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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遇骄戚


这兄弟两个还不知道他们额娘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两天提心吊胆,不知道收到的回信里面会写什么,额娘是不是不能接受?

  在等回信的时候还要在课间跑去看妹妹,生怕妹妹被人欺负了。

  他们却不知道妹妹没有被欺负,反而是鄙视链里面的师傅抖起来了。

  原因是因为五阿哥那屋里的几个学渣开始学习,里面新来的贝勒爷把大家折腾的如临大敌,以前师傅们聚在一起讨论各位阿哥和伴读的学业,五阿哥的师傅没啥可说的,全程听人家点评,现在他们是滔滔不绝的点评,把昔[ri]的窝囊气全部给吐出来了,不过是没时间看同僚们的表情,已经开始认真的做讲义了。

  原因是起初原本给五阿哥讲三字经的师傅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新来的贝勒爷是找事儿的,黄香那可是大儒,当年在东汉京师的人称赞他“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可是蒙古来的贝勒爷似乎不当回事,这位师傅势必要让贝勒爷见识一下汉朝大儒的风采,让蒙古来的权贵认识一下大儒是何等的人物。

  准备好要讲的内容,他第二天就气势昂扬的来上课了。

  翻开书开始复习昨[ri]的内容,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黄香的事迹,他嘴里的黄香办事勤勤恳恳,把[cao]心国事当作[cao]心家事一样看待。

  后来说黄香在魏郡有土地,把土地和当地人分种,一年收获谷物几千斛。又说魏郡发大水,他把自己的俸禄及得到的赏赐分给灾民,富豪大族也各自提供义谷,来补赈灾粮食的不足,灾民因此获得保全。

  师傅说完看着海棠和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都忍不住点头,小脸上全是钦佩,觉得这黄香真的是一个楷模。

  人家品德高洁,尽忠职守,甚至还有慈悲心,把自己的俸禄和赏赐拿出来就灾民,就是放到当下也没几个大臣能这么做。

  别人都一嘴的夸赞,而海棠没说什么。

  和师傅争论这个没意思,海棠毕竟是老黄瓜刷绿漆,觉得黄香是个不错的官员,仅此而已,却不足以被引入典籍大书特书。

  看海棠不说话,这师傅很得意,就问:  “贝勒爷还有什么指教吗?”

  海棠看着对面这师傅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么强的胜负[yu],似乎把小孩子给辩赢了就觉得万事无忧了,考虑到[ri]后还要长时间相处,海棠来这里学的是知识,不是被他灌输为人处事,于是就

  忍不住想打击他,免得将来他动不动的给自己讲一些大儒的事迹,想要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

  “师傅,汉朝时候一斛是今天的多少斤?”

  师傅是有学问的,就说:  “一斛相当于现在的一石,也就是十斗,大概是一百二十斤。”

  “师傅刚才说黄香每年在魏郡种地收入几千斛,咱们取中间,假设他一年光是田地的收入就是五千石,一年得到的谷物就是六十万斤。

  良田一亩地收入多少?六十万斤分到地头上是多少亩地?这还是他在魏郡的收入,他的家乡江夏必然也会置业,江夏他一年收入又是多少?

  我记得您刚才说他没出来当官的时候家贫,只能自己给父母扇席暖被,家贫的人能有几十万或者是上百万亩的土地?"

  “这……”

  师傅没想到这贝勒爷的角度如此刁钻!这是暗指黄香贪墨,但是这是官场规矩,虽然不知道汉朝怎么样,眼下的官场不就是这样吗?出来做官自然要拿好处的,这个好处不拿,同僚不安心,自己也不安稳。

  往下的话题他不敢说了,只要自己说出来,无论是传到皇上耳朵里或者是被同僚听说,他的话都是犯了忌讳的,甚至会惹的很多人不快。

  他心里再没刚才的得意,嘴里就说:  “他当尚书令的时候是位两千石的高官,想来是这些年他自己积攒下的家业啊!复习的时间够久了,咱们来讲讲孔融。"

  积攒?养了八个儿子,长子黄琼官至太尉,封祁乡侯。孙女嫁给宗室刘焉。曾孙分别是太尉、司隶校尉,封阳泉乡侯的黄琬,他与司徒王允同谋诛杀董卓,后被李傕、郭汜所杀。另一个曾孙就是黄盖,还有一个歇后语,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人愿打一人愿挨!

