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捡到一个鬼
还没到达沸油谷的夜岸远远的就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啊啊，凭什么我要下油锅啊！我不！”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是自杀的。”鬼差很冷淡。
“可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要下油锅。”少年不服。
“你相当于杀了一个人。”鬼差还是很冷淡。
夜岸看见要不是那个少年死死的抱着鬼差的腿，估计早就被鬼差一脚踢进沸油谷了。
“我杀我自己都不行嘛！”少年还在挣扎。
“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鬼！”鬼差怒目圆瞪，沸油谷的油翻腾的更厉害了。
“反正我不，我不想下油锅！”少年还是死死抱住鬼差的腿。
鬼差已经开始用手去掰开少年的手了，气冲冲的样子。
“阿怨，这是怎么回事啊？”夜岸饶有兴致的问道。
壮硕的鬼差长叹一声，用眼神示意夜岸看那个抱着他腿的怕死鬼，一脸嫌弃。
少年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夜岸，希望这个俊俏的鬼能救救自己，他真的不想下油锅。
夜岸看着少年，几乎忽视了周围的一切，这，这不就是他嘛！
虽然作为一个鬼，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看见这个少年脸庞的那一刻，夜岸无比深切的记起了五百年前的心跳，砰砰砰，此时，它似乎还在自己胸腔内。
仿佛自己从未死去。
“斩苦！”夜岸几乎要叫出声，但他忍住了，他一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大哥，救救我呀！你长得这么好看，心肠一定很好吧！”少年还在眼巴巴的看着夜岸，几乎带着哭腔求到。
连哭都一样呢！夜岸脑海闪过五百年前他在他面前哭的模样。
还是一样可爱，夜岸心里泛起涟漪。
“阿怨，这是要丢他进油锅？”夜岸笑笑看着那个壮硕鬼差。
“谁让他自杀的呢，你看他这样子，死乞白赖，推不下去啊！”阿怨果真一脸怨气。
“这个~，孟婆的店实在太忙了，她正好想要招一个鬼过来帮忙，但那些路过的鬼都嫌地府太阴森，都赶着投胎不愿呆下来。”夜岸砸吧砸吧眼，看着阿怨。
“赶紧直说！”阿怨还是一样冷淡，接着道:“骗我徇私枉法，想都别想。”
“怎么是徇私枉法呢！他一个自杀的小鬼哪有那底下的鬼凶残，你把他丢给我去端茶倒水，不过小事一桩！”夜岸走过来把手搭在阿怨肩膀上，看着沸油谷火红一片。
“你哪天想去投胎的时候，挑个好人家这种事情自然是不需要你来打招呼的。”夜岸在阿怨耳边低声道。
壮硕的阿怨瞪了他一眼，“每天去抓这些恶鬼真的是忙的想死。”
“你已经死了！”夜岸笑着插上一句。
阿怨又瞪了夜岸一眼，继续道:“既然你来了，就帮我在这里看着一下，我继续去抓鬼魂。”
“好的。”夜岸应道。
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少年一番，示意他还不赶紧放手。
少年才松开鬼差阿怨粗壮的大腿。
眼含谢意的看着夜岸。
阿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走了，又要忙着去抓下一个鬼差。
“谢谢你！”少年站起来，哆哆嗦嗦。
声音几乎要淹没在沸油谷的哀怨呐喊声中。
夜岸觉得有一股笑意要溢出来了，但还是面无表情道:“你叫什么名字？”
夜岸盼着这一天太久了，想喊出他的名字也太久了。
“季季。”少年还是有些恐惧，声音细不可闻，毕竟第一次看见地狱，还站在油锅旁边。
夜岸的的神色有一些失落，“这个名字真难听，改一个吧！”他盯着少年的眼睛。
“好。”少年温顺得像只羔羊。
“就叫斩苦好了，你觉得呢？”夜岸还是盯着他，一字一句。
“好。”少年看向自己的脚，避开夜岸的眼睛，他总觉得怕夜岸把他吃了。
不行，一开始怎么能吓着斩苦呢！
夜岸赶紧站直身体，看了看四周，咳嗽几声，“那你帮我一起采净魂草吧！”
说着自顾自开始采摘起来。
夜岸第一次觉得沸油谷凄厉的喊叫声并不刺耳。
少年终于感觉到夜岸并不是一个可恶的鬼，而且还让他免于油锅之刑。
少年悄悄的移动到夜岸身旁蹲下和他一起采净魂草。
“额，原来人死了真的会变成鬼啊！”斩苦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夜岸嘴角不自觉上扬，“不然呢？”看了三秒在旁边蹲着的斩苦，转过来继续摘草。
他其实很想一直一直盯着斩苦看的，但怕吓跑这个傻瓜，毕竟对斩苦来说，他只是一个才认识的鬼。
“居然真的有地狱这种存在，你真的是鬼吗？”斩苦充满好奇的眼神很真挚。
“现在你也是鬼了。”夜岸也很真挚。
“哈哈哈哈，原来还有你这么好看的鬼，原来鬼也不可怕嘛！”斩苦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脸兴奋的表情。
还是和五百年前一样“好色”啊！夜岸想着不自觉的笑了笑。
“从你穿着打扮来看，你是不是死很久了？”斩苦看眼前这位俊朗的鬼穿着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那种长袍，袖口宽大，袍上绣着各种图案。
围着的腰带也煞是好看。
再看看自己，死前穿着T恤牛仔裤，现在还是穿着T恤牛仔裤。
难道他还是一个古代的鬼？
“不久，也就五百年吧！”夜岸挑眉，再次看向无镜。
“五百年？难道，难道人死了要五百年之后才能投胎？”斩苦好像有些失落。
“额，一般不需要接受惩罚的鬼那就看心情了，想早点投胎就早点投胎。”
“呼呼，还好我没有接受惩罚，谢谢你呀！”斩苦舒了一口气。
“你急着投胎？”夜岸平静的语气下掩盖的是暗涌的情绪。
老子等了你五百年，你居然急着投胎。
“呀！谁愿意在这恐怖阴森、晦暗潮湿、怨声载道、不见天日的地狱里面待着啊！呼呼。”
接着又亢奋道:“真是用尽我生前所学都无法形容完全！”
果然第一天做鬼啊，语气里都是嫌弃。
夜岸静静的听着，不作回应。
呃呃，好像说错话了，斩苦感受到了一种不和谐的寂静。
别人都呆了五百年了，我在嫌弃个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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