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给姐姐手引
周宣乘坐的这艘船长达八丈,是奉化都护府采用了水密隔舱和钉接合术的新式楼船,坚固稳当,即便触礁受到沉重撞击也不易沉没,悬四帆,逆风也能航行,帆师、师、舟子三十余人,船上相当舒适,和一座小宅院差不多,还有马厩,养着两匹骏马,四痴的那头白鼻子骡也带上了船。&1t;/p>
周宣望着江岸寒风中为他送行的两位小娇妻,心里非常不舍,但现在也无法把她们都带到京城,总要他自己先有了立足之处才行,多则半年、少则四个月,他应该能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然后把雀儿、针儿都接到京城,针儿嘛自然是经营“云裳女装”了,至于雀儿,我得给她在京城太医署里谋个职。&1t;/p>
船帆鼓风,越驶越快,岸上送行已经面目不清,周宣忽然想起羊小没来送行,这个沉默寡言的稚龄美女真是让他捉摸不透!&1t;/p>
大船顺江东下,一日一夜可航行近二、三百里,比6路去金陵要快捷得多,但正月初三这一天,船队顺水顺风驶出四十多里,刚过鄱阳湖湖口,领头的大船却缓缓泊在了江边,舟子喊话。其余几艘船也都停了下来。&1t;/p>
都护府范判官和林氏姐妹乘坐的那艘大船放下一只小舢板,两个舟子朝周宣乘坐地这艘船划来,来到船下喊话说:“周公子——周公子——范大人请你过去有要紧事相商。”&1t;/p>
周宣便下到小舢板,划到大船边,坐吊篮上到大船,林黑山和范判官就迎了上来,范判官说:“周公子,下官考虑不周。没想到大小姐竟会晕船。本来这种大船稳如平地。一般都不会晕船的,大小姐平时也乘马车来去,也没见她晕车,没想到一上船就晕得如此厉害,有舟子说煎姜汤可以治晕舟,下官急命厨子煎姜汤奉上,可大小姐不爱吃姜。不肯吃,周公子的夫人是女神医,周公子耳濡目染,想必另有好方法。”&1t;/p>
其实呢,这范判官是知道林大小姐对周宣青眼有加,请他来劝林大小姐喝姜汤的,这行程耽误不得呀。&1t;/p>
都护府这艘大船更是豪华,长达二十余丈。宽七丈。船上竟如街巷布置,分四个宅院,林氏二姐妹居住的宅院最奢华。雕梁画栋,红毡铺地,婢仆往来,宛然都护府景象。&1t;/p>
“九难山房”的两位俏婢涧月和茗风迎上前来,蹙眉说:“周公子来看看,我家仙子受苦了,公子想想办法。”&1t;/p>
两个俏婢带着周宣直入闺阁,香闺温暖,淡淡甜香,静宜仙子半坐半卧在一张湘妃榻上,林涵蕴在给她轻揉背心,见周宣进来,赶紧坐直身子,叫了一声:“周公子——”又觉得要呕,赶紧用手帕捂着嘴。&1t;/p>
林涵蕴噘着小嘴说:“周宣哥哥,你看我姐姐她好难受,姜汤又不肯喝,你劝劝她吧。”&1t;/p>
周宣看着静宜仙子那娇柔的模样,不禁想起有孕在身的针,想法有点小邪恶:“谁让仙子怀孕了?”这戏谑地念头一闪而过,心里知道静宜仙子肯定是晕船,说:“道蕴姐姐,晕船喝姜汤是最有效地,不喝地话好不了,人很难受的——”&1t;/p>
船停下,静宜仙子就舒服些了,说:“实在喝不下,女道自小不吃半点生姜,一闻到那味就要吐。”&1t;/p>
周宣说:“那把窗户打开试试,透透气,看看河岸风景。”&1t;/p>
侍女推开木窗,一股冷冽的寒风直灌进来,林涵蕴脖子一缩:“哇,好冷!”赶紧披上貂裘,侍女茗风也赶紧为静宜仙子披上裘衣。&1t;/p>
静宜仙子靠着窗栏、眼望河岸皑皑积雪,说道:“嗯,这样心口是舒服些了。”&1t;/p>
周宣说:“可是这大冷天的,老吹风也不行啊,船是不晕了,却又着凉了。”&1t;/p>