  无论黄琬黄盖的为人如何,他们家族的源头就是伟光正的黄香。

  往事越千年,真正的史家消失后,那些替史家记录事实的大儒们秉承着"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的态度,使得正史上的人都蒙上了滤镜。

  海棠看出他打了退堂鼓,也没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就开始今[ri]的学习。

  因此五阿哥的这些师傅们各个小心起来,这上书房读书的都是人[jing]啊,这些人[jing]和外面的童子不一样,需要小心对待!

  后来下午练习骑[she],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阿哥就

  围着五阿哥和海棠看他们两个蹲马步。

  围着看挺没意思的,做哥哥的就开始问五阿哥的学业,五阿哥就把海棠和师傅聊黄香的事儿说了出来。

  大阿哥就说:  “前几[ri]汗阿哥给哥哥和太子讲了山西巡抚穆尔赛强索礼物案。就是那个穆尔赛嫁女儿,向下属索要贺礼,趁着这股子东风,以前被革职的通判张谦私下里勾结穆尔赛的家人,借机敲诈属官财贿。

  此事被监察御史钱珏弹劾,去查这件事的时候还发现穆尔赛私下多报了火耗,那些多出的火耗被他贪了,除了这些他还有其他劣习,眼下穆尔赛已经被押送京城,但是京中和地方官员勾结已然成了风气,想治理……”大阿哥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很难啊!这些人出来当官,有几个是真心上报君恩下安黎民的。'

  三阿哥说:  “只能徐徐图之了。”

  大阿哥点点头,四阿哥很急躁:  “这有什么难的,杀一批,到时候人头落地这些人就老实了。”

  大阿哥就说:  “四弟,话不是这样说的,人情和律法孰轻孰重?京中权贵和地方上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王府的门人出去做官,哪个地方官背后没人?谁背后没主子!这会儿棘手的很!"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

  骑[she]结束还不到吃晚饭,作业已经完成,预习的内容中午吃饭的时候已经预习过了,海棠难得的有时间,想去汤山行宫各处转一转。

  能让她撒欢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换句话说,她如果提前完成作业,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用来放风的,要是贪玩,就会压缩她的睡眠时间。

  海棠是不会压缩睡眠时间的,这才是保证她长高不生病的根本。

  而且因为她现在是蒙古来的班布拉贝勒,能去的地方比以前更多了,以前只能在宫眷活动的范围内乱跑,现在是可以在前面办公区域活动了。

  六阿哥一看妹妹有时间,当时就喊着带妹妹去玩儿。

  海棠对哥哥们玩的东西不感兴趣,她打算今年要把整个汤山行宫转一圈的,过一两年,把行宫周围给看一遍,她还记得康熙许诺给她片汤山行宫的地皮,财迷海棠已经想提前查看环境了,于是就拖着六哥在康熙的寝宫附近乱跑。

  康熙的寝宫也是前明建筑,建造的富丽堂皇。为了安保周围没什么大树,全是一层层的台阶和汉白

  玉石栏。

  寝宫前面还有一些等着觐见的官员,远远的看去,这些官员正揣着手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聊天,带刀的侍卫绕着寝宫巡逻,天气凉了,每个人呼吸的时候嘴里冒出白雾。

  海棠正看着周围的建筑布局,六阿哥对着她的胳膊捅了几下:  “诶,妹妹你看,走过来的那个,最前面的那个,是威武!"

  威武?谁啊?

  哦?外祖父啊!

  海棠还没见过呢。

  威武带人巡逻,看到这里站了两个小孩子,孩子身边的太监有认识的,他赶快往这边走了几步。他笑着过来见礼:  "奴才给六爷请安,这是……"

  海棠很仔细的看他,发现他的年纪不大,也就是四十多的样子,看着很健康,个子不是很高,却很结实,给人的感觉很和气,未语先笑,和德妃有种一脉相承的随和感。

  六阿哥看到他也很高兴,偶遇带来了意外之喜,毕竟是血缘上的外祖父,赶快让自己的太监扶起他,说话的时候表现的很亲近:  “您别客气,好久没见您了,最近可好?您家里人可好?对了,这是班布拉贝勒,在我们兄弟跟前别多礼。"

