦远见说:“什么丢人?这分够高了!你以为清华是谁想考都能考上的!!?”

        所有人听着这俩父子的话,都想翻白眼,谁都知道秦向前明贬暗炫,偏偏秦远见听不出来。

        秦向前和秦钟越父子俩都实在,偏偏这秦远见不一样,他总共有九个儿子,三个女儿,前五个的秦向前他妈生的,后面七个都是外面的女人生的。

        秦远见倒也照单全收,全领了回家,早年家里乌烟瘴气,秦向前亲妈跟他离了婚去搞科研了,在这样的情况下,秦氏也岌岌可危,是秦向前临危受命,二十年的时间,将秦氏壮大到如此地步。

        秦远见现在也没什么权柄,倒是很努力的想一碗水给全部儿子女儿端平,很努力的挖秦向前的墙角给其他儿子女儿。

        秦远见喜欢拖后腿,甚至因为秦钟越喜好玩乐,其他孙子优秀,还暗示过秦向前以后将公司交给其他孙子。

        对此,秦向前就很想笑,现在秦氏完全是他的所有物,他的占股高达68%,甚至分了很多分系公司,全都是他秦向前的独立产业,名为秦氏,实则和秦家没什么关系。就算秦远见和秦德江那些人怎么折腾,他们也别想碰到秦氏核心一根『毛』发。

        而且他幸幸苦苦做到现在,连老婆都丢了,凭什么给其他人?

        就算他儿子不行,他给秦钟越娶个男老婆都不会便宜别人。

        心里怎么想,秦向前不表『露』出来,面上对秦远见说:“钟越能考这么高的分,完全是他这个同学的功劳,到时候请他一起过来。”

        秦远见笑呵呵地说好,他专门娶个物理学女博士,就是为了改善子孙后代的基因,现在看来,那个女人没别的本事,给他生的儿子倒是一等一的好,连孙子都给他长脸,好极了。

        其他人脸『色』晦暗,都不见得高兴,但秦远见压根就看不见。

        *

        谢重星不知道谢家秦家的风浪,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谢家了,恐怕就算他们人站在他面前,都难让他再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看见秦钟越不停打喷嚏,关心地问:“怎么了?感冒了吗?”

        秦钟越蹙眉,“这种感觉,好像是谁在念叨我。”

        说完,又一连串打了三个喷嚏。

        谢重星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喝点热的。”

        秦钟越接过水,感动地说:“怎么敢劳烦你亲自给我倒水。”

        谢重星:“……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他想了想,说:“我好像的确没为你做什么,不然我帮你捏肩?”

        秦钟越摇摇头,严肃地说:“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准做这种事情。”

        谢重星说:“……为什么?”

        秦钟越说:“你这样我很有负罪感。”

        谢重星:“……负罪感?”

        秦钟越放下水杯,将手放到了谢重星纤薄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捏,语气讨好,“就算是捏肩,也该我来,你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手会粗糙的。”

        谢重星:“……”

        倒也不必这么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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