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宫妃
宫中册封了皇贵妃,在京城的内外命妇都要来祝贺。
内命妇就是皇后嫔妃和未婚的公主们,外命妇是出嫁的公主,宗室各福晋以及大臣的母亲妻子等这类受封的女人。
钮钴禄贵妃和四妃带着各宫的嫔,贵人,常在答应们来承乾宫给皇贵妃磕头,随后就是大格格领着几个妹妹来恭祝皇贵妃升迁。
皇贵妃还病着,在这样的[ri]子也没法接着躺下去,被宫女们簇拥着坐在殿上,无悲无喜跟泥塑似的对着一排又一排磕头的宫妃视若无物,全靠太监和宫女们唱礼维持着整个恭贺的过程。
海棠第一次对宫中的生态有了体会,哪怕是封了一只猫做皇贵妃,对这座皇城都没影响,缺了谁离了谁,这宫中仍然是宫中。
皇后也罢,皇贵妃也好,都是一个符号,是外面勋贵人家的权力在这宫中的代表,在这些符号出现的时候,其本人的喜怒哀乐没人会关心。
宫中女眷祝贺之后,外面的福晋们领着诰命夫人进来,哪怕皇贵妃一言未发,连个笑脸都没有,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且持续的时间很长。
海棠被抱着打哈欠的时候看向皇贵妃,皇贵妃腰杆坐的很直,表情许久都不变一下,似乎这事儿和她没关系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只是她年纪小,不知道从哪儿扒。
观察皇贵妃没什么意思,海棠这时候歪着头对着满场的人看,那些大臣的家眷拜完就走。因为离的远,能看到来磕头的都是一些老[nai][nai]和中老年老阿姨,表情妆容看不不清楚,但是诰命礼服也掩盖不住这些人年纪苍苍,跪下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颤巍巍的,海棠叹[kou]气,这仪式也挺折腾人的!
至于近处的这些福晋侧福晋们,有的年轻有的年老,只要年轻,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着个个青[chun]洋溢,还能夸一下长相,要是长相没法说,只能夸气质很好。
目前这些人都是满蒙贵女,个个人高马大,个高也就算了,那劲头很硬很凶。说话的时候带股子飞扬跋扈,特别是不服气旁边人的时候,那股子争勇斗狠是盖不住的,典型人物就是庄亲王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
这位福晋嗓门大也就算了,旁人说话的时候她立即打断人家,满蒙语说的又快又急,表情也很生动,眼睛里都带着凶光。被她怼的人要是这时候识趣的退缩她得意洋洋,要是敢和她怼,她恨不得撸袖子跟对方来一个全武行。
海棠看她们说的很“热闹”,急的抓耳挠腮就是听不懂她说什么,要是能听的懂了,倒是想知道她是怎么骂服对方的。
这位庄亲王福晋身边的人也不是真的服了,看一圈人的表情似乎都不怎么服气,每人不约而同的送她一对白眼球。
哪怕是听不懂也让海棠看的津津有味,这时候太监来报,宴席已经齐备,请皇贵妃娘娘和各位娘娘福晋移步入席。
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没来,派人送了赏赐。今[ri]皇贵妃坐在主位,旁边坐着宫中的几个格格,钮钴禄贵妃带着四妃和诸位福晋坐在下方,宫中的贵人们和王府的侧福晋还能捞个座,那些答应常在们只能站着端盘子伺候。
在这些人里,皇贵妃的娘家人也来了不少,佟家的女眷能坐满一张桌子。
饭菜流水一样的端上来,钮钴禄贵妃就领着大家举杯恭贺,她嘴里的吉祥话刚说了一半,她身后的宜妃赶紧捂住嘴,接着宜妃就发出一阵子干呕的声音。
满场人都看向宜妃,宜妃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
在场很多人都是生育过子女的,看她这样子都知道八成是有胎儿了。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微妙了起来,每人的心里都在想:宜妃这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在这场合曝出这样的事儿无疑是抢了皇贵妃的风头,对皇上来说又有了儿女是锦上添花的好事儿,对于皇贵妃这个丧女的人来说,这是在她的大好[ri]子恶心她。
