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救治五皇子
苏澄映刚迈步进门，一股苦涩的药味便迎面扑来。
再是往里面走去绕过屏风，就见五皇子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上。
多时不见，五皇子明显清减了许多，
面色发白，双唇无色，额头上布满着虚汗。
一根箭矢从他的胸口贯穿，他甚至连平躺都做不到，只能被两个枕头固定在身侧，侧躺在床榻上。
苏澄映靠近床榻，小心翼翼地掀起盖在五皇子身上的薄被，只见五皇子身上的衣服并未脱下和更换过，深褐色的鲜血凝固在身上。
“去找人烧盆热水来，在找一把剪刀。”苏澄映吩咐道。
“是。”
荷涵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苏澄映则是缓缓伸手，轻轻朝着五皇子胸口处抚摸了去，在查探到伤口具体的面积后，又查探起了五皇子的脉象。
沉细微弱，无力而软。
苏澄映微微蹙眉，转眼朝着一旁的药碗看了去。
其内的药虽已经凉却，却明显可见是今日新煎煮而出的。
看样子，在她没抵达的这段期间，知县是有给五皇子找大夫的，不过这大夫只是一味吊着五皇子的性命，并没有采取任何的诊治手段。
“公主殿下，水和剪刀来了。”
荷涵的声音，响起在了身后。
苏澄映收敛起思绪，伸手接过荷涵递来的剪刀，当机立断剪开了五皇子身上的衣袍，她再是吩咐荷涵用软帕沾湿了热水，朝着鲜血凝固的地方轻轻捂住。
片刻后，干净的软帕被血染红。
苏澄映见差不多了，才再次动手将那些黏在皮肉上的衣衫一点点的掀开剪掉。
与此同时，那一直隐藏在衣衫下的伤口也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箭矢射穿的胸口，已然发炎红肿，比较严重的地方已经化脓溃烂，随着五皇子微弱地呼吸着，一股股的脓水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场面的荷涵，被吓得当场僵在了原地。
苏澄映却知五皇子的伤势再也耽误不得，连忙打开针包，从里面挑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围着五皇子胸口处的穴道落了下去，先行为其止住血后。
“荷涵，你过来。”苏澄映唤道。
荷涵连忙回神上前，“公，公主殿下。”
“五皇子中箭的地方紧挨着心脏，若我在拔箭时他乱动，极其可能伤及心脏，故我要提前以银针入穴的办法将他刺激醒，你且帮我死死地按住他的手臂，在他冷静下来之前切记不可松手。”
荷涵看着单薄，但握过她手的苏澄映却知道，经常干粗活的荷涵，却有着不输给锦寒的力气。
荷涵心跳如鼓敲，却还是咬牙点了点头，“公主殿下放心。”
苏澄映不再多言，再是从医针包里掏出了几根较长的银针，朝着五皇子头顶和后脑的几处大穴落了下去。
急剧疼痛的刺激下，原本昏迷的五皇子瞬间睁开了眼睛。
只是那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浑浊不堪，他本能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疼痛的刺激。
荷涵不敢去看五皇子的模样，撇开头死死地伸手压在他绷紧的手臂上。
苏澄映见状连忙将落入脑上的银针取出，开口轻地唤道，“五殿下，五殿下……”
头上的疼痛渐消，五皇子终于听见了徘徊在耳边的呼唤声，他动了动青筋暴起的脖颈，在看见苏澄映的瞬间，干裂的唇动了动。
“盛唐……公主……？”
干哑的声音，早已没了往日的温润。
苏澄映看着五皇子，“五殿下放心，此番我必然有办法顺利为五殿下拔掉胸口的箭矢，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五殿下要保持着清醒绝不得乱动。”
五皇子重伤昏迷之前，亲笔写了信命知县派人送出，如今在认出是苏澄映时，他便已然放松了身体，“好，动手吧。”
回答的干净利落。
苏澄映倒是没料到，养尊处优的皇子竟能做到如此。
甚至是，连叮嘱她轻一些的言辞都没有。
来不及多想，苏澄映看向荷涵道，“过来搭把手。”
荷涵连忙按照苏澄映的指示，将五皇子从床榻上给抱了起来，然后她便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上，充当着一个支撑着五皇子的任性隐囊。
苏澄映转身点燃桌上的烛台，拿起剪刀放在火苗上细细地烤着。
一直等剪刀被烧得发红发热，她才重新回到了五皇子的身边，将穿透背后的箭尖剪掉。
“五殿下，我要动手了。”
苏澄映一手按在五皇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握住了箭矢的另一边。
五皇子倒是并没有任何的紧张，只是疼得有些脱了力气，“我到底是个男子，没那么娇气……”
话还没说完，苏澄映已然将箭矢拔出。
瞬时，鲜血喷溅。
牵扯着皮肉的疼痛，让五皇子本能的闷哼一声，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斑斑点点的鲜血迸溅了苏澄映满脸满身，荷涵吓得已是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苏澄映却根本来不及顾忌自己，连忙拿出药箱里面的金疮药，密密麻麻地洒在了伤口上，随后又是拿出了银针和肠线缝合着伤口。
从始至终，苏澄映目不斜视，动作干净利落。
五皇子其实早就是疼得有些承受不住了，可是看着身边苏澄映那行云流水的动作，他虽然不是个在乎面子的人，但起码的脸面还是得要的。
人家一个姑娘家，不喊累不说怕的一门心思的救他，要是他疼得大喊大叫的……
像什么话？
五皇子默默地抓紧着身下的被褥，任由冷汗顺着脊梁滑落而下。
一直等听见苏澄映说，“可以了。”
五皇子松了口气。
荷涵跟着也了口气。
苏澄映同荷涵缓缓将五皇子搀扶着躺下，却没来得及喘口气，连忙又亲自去随行带来药材里面挑挑拣拣，叮嘱荷涵赶紧去亲自煎煮。
一直等荷涵出了门，苏澄映见五皇子还有些精神，才开口问道，“此番遇刺，五殿下可有发现什么端倪？”
五皇子是真的没想到，苏澄映不过刚喘一口气，结果问出口的话仍旧是关于正事儿的，想了想才道，“那日我本是想要离开桓城的，没想到刚出城没多久就遇到了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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