  威武这种给皇帝站岗负责安保的侍卫头子最近也听说新来的蒙古贝勒很受宠,和皇子们同进同出,赶快再次见礼,等他再被扶起来的时候,在冬[ri]的夕阳下对着海棠看了几眼,越看越眼[shu],再看看旁边的六阿哥,他心里突然闹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然而他不敢问,也不敢久留,就说:  “这会冷了,阿哥和贝勒爷早点回去吧,别吹了冷风。”六阿哥应了一声,很自然的牵着胖胖的班布拉贝勒走了。威武看他们走了才带着人接着巡逻。他身后的人问:  “头儿,刚才那是六爷?就是不常见四爷。”

  威武心里叹[kou]气,和后面的说笑了几声,自然不会提几位皇子的事儿。

  等一圈巡视完他们进班房暖和的时候,有人悄悄的挤到威武身边:“威爷,佟家有爷们要来咱们侍卫处当差?"

  威武听了忍不住问:  “谁啊?我记得佟家的大爷在御前是一等侍卫啊。”

  “您这是着像了,别人家里是一家送一个出息的子弟来做侍卫,他们家哪里守这个规矩,在皇上跟前说一声罢了,而且鄂[lun]岱和他阿玛又吵架了,听里面传出来的消息,这次父子俩在皇上

  跟前闹的不成样子,皇上的意思是把鄂[lun]岱给调派到地方上做官,避免父子两个再闹矛盾。要是鄂[lun]岱走了,来的就是佟家二房的人,大概是二爷德克新。"

  威武低头一想,佟国纲父子两个别管在家闹成什么样,这爷俩在外面都不是记仇的人,换句话说,这父子几个的名声都好。

  鄂[lun]岱和威武经常见面,没因为宫里皇贵妃和德妃的恩怨给过威武脸[se],而且这人还不拘小节,不论是谁只要和他对脾气,人家是不会拿捏着身份与人[jiao]往。  但是佟国维父子就不一样了,威武受到的打压都是来自二房佟国维这一支。

  威武问:  “要是鄂[lun]岱大爷走了,这二房的二爷难道不去做一等侍卫?”三等侍卫才是苦哈哈干活的人,一等侍卫们在皇上跟前听用,干着传旨跑腿的闲差,比三等侍卫风光多了。

  他身边的人说:  “是三等侍卫!不是一等的。”

  皇上给的是三等的职位这真没处说理去,他们这些三等侍卫还巴不得让佟家的人去做一等侍卫,毕竟佟家的人难伺候啊!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寝宫那儿灯火通明,康熙摆出宴席宴请两个舅舅和几位表兄弟。

  这宴席不在计划里,康熙的本意是今天带着几个孩子吃饭。开饭前因为鄂[lun]岱和佟国纲之间的矛盾更深了,他不得不把人叫来坐下一起吃,给他们开解一番。

  所以在中间加了一扇屏风,皇子们和海棠在屏风里面吃饭,外面是佟国纲佟国维和鄂[lun]岱,叶克书,德克新,佟家出来做官的本支男丁都在这里了。

  康熙转头对着身后的屏风喊了一声:  "胤祺出来,来拜见两位长辈。"

  四阿哥听了放下筷子看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也立即看太子,这该太子出去啊,怎么叫了老四?

  太子对着四阿哥点点头,四阿哥只好出去了,六阿哥咬着嘴唇脸上很不高兴,被海棠在桌子下踢了一脚。

  四阿哥出来对着佟家兄弟拱手,佟国纲赶紧站起来:  “阿哥客气了。”佟国维本来很倨傲没打算动,看着大哥站起来了他也跟着站起来,没说什么。四阿哥又对着鄂[lun]岱他们兄弟拱手,康熙笑着说:  “这几个是你舅舅呢。”

  佟国纲赶紧推辞,言称赫舍里家和钮钴禄家才是舅家,显得诚惶诚恐。鄂[lun]岱就说:  “皇上,您别给奴才们脸

  上贴金了,从圣母皇太后哪儿论起来,奴才们也就是各位阿哥的表叔,有人盼着让奴才

  们做舅舅呢,那不是没当上嘛。"

  佟家的人对他怒目而视,康熙就对胤祺说:  “回去用膳吧。”

  四阿哥应了一声退回来。

  屏风后面安安静静,前面康熙说话:  “今儿都是一家人,刚才鄂[lun]岱也说了,看在皇额娘的份上这屋子里没外人,咱们是血脉至亲,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今儿朕在这儿坐着,都冷静点,如何?"