佟家的人一瞬间面容[yin]沉了起来。
钮钴禄贵妃笑容不变,她是唯一一个没看宜妃的人,嘴里的恭贺词儿也没断,举着酒杯把一套词儿说完,收尾的一句:“......臣妾为皇贵妃贺”说完后把杯子的酒饮下了。
她身后的人同时跟了一句:“臣妾为皇贵妃贺”同时把酒喝了。
皇贵妃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宜妃,宜妃硬着头皮把酒倒在嘴里,赶紧低头,借着擦嘴角的时候把酒吐了。
皇贵妃看的真真切切。
宜妃也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不喝,喝了又对孩子不好,只能出此下策。
皇贵妃站起来就走,扔下一堆人在这儿,她带着宫女们回去了。佟家的两位夫人也赶紧站起来,跟在场的妃嫔福晋们告罪一声追着皇贵妃去了。
钮钴禄贵妃赶紧替皇贵妃把场面圆回来,招呼着各位福晋开席。四妃中除了慢了一拍的宜妃,其他三妃也赶紧招呼众人提筷子。
宜妃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是真不是故意的,她有多想不开在今天捅皇贵妃的肺叶子!
可是没办法,事儿发生了只能应对。她把自己的宫女叫来,让她去打听康熙的行踪,此时她六神无主,觉得能救她的也只有皇上了。
德妃松了一[kou]气,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因为她以前侍奉过皇贵妃继而成了贵人,在大家看来这是背主,两个人中间因为养育胤禛更是矛盾不断,所以这些年来,德妃没少受到承乾宫的施压。
今[ri]有了宜妃这“神来一笔”,看来接下来这一段[ri]子她受到的压力小了很多,因此德妃笑的满面[chun]风。
荣妃和惠妃也笑的开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乐的坐山观虎斗,谁能拒绝看大戏呢?
坐下后德妃招呼着孙嬷嬷把海棠送来,抱在怀里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样子,也不和别人说话,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拿着勺子喂她吃蛋羹,喂的时候还教孩子说话。
海棠和额娘配合的天衣无缝,海棠的小胖脸对上一桌子宴席,那股垂涎三尺的馋样都看出来了,她指着烧[ji]对着德妃咔擦卡擦的眨眼:“啊~~~”
声音能拐十八个弯儿,小小年纪就会撒娇,一桌子的人不停的夸海棠聪明,毕竟夸皇上的女儿总比议论皇上的妃子安全的多。
德妃一勺子蛋羹填在海棠的嘴里:“乖,[rou][rou]和蛋羹是一个味。”
骗人!
海棠还是一[kou]嗷呜了蛋羹,指了指一道羊羹,德妃又往她嘴里填了一勺蛋羹,又骗她:“羊[rou]羹和蛋羹也是一个味,都是羹呢!”
行叭!你说是就是!
小孩子吃的不多,海棠吃了一会不吃了,德妃把剩下的蛋羹一[kou]气吃完,拍着海棠问:“咱们九格格是不是想困觉觉?”
海棠睁大眼睛:额娘,看我的大眼睛,不想睡觉觉~~
德妃一把抱着她站起来,跟在座的各位说:“九格格睡了,本宫先把她送回寿康宫,几位先坐着,回见。”
她才不回永和宫呢,回去要路过承乾宫,如今佟家的女人在气头上,路上碰到了,人家[yin]阳怪气几句,她能跟皇上的舅妈吵起来?
德妃窜了。
其他的妃子也不坐了,各自找借[kou]离开,比如说十格格这会是真的犯困了,然后整个延禧宫的人借[kou]带格格回去睡觉一起颠了。
有孩子的宫里,因为照顾孩子这理由很充足所以走的很从容,没孩子的宫里理由是各种各样,一转眼席面上的人稀稀拉拉。
各王府的福晋们一看,咱们也别坐着了,又不是没吃过饭,还是回家吃去吧。
这些福晋们纷纷告辞。
钮钴禄贵妃赶快把人给送走,这些人都是近亲宗室,往上数祖宗都是努尔哈赤,压根没出五服。
等钮钴禄贵妃忙完之后发现嫔妃们都跑了,留自己面对着没动几筷子的酒席,气的咬牙骂四妃不是好东西,把这残局丢给她处理,看看她们起的坏头!
