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双方都顺水而下,直奔滁州西南山区。
“就算咱们暂时安全,但我们马匹都放弃了,但对方还有一些胡蛮妖马,分分钟追上我们啊。”
宋佳霖提心吊胆。
杜预微笑:“放心,我们一会直奔滁州山区,让他们的妖马无用武之地。”
在他指挥下,小舟一叶风波里,轻舟已过万重山,径直冲入了滁州山区。
此地山区滩涂乱石,急流险滩,更加风波险恶、风高浪急。
眼前,突然出现一块巨石,横亘河中心!
“啊!”
小蛮惊呼起来,吓得捂住眼睛。
杜预淡淡一笑,才气一点:“走你。”
才气化为一根竹竿,在江心巨石上一点,小船就轻轻漂移开。
“我们船小,但好调头。”
杜预负手而立:“后面的大船,就遭重了。”
众人看去。
果然,安庆绪等人劫持的船只,都是大船,甚至能放下三五匹高大的妖马。
但在越发险恶的滩涂浅河中,这大船比小船更凶险十倍。
他们也看到了河中巨石,齐声怒吼,试图有样学样,学着杜预避开礁石。
只可惜,船只太大,吃水太重,猛然撞了上去。
轰!
大船支离破碎。
胡蛮、妖马纷纷落水。
在深深的漩涡中,几声惨叫呼救,就沉水没影了。
小舟上,众人齐声欢呼雀跃。
小蛮得意洋洋:“哈哈,这些胡蛮不会水,还敢追踪?杜预,这是你早就想好的?”
杜预淡淡道:“小心,看前面。”
小蛮一回头,也惨
叫一声。
眼前,又出现一片更加凶险十倍的滩涂。
最恐怖的狼牙礁。
几根锋利的狼牙礁,笔直向天,直插云霄。
普通船只,根本过不去的。
“我记得此地!”
宋佳霖大叫:“我家经营买卖,行船走货,有经验的老船工都不敢过这滁州西涧,说此地乃是鬼门关。十有八/九,船毁人亡!”
杜预却精神一震,哈哈大笑:“我要的,就是鬼门关。不怕险阻,只怕不够凶险。来!”
他浑身才气大动,已然使用凿壁偷光,进入文气爆发状态,造成文气双倍效果。
“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随着杜预吟诵诗词,才气惊天,背后疾风更急,洪峰滔天,小舟之下风浪更急,简直要将小舟打翻。
众人可清楚看到,在背后的河面上,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袒胸露腹的上古神人。
水神,共工。
这首诗,竟然召唤出了水神共工。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倾尽三江之水,仰天长啸,再猛然吐出!
巨大的洪峰,直接将小舟高高抛起,再重重落下。远远看去,犹如一叶扁舟,出没风波里。
“啊啊啊!”
宋佳霖大叫:“杜预你在干嘛?这是要葬送我们?”
“妙,妙计!”
牛贺目光一闪,佩服至极:“这是唯一正确的方法。杜兄,你真是天下奇才啊!”
小蛮眼睛紧闭,不敢再看。
杜预的诗词,召唤水神共工,洪水滔天,让整个小舟硬生生抬高了丈许!
丈许后的小舟,便恰好能顶着狼牙礁的锋锐礁尖,擦着薄薄的船底而过!
那犹如饿狼磨牙、饕餮啃骨的声音,令人心惊胆寒。
众人满身冷汗,齐刷刷看向船底。
只要船底被狼牙礁刺/穿,众人便只有船毁人亡一个结局。
但!
万幸。
他们乘坐的,是一叶扁舟。
他们抛弃了所有马和辎重。
最关键的,他们有杜预!
杜预这一句“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直接将小船抬高,刚刚过了狼牙礁的顶部···
毫发无损!
安庆绪等胡蛮,在后面大船上看地目瞪口呆!
“这··可恶!”
安庆绪狂暴跺脚。
他终于体会到,诗词才气的厉害。
杜预犹如一位高明至极的剑客,仙气十足,他如同一头狂暴无比的猛虎,明明一口就能撕碎杜预,却在杜预面前始终吃瘪,空有一身蛮力却无处发/泄。
小舟在巨浪托举下,轻轻渡过狼牙礁,落在了下游。
杜预回头望去,微微一笑:“安公子,十里相送终须一别,就此别过吧!”