静宜仙子听周宣这口气似有埋怨的意思,心情一下子变得很阴暗,淡淡道:“那女道上岸,乘车回江州便是,不要耽搁了你们的行程。”&1t;/p>
林涵蕴嚷道:“这怎么行,姐姐一定要陪我去西京的,我听门客说西京非常好玩地,什么玩的东西都有。”&1t;/p>
周宣笑道:“道蕴姐姐说的哪里话,不就是一个元宵棋战吗,赶不上棋战,小弟不参加就是了,怎么也要和姐姐同行,一起到金陵才好,不过小弟有一种不吃姜也能治晕船的方法,是在我岳父的医书上看到的,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试试?”&1t;/p>
静宜仙子正为刚才的负气话羞惭,赶紧道:“那太好了,女道自然肯试。”&1t;/p>
周宣让两位侍女关上窗户先退出去,只留林涵蕴在这里,然后说:“这是&1t;/p>
引术,按摩‘鸠尾’和‘厉兑’二**就能治晕车、晕妹妹给姐姐按压这两个**位试试看。”心想:“古人太暧昧,按摩就按摩吧,非要叫手引术,嘿嘿,手引,哥们很容易想歪哦。”&1t;/p>
懵懂的林涵蕴说:“我不会认**,周宣哥哥还是你来吧。”&1t;/p>
静宜仙子急道:“涵蕴,你来。”&1t;/p>
林涵蕴见姐姐着急地样子,忽然开窍了,笑嘻嘻说:“姐姐,周宣也是你兄弟嘛,他现在又充作医生,医生为病人冶病不用忌讳什么地,讳疾忌医可不好哦姐姐。”&1t;/p>
静宜仙子又羞又急,作势道:“看你再说,姐姐打你。”&1t;/p>
林涵蕴“格格”笑:“好了,我给姐姐手引——周宣哥哥说,两个**位在哪里?”&1t;/p>
周宣说:“先按‘厉兑**’。‘厉兑**’在第二脚趾根部外侧半寸处,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每次揉约一个呼吸的时间,重复十次。”&1t;/p>
林涵蕴听了,不由分说就脱去姐姐地绣履,又脱白色地布袜——&1t;/p>
周宣把火盆移近些,免得静宜仙子足冷。&1t;/p>
静宜仙子两只雪白纤足裸露在周宣眼皮底下,羞得不行。却又不好让周宣出去。他是医生呢!&1t;/p>
林涵蕴捏着姐姐的脚趾头。故意不捏准部位,歪着头问:“周宣哥哥是这里吗?什么,不是!那是这里吗?也不是,这手引怎么这么难啊,还是周宣哥哥来吧,帮我姐姐手引。”&1t;/p>
静宜仙子赶紧缩起脚,双腿蜷着。象个美人鱼的姿势,说:“不劳宣弟动手,女道自己来手引。”&1t;/p>
静宜仙子不叫“周公子”了,改口叫“宣弟”,其中微妙心理,实在费琢磨。&1t;/p>
周宣看着静宜仙子那一双美足,很有把玩的冲动,说:“自己不好手引的。这需要平躺着。缓缓呼吸,还是让小弟来吧。”&1t;/p>
周宣当仁不让,双手齐。准确地捏住了静宜仙子的左右足第二脚趾概况的“厉兑**”,轻轻一揉,静宜仙子只觉得血冲脑门,两耳“嗡”地一声,简直要晕过去,若不是面纱遮掩,可以看到她地脸艳如朝霞。&1t;/p>
林涵蕴赞道:“周宣哥哥,你还真有两下子,不愧岳父和妻子都是州医署地名医,你的手一到,我姐姐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了,很有效,是不是姐姐?”&1t;/p>
唐国女子还未缠足,并不认为纤足比贞操还宝贵,也没有后世那种被男子摸了手就要砍手、摸了脚就要自杀的畸形贞烈,但不管怎么说,两个脚趾头被周宣这样捏住,那种羞耻感也是非常强烈的,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觉从脚趾瞬间传遍她的全身,使得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1t;/p>