宜妃在回去的路上很着急,抓着郭贵人的手:“这可怎么办?”
郭贵人没好法子,只能劝她:“皇贵妃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这事儿回头求求皇上,给皇上解释一番,你我一起去给皇贵妃磕个头就完事儿了。”
宜妃叹[kou]气:“我倒是不担心皇贵妃,就是宫外的佟家......”佟家不会善罢甘休。
六格格跟着她们,看额娘和姨妈这发愁的样子,年纪不大的六格格就说:“额娘你们发愁什么?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姨妈本来就有孕在身,胃里反酸干呕几下怎么了?难道皇贵妃在上面坐着,咱们连喘气都是错的?要是这样,她要是做了皇后咱们也别活了,先找根绳子吊死自己拉倒!”
郭贵人赶快捂着她的嘴:“我的祖宗啊,你说什么呢?这宫里可不能说什么生啊死啊的!”
六格格不服气,一把推开郭贵人的手:“额娘,您也别拦着我,就是汗阿玛来了我也敢问问,怎么,这爱新觉罗家的宫院要看他们佟家人的脸[se]?我倒要问问佟国纲和佟国维,他们家何德何能敢叱咤朝廷!敢藐视宫眷!”
宜妃捂着头:“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正所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你敢问这些话,佟国纲必是要下跪请罪的,但是佟家的那些小鬼就要整你舅舅他们,你舅舅他们家底薄,哪敢拿[ji]蛋和石头碰啊!”
郭贵人也跟着叹气!
六格格气的跺脚:“就是你们唯唯诺诺才让她们的气焰这么嚣张!”
荣妃也是搂着女儿三格格走着回去,路上奴才们也是远远的跟着。
荣妃就说:“这事儿啊,要看你汗阿玛的意思,瞧出来了没有,今[ri]这两位都是他的心尖子,受不受宠只看她们住的地方就够了。
后宫里面最尊贵宽敞的宫殿是坤宁宫,承乾宫在坤宁宫的左边,翊坤宫在坤宁宫右边,翊又是辅佐的意思,没点宠爱能住进翊坤宫?”
三格格问:“您瞧着最后谁会赢?” 荣妃想了想:“这里面没输家,也没赢家。至于宫外,郭络罗家肯定要吃亏,他们必会对着佟家服软。”
三格格冷哼一声:“那不还是翊坤宫输了。”
“不是这么论的,你这孩子,看事儿从来是非赢即输,这样不对。我问你:佟家求什么?无非是求一个他们家的皇子,求了这几年也没求来,看似赢了,一直在输着。
你再看看郭络罗氏,这会低头服软吃亏了,但是他们家有皇子啊,还不是一个,三十年后你再看,谁比谁硬气?”
荣妃看三格格不以为意,叹[kou]气,这孩子轴的很,愁死个人,真是教都教不会!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能教会一点是一点。她就问三格格:“你觉得德妃那人怎么样?”
三格格一听,想想德妃往[ri]的行径,立即说:“马屁[jing],磕头虫,哈巴狗!”
荣妃一哽,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指头:“你啊你,人家那叫能屈能伸!”
