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这个回复够[chou]象的……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方舟没有再过多询问。
[jiao]谈会开始的时间就在明天，她将之前的一些D级分布进万乐中心，帮助她提前观察那里的情况。
刚给一些D级异形生物下达指令没多久，她的眼前就传来了部分进入万乐中心的D级异形已经死亡的提示。
这就像肮脏[yin]暗的地方汇集很多虫子，因为太多了不会有人想要去彻底清除，可一但它们进入明亮干净又无处躲藏的地方，就会人人喊打，势必要揪出它们的老巢才行。
如此一来，方舟不敢再让更多的异形生物进入万乐中心内，这些东西习[xing]明确，突然间往不符合它们习[xing]的地方涌入太多或许会引起秩序者的视线。
好在被清除了一部分，里面还有一小部分留了下来，那些足够让方舟了解到里面的布局与大概情况。
第二天下午七点，方舟准时抵达万乐中心，这个时间点集中在这里的人很多，有前一天提前派出的异形生物做头阵，她没有[lang]费时间在寻找路线上。
与她一起进入电梯的有三位，电梯门一打开，方舟就看到外面右手边的走道边就摆放着一张“夜至”的宣传海报，随着她走出电梯，旁边的那辆电梯也随之抵达这层。
接着就响起了非常[shu]悉的声音： “洲洲姐!”是李白芷，在这里遇见她方舟并不觉得意外。
“你怎么也来了，是参加夜至的[jiao]谈会吗?”她的表情很惊喜。
方舟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 “你之前给我的食物外面垫了海报防烫，我就展开看了一下，有点感兴趣，没想到你也在。"
李白芷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是这次[jiao]谈会的负责人，那些海报是我做的，家里太多了就随手拿了。"
“原来如此。”
到了场地门[kou]，李白芷没有跟进来： “我先去准备一下东西，洲洲姐先进去吧。”
方舟点头回应，进入场地后，她看了看周围，后面的书架上放着一排书，中间的空旷位置上摆着一张大圆桌，总共是十个位置。
她数了一下到场人数，加上她总共九个人，除了李白芷以外，他们身上没有出现吞噬者的提示。
这些参与者的年纪模样形形[se][se]，唯一相同
的就是他们身上那股极度颓丧的气味，有一半从他们的穿着和姿态中就能感觉到窘迫。
如今面对着陌生人，他们显得很局促，没有一个人率先开[kou]说话。
过了一会后，李白芷推着一车的吃食进来了，她活力满满，将这个沉默的死局打破。“这些大家可以随便拿。”
"这些需要我们点数消费吗……"
"不用的不用的。”她惶恐地摆手： “是[jiao]谈会负责的，希望你们有一个轻松的[jiao]流环境。"
听她这么说，其他人也没有放下心去拿这些吃食。从他们的表现中可以看出……他们也都是第一次来参加这个[jiao]流会。
第一个开始讲述的是坐在方舟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我是半年前来到004庇护所的，在这之前，我在一个小型的庇护所内生存了二十年。”
男人捂住脸： “百来人的小庇护所每天只能吃干巴巴的面包，面对一堆早就看腻了的脸庞，我听说004庇护所待遇好，安全[xing]高，机会也很多，普通人也能在这里发光发亮，更重要的是，这里与旧世界很像……我很想念旧世界。"
他看起来有五十多岁，陷落[ri]来临的时候他应该已经十几岁了。在场的一些年纪稍大的参与者也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见过旧世界的……不会喜欢现在的世界。”坐在他对面的中年女人说道。
“是的，于是我离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花费积攒的所有资源给了几个旅途者，让他们带我到达了004庇护所，我想看看与旧世界相似的004庇护所。”
“可是我没想到这里是这样的，普通人哪里有生存的空间……我连吃饱饭都是问题，还要胆战心惊地面对随时会出现的异形生物，我后悔了，但我没有多余的资源可以支撑我离开这里。"
他将抛妻弃子说得很委婉，也将自己的目的美化了许多，即便是后续将重心放在旧世界，依旧掩盖不了他在说“待遇好，机会多”时放光的眼睛。