周宣一脸严肃地说:“道蕴姐姐,放松身体,平静呼吸,呼吸——放松——”,双手拇指、食指捏住那纤细骨感的脚趾一下一下地揉动,眼睛看着那纤巧柔美地天足,足.+[淡青色的纤细血管显得那么鲜活动人,让周宣真想捧着亲吻。&1t;/p>
远远不止十下,静宜仙子那两个脚趾头都被揉得又红又烫,哪里能平静呼吸,酥胸剧烈起伏,一手伸到面纱底下,似乎在捂着嘴。&1t;/p>
周宣终于罢手,说:“厉兑**按摩得差不多了,这鸠尾**我不能给姐姐按摩了,姐姐自己按摩吧。”&1t;/p>
林涵蕴说:“鸠尾**在哪里?周宣哥哥不要偷懒,你手引得很好,你看我姐姐,很受用的样子。”&1t;/p>
周宣说:“鸠尾**在心窝正下方,最底下肋骨下面一点点,很好找,这部位小弟不好替道蕴姐姐按摩了,姐姐自己来,一边揉一边调匀呼吸,要气息悠长,此**治晕车晕船是立竿见影。”&1t;/p>
静宜仙子病了似的娇呻道:“周公——宣弟,你出去一下好吗,女道自己揉。”&1t;/p>
周宣说:“好,我过一会再来看望姐姐。”走出静宜仙子的闺阁,径直出了小院,心里颇觉遗憾,不知静宜仙子手揉胸口又是一副什么样子,西施捧心?&1t;/p>
范判官一直候在院门外,没有两位小姐相召他是不敢进去的,哪能象周宣这样抬脚就进!&1t;/p>
“周公子,大小姐她怎么样了?”&1t;/p>
“应该没事吧,等下我再进去看看,差不多就可以重新启航了。”&1t;/p>
范判官奉承道:“周公子真是无能不能啊,什么难事到周公子手里都能迎刃而解!对了,周公子还是搬到这边大船来吧,这边还宽敞得很,周公子不就是一婢一仆,还有那两位老三、老四先生吗,尽住得下。”&1t;/p>
林黑山也说:“是呀宣弟,搬过来吧,哥哥要找你喝酒也方便。”&1t;/p>
周宣是喜热闹的人,能和黑山哥、林氏姐妹同船旅途也不会寂寞,不然的话,虽然两船只隔着几十丈远,但想要说一句话也难,真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1t;/p>
范判官当即命舟子用小舢板去把周宣地婢仆运过来,一面指使府役清理出五间房来,就在林氏姐妹地对面。&1t;/p>
侍女茗风出来说:“周公子。我家仙子请你进去。”&1t;/p>
周宣一边走一边问:“仙子好些了是吗?”&1t;/p>
茗风应道:“是”。&1t;/p>
静宜仙子一见周宣就说:“宣弟,让他们开船吧,女道觉得胸口不闷了。”&1t;/p>
周宣道:“好,我这就去对范大人说,让他命舟工收帆,船不要驶得太快,道蕴姐姐适应一段时间就肯定没事地。”&1t;/p>
来福、小香、三痴、四痴都到了大船上,船队重新启航。航比先前减慢了许多。&1t;/p>
周宣一直呆在静宜仙子房里。随时准备着给道蕴姐姐揉“厉兑**”。&1t;/p>
也真是奇了。船驶出十余里,静宜仙子再没有晕船迹象。&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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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雀派出六个家丁去追寻羊小颦,其中两个家丁在江边码头问了很多船夫,都说没有看到有美貌女子独自雇船东下的,另外四个家丁往金陵方向追出三十里,也是毫无踪迹,似乎羊小颦一出周府就消失了。&1t;/p>
当夜。六个家丁拖着疲惫地身体回来,秦雀、针见没有找到羊小的消息,非常焦急。&1t;/p>