  佟国纲叹[kou]气:  “奴才家的这点事儿闹到您跟前,真是……”

  鄂[lun]岱就冷笑:  “什么这点事儿?这是大事儿!到街上让人评评理,当老子的想杀儿子,这是小事儿吗?"

  佟国纲冷笑了一声:  “你有个做儿子的样子吗?你对你老子不孝顺,难道不能打杀了你!”“你有个老子的样子吗?你杀了我是真的因为我不孝还是因为法海那个孽畜!”

  “那是你兄弟,你骂他孽畜你是什么?”

  “我也是孽畜,你也是孽畜,全家都是孽畜!”

  屏风后面的几个人捂嘴的捂嘴,咬嘴的咬嘴,都快绷不住了。海棠头一次知道鄂[lun]岱的战斗力这么强那真是部分敌我的攻击啊!

  佟国维对着鄂[lun]岱呵斥:  “闭嘴!”

  鄂[lun]岱才不是乖宝宝,对着二叔说:  “叔,这个全家里面也带上你了,你也是孽畜。”佟国维和佟国纲一起咬牙切齿,要不是在康熙跟前,这会他们已经掀桌子要动手了。叶克书立即说:  “都别说了,皇上面前我来说这里面的因由,你们先别[cha]话行不行?”

  两边都没再说,叶克书说:  “皇上,这事儿是前几天闹起来的,法海他年纪也到了,奴才的大伯说该给他谋个差事了,结果鄂[lun]岱不乐意……"

  鄂[lun]岱想说话,被康熙瞪了一眼哼了一声。

  叶克书接着说:  “法海和鄂[lun]岱吵起来了,后来法海说他不靠着佟家也能出来做官,他要去考科举,鄂[lun]岱说没佟家法海连书都读不了,他说法海吃的用的都是佟家的,现在装什么……说了些言语奴才就不学了,怕脏了您的耳朵,后来大伯就生气,骂了鄂[lun]岱……再后来就吵起来了。"

  无论是屏风内外,都知道这是叶克书美化了

  之后的说辞,原因也说清楚了,鄂[lun]岱和佟国纲因为法海母子又闹起来了,这次具体的矛盾是给法海谋职位。

  康熙叹[kou]气,跟鄂[lun]岱说:  “你当了这么久的侍卫了,也是有家有[kou]的人了,不能一直当侍卫啊,你去外地做官吧。”

  “不去!奴才去了往后就再回不来了,以前奴才想着走了就走了,不稀罕。现在奴才想明白了,佟家这门第该是奴才的,为什么要奴才出去?

  奴才的额娘是八抬大轿抬到他们家的,奴才是嫡长子,奴才做了什么有辱门楣的事儿吗?奴才是出去勾搭良善了还是去落[cao]为寇了?是掘了祖坟了还是烧了祠堂了?他法海凭什么压在奴才头上?"

  佟国纲说:  “你兄弟什么时候压你头上了?”

  鄂[lun]岱冷笑:  "你偏心他的时候就压在我头上了!你抬举他的时候就踩我的脸了!"“是你不争气,我让你多读书你怎么不读?”

  "会读书的是你儿子?外面国子监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要叫你一声阿玛?"佟国维就说:  “你不上进,你兄弟愿意上进,家里多照顾他一点怎么了?”

  “我哪里不上见?他会摇头晃脑读几句诗书就是上进?咱们家是马上得的富贵,我是上不得马还是拉不开弓?我是看到高头大马吓得浑身抖还是听不得野兽嘶吼?会读书才是上进?你们这是什么道理?呸,我是看出来了,一个个见不得人,还自己装的道貌岸然。"

  佟国纲再也忍不住,一把抓起面前的盘子砸鄂[lun]岱身上,跟康熙哭着说:  “这逆子的言论皇上听到了吧,奴才请诛鄂[lun]岱!"