不管哪个世界都有这种人，没有底线，没有能力又自恋自傲。
方舟已经能想象到他是将家中所有的资源搜刮一空，不顾家中妻儿，作为他所认为的“新生”的跳板。
最后，他提出诉求： “我想要变得富有。”他说完后，轮到了他对面那位在
他说旧世界时[cha]话过的中年女人。
与其他人比起来，她穿着得体、干净，姿态挺拔，头发也是[jing]心打理过的，看上去不像是缺少点数的人。
“我是一名医生。”
她这句话一出，有个别人看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
在场的一些人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的贫困，可是医生不一样，旧世界存活下来适应了环境的医生是宝贵的存在，或多或少会被招揽，就像001庇护所的那些研究员们，待遇往往是一个庇护所中上层的存在。
女人没有在意这些人的反应，而是继续讲述： “我的女儿在三年前死了，死在一个拥有反社会人格的超越者的手下，她活泼开朗，聪明懂事，梦想是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她没有具体说过程，似乎是不愿回忆太多。
“我救过很多人，却无法救我的女儿，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的知识在那种力量前不值得一提，无数个午夜，我都在想，如果我有力量就好了，那样我是不是就能救她了。"
“我想要有力量。”
直到她说完，有些恶意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去，比如那个“怀念旧世界”的男人，他的眼神妒忌又不甘，仿佛在说“你还不满意吗，你只是死了女儿而已”。
有了这两个人的开头，接下来其他人的讲述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将自己的痛苦述说出来。
他们所面临的问题千奇百怪，随着他们讲述的经历，方舟总结了一下这些人的共同点。都是普通人，对过去无法释怀，对现状拥有强烈的不满。
她确定第四维度聊天版块里那两个话题的[jiao]谈会就是指“夜至”了，它的目标狩猎人群很明确。既然如此，她有点不太明白李白芷给自己三番两次的下暗示是什么原因。
"你呢?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旁边人的一句话把方舟从思绪中拉出，这里除了组织人李白芷外，只剩下方舟没有讲述自己的“故事”了。
这人问完之后，所有人的视线突然都看向了方舟，一双双颓靡如黑洞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们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上去必须要从她身上挖掘出一些比他们还要凄惨的故事才行。
毕竟和他们比起来，她看起来[jing]神状态太过正常了，肌肤白净，头发顺
滑，眼神明亮，不像是被什么其他缘由压垮的样子。
方舟思索了一下说： “我……身体很差。”“我有辐[she]病，治疗太过昂贵无法进行，最近恶化了，可能活不过半年了。”
辐[she]病的症状就是轻微版的旧人类体质，症状与旧人类的体质比起来有些相似，是可以被治愈的。
但二者相对比起来则是小巫见大巫。
辐[she]病患者无法长时间生存在外界，时间长了会被陷落[ri]后的辐[she]入侵身体，最后死亡，可如果让方舟完全无遮挡地行走在外面，不要十分钟她身体的组织就会死去，根本不需要等待入侵的过程。
只是辐[she]病所需的治疗费确实非常昂贵。……当然，和她这种需要将整个庇护所都搭上去比的话算不了什么。
她说完后，那些凝视才散去一些，她身上披着的那件显眼的斗篷成为了最好的解释。
那位女医生面露怜悯： “这样啊，真是可怜的孩子，你看上去还这么年轻，或许可以再努力试一试呢?"
"医生，您应该知道辐[she]病的治疗花费有多大。" 她不再说话。
这一整个过程中，李白芷都是微笑着看着他们，倾听着，直到方舟开始说话，她的神情才有了一些变化。
方舟有所感应，朝她看过去，她早已收敛了神情，对她露出了安慰的眼神。
随着最后一个讲述者方舟的收尾，李白芷宣布道： “今天的[jiao]谈会就到此结束了。”“就这么结束了吗?”中年男人不甘道： “你们不是说有帮助我们解决的办法吗?”
