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询问
听催甫这么一问，杨婵也看向张玲，虽然张玲有跟她说过一些，但也只是只言片语，说不清楚，她只知道事关张玲的哥哥张成林，其他的都不知道，因为当时张成林也在，张玲不敢多说。
张玲回忆了一下，眼中便尽是恐慌，看了看催甫又看了看杨婵，只见杨婵对着她点头，她才点了点头，然后道：“事情到现在有几天了，我记得是……四天前开始的，我哥那天晚上回来之后，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大晚上的不睡觉，一直在家里到处走来走去，而且时不时会撞上桌椅，经过楼梯时好几次踩空，都差点儿摔下来，我一开始还以为他在梦游，可是他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
也就是说，有像梦游一样的症状出现，催甫摸着下巴思索着，知道张玲还有话没说完，继续听下去。
“听说别人在梦游的时候不能叫醒他，所以我一开始也不敢乱叫，小心地搬着家里的桌椅，但他每次还是会撞上去，感觉不是他自己躲不过，而是他刻意要撞上去的一样，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感觉有异了，但是我爸我妈观察了他好久，最后都认为他是在梦游，把家里的门窗都牢牢锁上了，才让我去睡觉，我以为也应该没什么事了，然后第二天白天的时候……”
张玲咬着嘴唇，眼睛红红的，透着无边的恐惧，脸色苍白得可怕，在那里瑟瑟发抖，杨婵眼露担忧，轻轻地抱着张玲，无声地安慰她。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我一起来就看到我哥，他没有像前一天晚上那样地梦游，而是静静地站在镜子前面，目光发直，眼圈黑黑的，看起来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觉，我走近想要问他在干什么，叫了他几声都不回我，一动不动的，我走近了才发现，他一直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但声音很小，我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当时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离他已经非常近了，我小声地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我，也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但是在镜子里的他却在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好像……好像……”
张玲说着说着已经忍不住往后一退，杨婵紧了紧她的身子。
催甫看着张玲的眼睛，轻轻问道：“好像什么？”
张玲猛地一哆嗦，目光随之对上催甫双眼，像是被引导而出一样，开口道：“好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催甫一怔，道：“眼神凶狠？”
“不！不是那样！”张玲缓缓摇头，咽了口唾沫，“那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而是……而是……他真的就想要吃了我，是那样的一种感觉。”
杨婵听得也一阵发怵，不寒而栗。
催甫也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然后呢？”
张玲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才接着道：“当时我真的以为他要对我攻击，已经可以预想到下一刻我会被他吃下去，这种感觉好奇怪，就好像在岸上挣扎的鱼面对着一只饥饿的猫，已经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结局，不是比喻，真的是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的哥哥对自己露出那样的神色，张玲就忍不住心里一阵阵寒意袭上来，手臂上肉眼可见的一阵鸡皮疙瘩冒了出来，她双手相抱：“还好我爸妈他们因为要上班，所以起得早，正好开了门，看到我们站在外面跟我们打招呼，然后我才从他那种目光里逃离，或者应该说是他收回了那种目光，然后也不知是怎么回到他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催甫皱着眉凝思着，这种情况他是第一次见过，但却有些熟悉，因为在很多的鬼故事或者恐怖电影里，或中邪或有精神问题的人发生的情况，都与这些类似，但让催甫在意的是张玲所说的她的哥哥张成林看她时的那种目光，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想要将她吃下去。
听起来的确挺像中邪的，当然前提是张玲口口声声保证着张成林绝对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就简单了，但催甫却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应对。
“你爸妈给你们打招呼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有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三人不约而同向门口看去，催长书正走进来。
“外公！”
“老伯！”
催甫和杨婵几乎下意识里打招呼，催长书对他们点点头，走到张玲的面前，等着她的回答。
“老……老伯……”
催长书的到来让张玲有些无措，连忙也打了招呼，催长书冲她摆摆手，又问了一遍：“你爸妈给你们打招呼的时候，他有说什么吗？”
张玲迅速地反应过来，然后连连摇头道：“没……没有，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没……没错，他也吓了一跳，好像是我爸妈的声音让他的肩膀突然缩了一下，然后眼神就变得空洞，什么话都没说就走开了。”
催长书又问：“那之后你爸妈还有没有说什么？”
张玲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他们吃过了早餐就去上班了，然后我哥也一直没出来，但我总能听到他房间里有响声，而且他好像在跟谁说话一样。”
说到最后，张玲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哥是做什么的？”
“他大学刚毕业，最近在找工作。”
“那在这件事情之前，他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张玲细心想了一下，然后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哥那几天心情很不好，因为他工作找得不是很顺利，那几天晚上回家都有喝酒，那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身酒味。”
催长书没有再问了。
催甫连忙道：“外公，您是不是有办法可以帮帮她？”
杨婵和张玲也是满怀期待地看着催长书。
催长书轻轻“嗯”了一声，却是看向催甫，道：“你跟我来。”
说着，催长书走进了里屋。
催甫呆了下，然后看了看杨婵和张玲，让她们在外面稍等，便跟着催长书走了进去。
催长书在里屋等着他，在催甫刚进来的时候，就拿出几张符箓递给他，道：“你跟他们去看看。”
“我去？”催甫指了指自己，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有问题？”催长书睨了催甫一眼。
岂止是有问题，简直就是大大的问题，催甫连忙道：“外公，这可不是翻开我们店里的书，不一样的。”
“所以让你去看看。”
催甫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才又道：“然后我应该做什么？”
催长书瞪了催甫一眼，道：“去看了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催甫张了张嘴，只能无话可说，觉得催长书与他在沟通上有着巨大的鸿沟。
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催甫收起那些符箓，只能点了点头应了，然后就要往外走。
催长书突然道：“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判官，笔不能离身。”
催甫一愣，摸了摸身上，然后想起自己那支笔被他放好在外面的书桌上，但又想起了之前白老到来那一晚，也有一支毛笔放在那里，当时那支毛笔他使了很大力气也拿不起来，他回头看着催长书，眼神里飘过了六个字。
催长书就像会读心术一样，一下子就知道了催甫想说的话，或者说在他心里已经说出的话，顿时没好气地怒骂一句：“我跟你能一样么？”
催甫脚一发力，逃般闪了出去。
……
……
记忆是一盏长明灯，所有逝去的人，会在那里一直存在下去。
有些遗憾，有些悲伤，因为君阅一位重要的亲人因病去世了，脑袋有些混乱，有些茫然，还有些不敢相信已经发生了的事实，希望只是一场梦。
然而，这不是梦！
我希望哪里也有这样一间鬼书屋，能够记录下那位亲人的故事和遗憾，我想要把那本书翻开，这样或许可以再见一面，再说几句话。
码出一章，但还有些心不在焉，今天依然只有一更，对大家很抱歉，准备好的连续爆更一直没能实现，今晚我会好好调整状态，重新整理一下大纲，明天开始会以更好的面貌，写出更多更好的内容，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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