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无涯
那贪婪的声音听得夜岸头皮发麻，却又不敢动弹，面色也跟着变得凝重起来。
斩苦脸上却是一抹得逞的贱笑，双手依然紧紧抱着腰身，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我还是怕被你谋杀，抱着安全一点。”
又贱又得意的声音从夜岸身后传来，气得夜岸牙痒痒，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争论又争不过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两人在马上“争锋相对”，却不知有人正在酒楼上看得“津津有味”。
酒楼二层雅座，窗户半遮半掩间可以看见一个正在饮酒的约摸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不正是早上议事时的那个将军，正彪！
一杯小酒下肚，计从心起，笑已不自觉爬上脸颊。
“呵呵，原来那个蠢货好这口，我就说他对这个叫夜岸的小子不寻常。”正彪开口道。
“将军果然英明，这下抓住了他的把柄，就可以一举让他不得翻身。”
站在身边的护卫更是将得意之色全写在脸上。
“这一早上果然没白跟，又是一起杀人，又是一起买马的，看他俩那眉来眼去的狗样子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护卫继续嘲讽道。
正彪将军正喜欢这些话，听得眉开眼笑，“好啊！他们这样多好啊，抓不住把柄我们不是白耽误功夫嘛！”
眼前美食美酒，窗外对手自毁前程，“好啊！”正彪将军忍不住又道了一声好。
“嘿嘿，将军，这下我们总算可以翻身了，那小子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护卫在一旁得意洋洋。
“哼，拉屎拉尿！要不是他有一个做尚书的爹，老子做大将军，做都指挥使的时候，还不知道他在哪里撒尿呢！”
正彪将军一脸恨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道:“累死累活搭上命打仗这么多年，给劳资个副将就想敷衍劳资，没门。”
“将军说得极是！谁愿意给一个吃奶的孩子卖命呢！”护卫极尽奉承，又笑嘻嘻附在将军耳边:“何况还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奶孩子。”
正彪将军听得喜笑颜开，眼睛都要眯成了一条缝，“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护卫拱手行礼道:“将军放心。”
说着又是一阵稀碎笑声。
街上两人却是毫无察觉威胁就在周围，自己的一言一行全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随着骑马的这种怪异状态的僵持，夜岸的心也跟着烧起来，不受控制的剧烈起伏着，越是压制越是起伏得厉害。
夜岸无所适从，只得翻身下马，“这样你总安全了吧！”
声音温柔细腻，听得斩苦心镜难平
也跟着从马上跳下来，两人牵着马并排走着。
为了防止尴尬暧昧的气氛持续蔓延，也为了防止自己迷失神智，斩苦决定转移话题。
“接到密报，五天之后将有部分倭寇要穿过临松山走海路从松门转移到双屿。”斩苦正儿八经突然严肃起来。
突然的转变让夜岸为之一愣，但很快醒过神来，“你想埋伏在临松山将他们剿灭干净？”
“是的。”斩苦回到，“而且想让你带人埋伏在临松山。”
“大概多少人？”
“密报称有五千人之多。”
夜岸思考了一下，好看的额头皱起一条条智慧线，“埋伏他们三千兵力足以，只是山地伪装服还未完成，只怕要提早准备。”
斩苦笑笑，说到:“这倒无碍，只不过加班赶工的事，我们多出钱，相信会有布坊接这单生意。”
“说得也是，的确多虑了。”夜岸终于眉头舒展，笑意滋生。
转而又接着道:“只是战事必须安排得滴水不漏，万一在山上没有全部歼灭，水路交通要塞你准备找谁布防？正彪将军？”
斩苦看着夜岸，仿佛遇到知音一般，眼神流光溢彩，笑道:“你果真聪明，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就记住了他的兵擅长水性这一点。
没错，这次设伏，正彪会在水路要塞处接应你，你尽管放心去打，定能将倭寇一举歼灭。”
“好。”夜岸神情变得无比坚定起来，“谁也别想从临松山上逃脱。”
“好，有志气！”
斩苦见夜岸坚定自信的模样恰是觉得看见了当初的那个自己，坚信当将军和年龄无关，坚信自己可以。
“走，请你喝酒去！”斩苦提议道。
“喝酒误事，不去！”夜岸直接否决，毫不留情面。
“而且我的千里马还没买鞍鞯和鞭子，忙着呢！没时间。”
夜岸大步向前，他是真的急着安顿好自己这匹马，而且还要去安排伪装服的事宜，准备五天后的战事，的确没时间。
“切，不陪我喝酒，那我陪你去买鞍鞯、买鞭子总可以了吧！”
斩苦撸撸嘴，“真是小气呀！喝杯酒又要不了多长时间！”
夜岸转过头了白了斩苦一眼，“快点走啊！真是聒噪不安。”
“嘻嘻，”斩苦一笑，快步走到夜岸身边与他并排而行，似乎心满意足，“嗯，我不说了，我们去买鞍鞯。”
“哦，要不要给你马取个名字呢？”斩苦提议。
摸了摸马儿健壮的胸肌，感受着顺滑的毛发，斩苦很是欣慰，“你看这匹俊美的马儿，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模样，不愧是我们中的一员，是应该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马儿很是通灵性，听得斩苦夸他，竟仰着脑袋嘶鸣了一声，表示赞同。
夜岸微微一笑，忍俊不禁，“你这马屁拍的不错嘛！”
又转向马儿问道:“是吧？马儿。”
马儿又是一声嘶鸣，表示同意。
“你喜欢什么名字呢？”夜岸接着问马，像是它真的会说话一般。
“这是我们两个一起挑选的，而它又和我俩一样，英姿飒爽，气质非凡，风度翩翩，所以我觉得可以叫无涯。”
斩苦认真的看着夜岸，看着马儿，等待着他俩的认同和夸赞。
嗯，没等来他们的溢美之词，等来了一脸质疑，不对，两脸质疑。
“你叫夜岸，我叫斩苦，你不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吗？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斩苦解释到，满脸坏笑却又眼含真情，“所以它叫无涯，非常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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