李白芷不像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她很[shu]练地安抚对方： “先生，今天的[jiao]谈会只是让我们互相了解一下大家的情况，任何事情只有说出来才能缓解，这也是[jiao]谈会的主要目的。"
“妈的，我要这有什么用?”中年男人破[kou]大骂，他抱着天上掉馅饼的心态来参加这次的[jiao]谈会，这下什么都没获得，当即恼羞成怒。
“真的很抱歉先生。”李白芷继续道： “这上面的食物大家可以随意拿走，当做是这次[jiao]流会的小福利。"
这回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收敛矜持，而是一拥而上将一整个推车的食物一扫而空，特别是刚才骂得最欢的男人。
只有方舟与那位医生没有凑上去抢夺。
接着，几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乘坐电梯下去，李白芷收拾了一下场地，喊住准备离开的方舟：“洲洲姐，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还得和红白机碰面，只好拒绝她： “抱歉，我一会还有事情。”
“好可惜，那就晚上回去再见吧。”
待方舟在电梯内已经下降了一半时，被她偷偷分离在上面的线蟒朝她传达来信息。
李白芷叫住了那位还没离开的医生与那名中年男人，递给他们一张卡片。
[这是第二次[jiao]谈会的开展时间与地址，或许这一次会有解决办法。]
男人嘴中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收下了卡片。
线蟒爬上他的身体，看见了卡片上的具体时间与位置，下一次是在一周后，位置同样有了变化，不再是万乐中心。
如果说在一开始将[jiao]谈会的信息传达到这些目标人群里是第一轮筛选，那这次[jiao]谈会就是第二轮筛选。
方舟从电梯下来后直奔北门，不愧是人流量最大的中心建筑，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见过这么多人。
那个红白机到底靠不靠谱的，这么多人就给一个“最显眼”的特征。看着来往的人流，方舟都忍不住在心中腹诽。
到了北门之后，她环视一圈，视线停在了一个人身上。
那人一头银白[se]的长发绑成马尾，同样银白[se]的眉毛与睫毛下是一双血红的眼睛，一副与他眼睛相配的红[se]墨镜被他推到头顶。
五官[jing]致，脸上有点未褪去的少年气，看上去年纪不大。
……在人群中确实是最显眼的那个。
方舟不禁想到了乐园里看到过的那个大屏幕，这容貌要是在乐园里当个小明星不成问题。为了隐藏身份把自己往灰扑扑方向调整的她多少有点不理解。
这里不是乐园，越显眼就意味着行动越引人注目。
对方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红[se]的眼眸朝她看了过来，犹豫了一下对着她抬手晃了晃通讯器。方舟走过去： “2287?”
她报的是悬赏编号。
对方这才确认是她，点点头，声音清冽： “是我，红白机，这里人太多了，到别的地方详细
谈。”
方舟： ".…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约在别的地方?
等二人找到合适[jiao]谈的地方，方舟便将[jiao]谈会上的所见所闻全部转述给红白机。听到这么匪夷所思又无聊的“[jiao]谈会”内容，红白机那双红[se]的眼眸有点放空。
“这就没了?”
“没了。”
“他们没有让你去参加第二次[jiao]谈会吗?”
“没有。”
听她这么说，红白机显得有些焦虑，他从[kou]袋里拿出一根[bang][bang]糖，皱着眉放进嘴里嚼得咔吧咔吧响。
方舟觉得他是在心疼他的三十万。
她知道李白芷邀请了两个人参加第二次[jiao]谈会，也看到了下一次[jiao]谈会的位置与时间，但这个信息属于是她接的悬赏外的信息，没有必要告诉红白机。
见她一直盯着他，红白机还以为她是馋他手里的[bang][bang]糖，便从[kou]袋里拿出另外一根： “你要吃吗?"
"……不用了谢谢。”方舟摆手： “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了我就先离开了，你记得将点数打到我的手环里。”
“等等，不用那么麻烦。”他抬手在方舟手腕上扫了一下，手环互相感应，他在光屏上输入数字，当场就给她转了三十万的点数。
做完这些他继续道： “如果他们有让你去参加第二次[jiao]谈会，你可以在第四维度联系我。”
他伸出手指： “一百万。”
老板大气!
“没问题。”方舟爽快应下。
一场愉快的[jiao]易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方舟好心情地查看着手环点数，豪气地转了二十五万给路妃岚，没两秒路妃岚的通讯就打过来了。
方舟还没来得及接，分布在周围的D级异形提醒她有人跟着她。
不止一名。
这让方舟的步子顿了顿，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切断路妃岚的通讯，当做没有发现继续朝着原本的路线行动。
这些D级异形没有与她融合，无法分辨跟着她的人是否是她见过的人，她便将线蟒从身体里分离出来，沿着她的行动轨迹躲藏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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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她身后的总共是三个人，最后的两个人线蟒没有印象，也就是说是她没有见过的对象。还有一个它们都记得，正是刚刚与她会面过的红白机。
方舟可以直接使用速度强化将三个人甩开，但这样做的话她就完全不知道对方跟上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她思考了一下，短暂地使用速度强化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距离她最近的红白机原本轻松地隐藏着自己的身影，这会眼看着跟着的人在距离拐角处还有一段距离时瞬间就没了影，当即加快了脚步跟上去。
堪堪进入拐角走了几步，冰冷的枪支便从身后抵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他听见后面传来女人有些柔和的声音，与这种索命的举动有着十分的割裂感。
“你跟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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