秦博士皱眉道:“贤婿临行时说了的,我们有难处就去找都护林大人,先前送行时,林大人也说过,有什么难事尽管去找他,羊小颦走失之事。如果由都护府出面派人搜寻。那就一定能找到。”&1t;/p>
这时都已经亥时了,秦雀说:“明日一早,雀儿就和针儿姐姐一道去见林伯父。”&1t;/p>
次日卯时。秦博士、秦雀、针三人就到了朝阳坊外,府役进去通报,这天寒地冻的又是正月春节,都护大人还高卧未起呢,听说宣侄的两位妻子人求见,不知生了什么大事,赶紧起床匆匆来见。&1t;/p>
秦雀、针施礼后说明来意,林松了一口气,心道:“原来是走丢了一个小家妓啊,也许是早就想逃跑了,昨日府上很多人都去江边送行,她就趁乱跑了,哪里是去追赶宣侄啊。”说道:“不用担心,伯父立即让人告知徐刺史,让他派捕快、衙役四处追查,一定把那个羊小颦找出来!另外我再修书一封,派快马从6路追赶,截在宣侄他们船队的前面,告诉宣侄这件事,说不定那家妓真地在船上了。”&1t;/p>
徐刺史听说周府走失了小家妓,倒也没有怠慢,派了捕快、差役往江州各县追查,却是毫无音讯。&1t;/p>
秦雀私下对针说:“针儿姐姐,那个羊小颦是夫君从洪州赢来地,会不会偷偷跑回洪州了?”&1t;/p>
针点头说:“很有可能,这羊小颦也太忘恩负义了,亏夫君那么待她,夫君前脚走她后脚就跑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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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小颦挽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些碎银和衣物,戴着帷帽,有面纱垂下遮住绝美容颜,步行出了坊门,她早就留心到朱雀坊门前停着不少马车在招揽客人,找了一个看上去面目和善地车夫,一言不就掀开车帘坐到那车夫的马车里。&1t;/p>
那车夫觉得奇怪,问:“姑娘去哪里?”&1t;/p>
羊小颦说:“彭泽县。”她知道彭泽县是去金陵的水路必经之处,她想先赶到那里然后在江边等候公子的大船到来。&1t;/p>
车夫说:“姑娘,彭泽可有一百多里路呢,正月里这冰天雪地的佣金得加倍才行,三两银子。”&1t;/p>
车厢里应道:“好!”&1t;/p>
车夫不放心,怕等下到了彭泽,这姑娘却没钱给他,问:“姑娘是朱雀坊哪位老爷府上的?”&1t;/p>
车厢里应道:“周府。”&1t;/p>
车夫喜道:“原来是周七叉公子府上的呀,小人这就套马,立即出。”&1t;/p>
车夫是个实诚人,并没有因为羊小颦是一孤身女子就打什么坏心眼,又知道是周七叉公子府上地,周七叉公子那可是都护大人之侄啊,所以一路上对羊小颦都很是恭敬,午后申初时分长驱一百多里赶到彭泽县。&1t;/p>
羊小颦让车夫不必进城,直接到江边码头。&1t;/p>
那车夫在江边码头收了三两银子后掉转马车准备回江州,看看天色已晚,想起彭泽县城还有一个远房表哥,平时来往得少,这回既然到了这里,就买了一些礼品上门权作拜年,正值那表哥的长子娶亲,殷勤留下喝了三日酒,等他回到江州时,徐刺史派出的衙役已经全城搜问一遍,没有打听到消息也就不了了之了,无人问及这车夫是不是有个孤身女子雇车东去的事。&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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