三格格立即反驳:“您别给她那脸上贴金了,还能屈能伸,我看那是骨头软。”
荣妃再次叹气:“她为什么骨头软?你看看这宫里,骨头硬的谁能得了好?拿我来说,我生下了几个孩子,就活了你们两个孽障!她生了四个孩子,好歹如今有三个活蹦乱跳的,我年轻的时候不懂,我要是懂了我也骨头软,要是让我见人磕头能换来你那几个哥哥活下来,我天天磕都不带犹豫的。
四阿哥将来怎么样不好说,六阿哥在她膝下,将来必能得一个王位,只要人能长大,王位就到手了,那个时候你再看德妃还会不会身段软,她那时候架子比谁端的都高。
人啊,都是这样,先苦后甜,你啊,要是能学会德妃一成的本领我都没这么发愁。”
荣妃没说出[kou]的是,这宫里的女人指望不上皇上,到最后人老[se]衰还是要靠儿子,如今做儿子的靠着额娘,但凡能给他们争取的一定要争取,将来母子才有好[ri]子过。
只是这两个孩子都是榆木脑袋,看着都聪明,三格格只是面上聪明,三阿哥是只有小聪明。
她叹[kou]气,觉得教他们为人处世真是道阻且长。
被她们母女议论的德妃如今抱着胖女儿走在宫道里面,她还穿着花盆底,胖女儿已经有十几斤了,走到现在觉得两条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海棠也知道自己重,搂着德妃的脖子,给她呼呼吹气,在她喘气粗的时候赶紧亲几[kou]给她加油!
宫女们两边扶着,孙嬷嬷说了几次了,德妃坚持要自己抱着。德妃的想法是,平[ri]里母女没在一起住着,有机会要赶紧培养感情,要不然回头母女情分淡了,这才是最伤自己心的事儿。
终于走不动了,德妃就说:“先别走,先歇歇,先歇一会。”
孙嬷嬷赶紧上来接着海棠,德妃就说:“不用抱着她,让她抱着本宫的腿站一会,这八个月了,也该会扶着人站一会了。”
孙嬷嬷不敢违逆,只能扶着海棠,让她抱着德妃的腿站住。
海棠也真的稳稳的站住了。
双喜就说:“孙嬷嬷也歇一会吧,我来扶着。”
孙嬷嬷知道这是她们主仆有话说,就应了一声退下了。
这些人都有眼[se],都不往跟前凑,双喜小声的说:“娘娘,这事儿......”
德妃低头看着海棠,能看到胖闺女头上的发旋儿,听了就打断她的话:“这事儿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是没有......可四阿哥不是在皇贵妃跟前吗?咱们家六阿哥和五阿哥这几[ri]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德妃笑起来:“你啊,胆子也忒小了,该放胆的时候胆子小,该胆小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拿斤称两,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本宫掐指一算,顶多是宫外三官保父子被革职查办,宜妃要是会办事儿,要么什么都不管,干呕几下跟打嗝儿一样,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拉屎放屁?她只管养胎,过几个月生个大胖小子出来,皇上保管找理由给她阿玛官复原职。
要么赶快让她姐姐替她跑一趟,认个错,听几句难听话,佟家几位太太的气撒出来就够了,外面的爷们也没法子再出气了,哪有揪着一件小事不放的道理,他们佟家也要脸。
陪礼这事儿要大张旗鼓,让全宫的人知道宜妃服软了,可千万别找皇上在中间糊弄,皇上一旦过问,皇贵妃必然不给她好脸[se]看,往后擎等着承乾宫的奴才给她穿小鞋了。
至于胤禛胤祚还有五阿哥,依着我看,皇贵妃不会搭理他们,要是事情往坏了去......难说,要看这事儿儿怎么收尾了。”
说着弯腰把手放在海棠的肋下,一使劲抱起来,德妃看着海棠的胖脸:“闺女,你这是真胖啊!”
海棠抱着德妃的脖子哼唧,坏额娘,你没抱你崽的时候说什么胖是福气,等你抱着了反而说你崽胖!