  鄂[lun]岱梗着脖子:  "你就是故意在皇上跟前激我!"康熙叹[kou]气,本来想做这和事佬,算啦!

  他对外面喊:  “来人。”

  外面侍卫们鱼贯而入,康熙指着佟家的人:  “拉开送回去,路上看着点,别让他们再打架了。”佟国纲和佟国维带着叶克书和德克新说了一通不争气让皇上[cao]心的话,这才恭敬的退下。鄂[lun]岱梗着脖子要走,康熙留着他说:  “你也是有儿子的人了,你要给孩子做个榜样。”

  鄂[lun]岱说:  “那小崽子要是有本事造奴才的反奴才还高看他一眼呢,就怕他没那本事。”说完出去了。

  康熙叹[kou]气,站起来转屏风后面和孩子们一起

  吃饭。晚上海棠去太后那儿休息,四阿哥和六阿哥两人一块回去。六阿哥说:  “今儿让四哥出去见佟家,不像是好事儿。”

  四阿哥没说话,因为皇贵妃再三告诫他不许和佟家走的近。外面看佟家赫赫扬扬,人称“佟半朝”,但是佟家的家风……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六阿哥说:  “就是汗阿玛让您去见他们,我听着那动静,佟家是看不上咱们兄弟。”不是看不上咱们兄弟,是看不上他胤祺。

  四阿哥心里也看不上佟家,冷哼一声,随后说:  “这事儿不要让额娘知道了。”

  “你放心吧,我知道。”

  海棠和五阿哥跑回太后跟前,太后看兄妹两个颠颠的回来了,问道:  “吃了吗?怎么今[ri]散学的这么晚?"

  海棠一边逗十一一边把吃晚饭时候发生的事儿说了。太后听了一耳朵就罢了,她对佟家的事儿不感兴趣。五阿哥却傻乎乎的问:  “昔[ri]孝康章皇后……”

  话没说完,被海棠踹了一脚,孝康章皇后是康熙的生母,也就是大家嘴里的圣母皇太后。

  你在太后跟前提她干嘛?血缘上和孝康章皇后亲近,但是生活里和眼前的太后祖母更亲近,海棠向来是帮亲不帮理,她和太后最贴心了,担心她听到这些心里不好受。

  太后真的是心里很大条,听到孝康章皇后的名号,想了一会恍然大悟:  “哦,你说的是佟妃啊,我就说世祖章皇帝是先帝爷,孝康章皇后和先帝都占了一个‘章’字该是有关系的,分了好一会才分清董鄂妃和佟妃的封号。

  小五是想问孝康章皇后在的时候佟家是什么样子吧?我也不知道,这事儿佟妃自己[cao]心。我们两说话的时候不多,她去的又很早,现在想想,无论是她还是先帝或者是董鄂妃具体长什么样子我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先帝是个胖子,他和董鄂妃住在南苑行宫,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每次回来都会骂我,我那时候盼着他别回来。

  我还记得董鄂妃很瘦,穿衣服好看,我好几次就羡慕她是个衣架子,她说话轻声细语很和气,不嫌弃我笨,我是喜欢和她说话的,就是先帝不许,那样子就跟和我多说一句董鄂妃能走霉运一样。佟

  妃是一点都没记住,胖瘦高矮都不记得了,这宫里来来往往的女人多了,没了就再也没了,能记住的太少了,他们爱新觉罗家的爷们身边来来往往的女人多着呢。"

  ;

  她看看海棠,很肯定的点头:  “小花骨朵这么胖,肯定是仿先帝,你们都是溜圆溜圆的。”

  海棠哭笑不得:  “棠棠将来能瘦下来!”

  太后点头:  “棠棠要是瘦下来肯定是董鄂妃那样的,不过还是胖点好,胖人才有福气。”

  海棠倒是觉得傻乎乎的人才有福气,无论是她嘴里的董鄂妃还是佟妃,昔[ri]无论是高兴还是得意都已经飞飞湮灭了,活的久才是福气啊!

  海棠一下子抱着太后:  “您可要好好的,将来棠棠也变成一个老婆婆了,来陪着您一起说话,咱们两个老婆婆一起晒太阳。"

  太后笑起来,搂着海棠说:  “好好好,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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