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二十万大军

　　《印加悲歌》（长篇小说）《印加帝国的覆灭》下卷张宝同

　　印地安人的箭支与石块密集地朝着西班牙人飞来，西班牙人挥着长剑与长矛，朝着四面的敌军拼力厮杀。印地安人也表现得异常勇敢，用长矛和战斧与西班牙人的长剑与长矛进行冲撞。虽然印地安人伤亡惨重，但却很快就把西班牙人的队伍冲乱了。

　　眼看骑兵队伍被冲得七零八散，胡安有些害怕了，因为他知道一旦骑兵队伍被冲散，个各为战，那么，就很难再形成冲击的力量，直到被印地安人一个个地歼灭。于是，他大声地呼喊道，“号手，吹响集合号，快吹响集合号。”

　　号手在两名同伙的掩护下，迅速地吹响了集合号。雄壮嘹亮的军号声响彻河谷，拖着雄浑的长音在河谷中回荡着。在号声吹响的一瞬间，整个印地安人被这号声震住了，仿佛突然停止了战斗，以为是西班牙人的援军到了。

　　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胡安高声喊道，“愿上帝与我们同在，消灭这些劣种的印地安人！”随着胡安的呼喊与命令，西班牙人经过一阵拼杀，很快又集中到了一起，开始对印地安士兵进行有序的战术冲击。这种冲击是极其有效的，很快就对印地安人造成了极大的伤亡和威摄，使得印地安人开始后撤。

　　西班牙人继续采用策马冲击的战术攻击对方，而印地安人则一边后撤，一边突然地转身朝追来的西班牙射出一排排短箭，使得西班牙人不能靠近。直到印地安人撤出狭窄的平坦地带，进到山坡上的一片片密林之中。战斗才算告一段落。

　　此时，已是黄昏暮晚时分，太阳已经落山，激战之后，留在河谷草地上的除了无边的寂静，便是横七竖八的尸首和片片血迹，以及随处可见的长矛、战斧、大棒和刀箭等各种兵器。而西班牙人也有八人死亡，另有二三十人受伤，损失也算比较惨重。

　　胡安带着士兵回到河边的一片开阔地带安营扎寨。此处离谷地的边沿约有将近一千多米的距离，完全可以在较短的时间里做好迎战准备。他们在草地上生起篝火，然后从军用皮包里取出一些肉干和干饼，就着河水吃着晚餐。然后布置一些岗哨监视印地安人的动静，其他人便背靠背坐在篝火旁开始休息。

　　第二天接近中午时分，印地安再次从谷地边沿的树林里冲了出来，大约有三四千人。胡安带领骑兵与印地安士兵进行了大约一二十分钟的战斗，但双方只是接触了一下，印地安士兵便撤退了。而且是边撤边向追赶的西班牙骑兵射箭，使得骑兵无法靠近。印地安人撤走后，谷地再次恢复安宁。西班牙人就这样一直在谷地中呆了两三天。

　　第三天中午时分，两名骑兵从库斯科城那边赶来送信，说库斯科城被印地安人包围了，埃尔南多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库斯科。胡安当即就让士兵们上马，泅渡过尤开河，顺着来时的路策马加鞭地朝回赶。印地安见他们离开了宿营地，过了尤开河，便一边齐声唱着一支古老的印地安歌，以庆祝他们的胜利；然后，一边从后面一路追赶过来。但西班牙骑兵小队的士兵们一心只想着往回赶路，根本不去理睬印地安人的追赶和骚扰，一路狂奔疾驰，马不停蹄奔跑着，把追兵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当他们来到库斯科郊外时，已是黄昏时分。黄昏落日下的库斯科郊外空旷的田野中，围城的印地安大军从城边一直延伸到山边，简直跟筑巢的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田野的草地上和山边的坡地上，少说也有二十万之多。队伍中迎风招展的旗帜和将领们那用华丽的羽毛装饰的头饰随处可见。特别是那一阵阵攻城的呐喊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那高高举起的长矛就同密集无边的竹林一般。

　　西班牙人从未见到过如此让人生畏的浩大阵势，但是，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城里，与他们的主力军会合。此时，他们早就把那支尾随追赶的印地安部队不知甩到了那里去了，但眼前面对这么一支数十万人的围城大军，他们不知道会将如何。

　　胡安对士兵们说，“士兵们，我们必须冲进城里，否则，我们就会被这些印地安人所消灭。”说着，便对士兵们说，“愿上帝与我们同在，士兵们，冲啊！”“冲啊！”士兵们一边呼喊着，一边挥动着长剑与长矛，朝着印地安大军冲了过去。

　　然而，奇怪的是印地安人并没有与其迎战，而是很快地让出一条通道，让这些西班牙骑兵顺利地通过。也许他们是有意放这些西班牙人进城，好采用围困的方式把他们围在城里，然后制造粮荒，困死他们。

　　而此时，城里的西班牙士兵的处境也是非常险恶的，他们的人数不足二百人，另有一千来名印地安人的辅助部队。面对蜂拥而至的印地安军队，他们要想固守库斯科城是几乎不可能的。所以，在印地安人围困库斯科城的日日夜夜，西班牙人的每时每刻都是在极度的恐慌与紧张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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