德妃看她撒娇哼唧,立即说:“不说了不说了,板着脸不乐意了,额娘不说咱们海棠了,走,咱们接着往寿康宫那边走。”
承乾宫里面,皇贵妃又躺下了,她伯母和额娘坐在床边,她额娘抹着眼泪说:“我往[ri]说的你都不听,你看看,没个儿子被人欺负到门上了吧!还是要有个孩子才行。”
皇贵妃闭着眼,没给一点反应。
她额娘和她伯母互相看了一眼,她伯母就说:“你妹子向来是好[xing],一直都很温驯,到时候来帮你,你也有个臂膀,今[ri]遇到这样的事儿,要是你妹妹在,早替你骂回去了。”
皇贵妃睁开眼看了她们一眼,带着讥诮问:“温驯,好[xing],这样的人会骂人吗?”
佟国维的夫人立即说:“这种时候就是再好[xing]的人都忍不住,我们不能开[kou]是身份不够,你妹妹要是身份够了.......”
“额娘”皇贵妃说:“你们送啊,家里的人个个手段通天,送呗,送进来想干嘛干嘛,跟我这样废了的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皇上那边不答应,现在不是等着你开[kou]的吗?
要不是这位已经是皇贵妃了,佟国维的夫人高低给她一巴掌。说了半天了怎么就说不通呢。
“你阿玛他们和皇上商量的都是大事儿,这样的小事儿别让他们爷们说了,你只要开了金[kou],让你妹妹来伺候你几天,回头事儿就成了。”
皇贵妃强忍着怒火,表面平静的问:“那我呢?我就是个拉皮条的是吗?还是给我妹妹和我爷们拉纤,我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你这话说的!”佟国维的夫人气的没法子:“这不是为了照顾你吗?不是为了你,我们能费尽心机吗?”
“我有什么值得照顾的呢?无子无宠,年华不在,在这承乾宫等死的一个人,还有什么值得你们惦记的?
说是照顾我,不过是为了接替我,不过是为了你们儿子的荣华富贵,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的,说咱们家是佟半朝,仗着姑妈是圣母皇太后,现在抖起来了,我有句话让你们给伯父阿玛带回去:这时候悬崖勒马吧,别最后弄的没了下场,有功劳的人多了,你们是功勋超过了鳌拜?还是血脉亲过了多尔衮?
想送人也行,想接我在这宫里过[ri]子要等我死了再说。”
佟国维的夫人还要说话,皇贵妃接着说:“额娘,你进门到现在都没问问我病情如何了,最近一[ri]三餐吃多少,[kou][kou]声声关心我,也要拿出点样子来啊,好歹让我心里知道您也是个慈母。”
佟国纲的夫人一看,这没法再说下去了,拉着佟国维夫人的手说:“走吧,让娘娘歇着,过几[ri]再递牌子进来探望。”
旁边站着的几个少夫人一起上来扶起她们,佟国维的夫人擦着眼泪,拉着皇贵妃的手说:“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怎么不心疼你,就是心疼你才劝你,你一个人年纪大了,生格格的时候伤了身体,往后可怎么办?你如今倔,到老了你就知道我和你阿玛的心了。我话说到这儿,你好好想想。”
说着抹干了眼泪带着人出去了。
等人走了,丝绢才松[kou]气,上来拉着被子给皇贵妃掖好。
丝绢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坐在一边无声的守着皇贵妃。
躺的时间久了,皇贵妃也睡不着,呆呆的看着帐子顶。承乾宫太安静了,大梨树上的麻雀叫声是唯一的动静。直到胤禛下学回来,门[kou]的太监殷勤的上去请安,扶着他跨门槛,问道:“阿哥今儿回来的早啊?”
胤禛笑着说:“嗯,今儿师傅知道爷要给额娘磕头,提前放爷回来了。”
皇贵妃看向门[kou],丝绢赶紧站起来到门[kou]掀起帘子,胤禛小跑进来,在床前的脚踏边掀开下摆跪下去,一边磕头一边说:“儿子恭喜额娘。”
没什么喜,不过她不会跟胤禛说她的不高兴。
“起来吧,今儿读什么书了?”
四阿哥站起里来到了床边:“回额娘的话,上午顾师傅带儿子读了........”
门外的太监突然说话:“娘娘,梁总管来了。”
旁边的丝绢心里咯噔一下:说客来了!
换句话说,皇上派人替翊坤宫那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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