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度过
旗木家宅。
“我回来了。”
卡卡西象征性地说了一句，推开了房门。
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失落的神色不可抑制地出现在他的脸上。
无力地关上房门，卡卡西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任由身体砸在了床上。
被单传来熟悉的味道，左眼还微微阵痛。
伸出自己的右手，仿佛上面还沾染着琳的鲜血。
“我这些日子，到底做了些什么……”
面罩之下，有些发白的嘴唇还结着干皮。
卡卡西已经忘了，自己多久没有吃东西。
或许一天，或许两天。
身体正在变得虚弱，但是他却依然这般。
生命对他而言，似乎已经不再重要。
回想起杀琳时的景象，卡卡西脑袋一疼，脸上痛苦无比。
左眼微微的疼痛更是让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已经逐渐融合的写轮眼在杀了琳之后又开始了疼痛。
只是转念一想，他也只能认为是带土在责备自己。
“对不起，带土，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我不但没有保护好琳，更是亲手杀了她……”
自责，无奈，愧疚……
每一种情绪都在卡卡西的脑海中交错。
他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卡卡西缓缓地站了起来，朝着扉流的房间走去。
依然是空荡荡的房间，少了主人的气息。
桌上还摆放着扉流之前准备的千本。
卡卡西坐在椅子上，将千本拿了起来。
月光透过窗子，照射在卡卡西手中的千本之上，散发这淡淡的微光。
“扉流……现在的你在哪里？难道你真的已经死了吗？连你也要舍我而去吗？”
卡卡西喃喃自语，眼泪却悄无声息地右眼滑落。
泪水在脸颊滑动，落在了面罩之上。
干燥的面罩显得有些湿润。
“父亲走了，你也失踪了，带土死了，琳……也死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扉流，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哥……哥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你说的对，父亲是英雄，不是懦夫。是哥错了，哥当初不该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不是说出那样的话，我们也不会冷战了三年，导致最后都没有见上一面。”
卡卡西一边说着，一边止不住眼中的泪水。
他实在是太累了。
累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本的心洁，在带土的帮助下解开了。
但是带土却在没多久之后，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而在那不久之后，卡卡西又听到了扉流失踪的消息。
那一刻，他简直要疯了。
但是那又如何。
上天不会因为卡卡西难受，而安排给他更好的境遇。
它只会加倍对他的劫难。
于是，琳也死了。
还死在了卡卡西的手中。
那一刻，卡卡西彻底崩溃了。
卡卡西甚至开始怀疑人生的意义。
哪怕是他最为尊敬的老师，波风水门对他的安慰，也没有让他得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他仿佛已经垮了。
手中的千本散发着冰冷的温度，仿佛此刻卡卡西的内心。
“扉流，哥求求你了，回来吧。”
偌大的少年，此时却哭得如同一个孩子。
谁又能想到，已经在忍界扬名的卡卡西，还有这般脆弱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卡卡西的眼泪似乎也流干了。
不知不觉，卡卡西竟是躺在扉流的床上，睡着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
那一夜，他梦到了很多东西。
有父亲，有扉流，有带土，有琳。
还有……快乐。
那些他已经失去的所有快乐的回忆。
夜去晨来，阳光照射在卡卡西那苍白的脸上。
眼皮微微跳了跳，随即缓缓睁开。
那空荡荡的一切，又出现在卡卡西的眼前。
那双眼睛，似乎再也没有了神采。
卡卡西直起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
良久，卡卡西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还是将房子卖了，住到上忍宿舍去吧。”
淡淡的话语，不知道带着多少的无奈和失落。
继续留在这里，卡卡西每天都会响起曾经和父亲、扉流一起的时光。
时光越是美好，回忆起来越是痛苦。
卡卡西已经无法承受了。
走出了旗木家宅，卡卡西缓缓地走向了房屋买卖中心。
木叶医院。
水门正在跟三代火影谈话。
“三代大人，不知道扉流的情况如何？”
三代火影脸上带笑，这让水门松了一口气。
看来问题不大。
“扉流已经没事了。以后你多注意一下就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三代火影离去，水门连忙叫道：“多谢三代大人。”
三代火影闻言，却没有回答。
他的心中，又何尝好受。
透过病床的窗户，水门看到了扉流那张正睡得安稳的脸庞。
“真是太好了。扉流回来，卡卡西或许也能从那种状态走出来。对了，这件事情要赶紧告诉卡卡西才行。不然他那个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水门感应了一下卡卡西的位置，连忙离去。
病房之中，扉流睁开了双眼。
“总算是暂时打消了三代火影的戒心，接下来只要不作出奇怪的事情，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只是看样子，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啊。三战已经结束，琳也死在了哥的手中。看来一切还是跟原来一样啊。”
扉流心中暗道，某些东西在脑海中不断碰撞。
新的计划正在不断酝酿。
他这一次回来，可不只是回来而已。
既然回来了，一切就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被动了。
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实力。
虽然撑不上无敌，但是也足以改变一些东西。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独自战斗了。
房屋买卖中心的门口，卡卡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真的要这么做的事情，他还是犹豫了。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了。
卡卡西咬了咬牙，缓缓地迈动了自己的脚步。
但是还没有落地，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
卡卡西愕然回头。
那一头金色的半长发如同太阳一般耀眼。
“水门老师？”
“卡卡西，有个消息我想告诉你。”
“什么？”
“扉流回来了。”
“什么！”
原本黯然无神的眼眸，这一刻，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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