“你做梦!”
安庆绪被讥讽,失去理智暴跳如雷:“闯,给我闯。”
杜预能过,我也能过。
但冷酷的现实,无情打脸。
一艘胡蛮大船,被卷了过去,在狼牙礁上径直撞得粉碎!
胡蛮武秀才们,被撞得漫天飞起。
能活下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停!”
安庆绪仰天痛苦闭上眼,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下船,上马。”
他们只好将大船停下,弃舟登
陆,骑马去追杀杜预。
但这么一耽搁,杜预等人的小船,早已漂远了。
“好,暂时安全了。”
宋佳霖松了口气,瘫倒船舱。
“你来做什么?”杜预问。
小蛮这才想起要来警告杜预之事,脸一红道:“杜预,你都知道了,安庆绪要杀你。姐姐让我来警告你,只可惜我刚才想起安庆绪杀我全家的深仇大恨,临时起意要刺杀他,却不成想被他发现,打草惊蛇。”
她充满歉意,拉着杜预衣角。
杜预沉声道:“他,杀了你全家?”
小蛮美眸含泪:“我永远忘不了,安庆绪带着胡蛮骑兵,冲入我女蛮城后,烧杀抢掠的残暴样子。我家也起火了,我父母拼死将六岁弟弟扔出来,却被安庆绪一枪刺中心口,丢回火海。我被绑在马后,作为俘虏,只能眼睁睁看着全家惨死火海。”
众秀才沉默。
他们难以相信,小蛮如此美丽的女子身上,竟然发生如此人间惨剧。
小蛮咬牙切齿:“从那以后,我没有一天不想复仇。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杜预凝视着夕阳下,小蛮倔强的脸,突然笑了笑:“今天,我就让你有机会复仇。”
“真的?”
小蛮震惊,摇头道:“恐怕不行。安庆绪损失再大,也绝非你能轻易对付的。”
杜预转头,仰望远处越来越清晰的环滁诸山,嘴角微微翘起。
“此地,就是安庆绪葬身之所、埋骨之地!”
众人愕然,面面相觑。
虽
然杜预一路上数次教训安庆绪,给安庆绪当头一棒,但目睹过安庆绪无与伦比的武勇,没人有信心杜预能做到这一步。
“进山了。”
杜预不做任何解释,微笑欣赏着风景。
一路上他能看到不少秀才,组队或者单刷,向目标山里进发。
但唯有杜预等人,乘轻舟而过。
可惜到了山区,河变成溪,轻舟也过不去了。
众人只能放弃坐船,陆行登山。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
杜预回头望去,身后十里处,已然出现了一队快速推/进火把骑兵,犹如一条蜿蜒的火蛇咬住他们穷追不舍。
不难猜测,那是安庆绪的追兵。
杜预自言自语道:“安庆绪,现在应该很不耐烦了。”
安庆绪确实火大。
他喝令骑兵不断加速、加速、再加速。
可惜,一路上损失太大,只剩下20来匹妖马。
胡蛮需要两人一马,甚至三人一马,才能继续追击,到了崎岖不平的山区,妖马速度也大幅下降。
这更让安庆绪暴跳如雷。
在他的雷霆震怒之下,无人敢提出质疑,只能连夜强行军,追杀杜预。
好在杜预等人似乎很傻,哪怕遇到如此危险,依旧目标不改,径直向滁州山里进发。
“少/将军,目标似乎还要去山里,完成试炼呢。”
一个胡蛮副将凝重道:“这会不会有诈?”
“有诈,又如何?”
安庆绪眼神冷酷:“他有三寸舌,我有杀人剑。今日,哪怕血洗滁州,我也要将
此人诛杀!”
“没有人,可以戏耍我。”
安庆绪眼神阴毒:“田洪凤来了也不行。”
事实上,田洪凤早就想来。
但来不了。
杜预连续作诗,远在滁州城南门田洪凤早就被惊动了。
“怎么回事?”
“为何琅琊峰上,才气大动?”
“杜预?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为何连连作诗?”
田洪凤吐出一口剑气,一跃而起,向琅琊峰而去。
可惜,刚走出滁州城,滁河上恶浪滔天,一股妖风泛起!
灵感大王,直冲云霄,截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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