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握手
到门口的时候，斩苦停了停，还是等夜岸先进去吧，呼。
毕竟第一次见到真实的孟婆，斩苦有些感觉害怕，等到夜岸上来，才又默默的跟在夜岸身后。
了然一切的夜岸嘴角扬了扬，今天心情无比舒畅啊。
“婆婆，我回来了。”夜岸兴高采烈的来到孟婆身边，将净魂草放在储柜上。
孟婆在灶前添着材火，“听声音，今天心情不错啊！”
抬起头来就看见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站在夜岸身后，正在悄悄打量着自己。
“哟，你还捡回来一个小鬼？”孟婆很感兴趣的蹦跳到眼前，将夜岸身后的斩苦揪了出来。
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婆婆，您好。”斩苦学着夜岸也叫婆婆，恭敬的鞠了一躬。
“呀，小鬼长得细皮嫩肉呢！怎么年纪轻轻就来地府了，可惜呀可惜！”孟婆围着斩苦，自言自语，一会摸一摸斩苦的短寸，一会揪一揪他的小脸蛋，玩的不亦乐乎。
初来乍到，斩苦也是不敢动弹，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孟婆呀！
不过长得真的好慈祥，好温暖，斩苦虽然初次见到孟婆，却没有一丝的陌生感，好像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奶奶。
这让斩苦备受感动，一直笑嘻嘻的看着孟婆。
额，看着的孟婆虽然一副老人模样，可为啥这么活力四射，围着自己蹦蹦跳跳的啊！
真是个有趣的老奶奶，斩苦不由的心想。
打量完斩苦，孟婆又打量起夜岸来，仿佛也是第一次见到他。
“你今天怎么突然带回来一个鬼啊？以前可从未见你捡谁回来哦！”
嗯，是八卦的气息，夜岸感受到了，从孟婆包含深意的眼神里。
“他叫~斩苦。”夜岸很配合孟婆八卦的期待，故意把名字拖长，声音也更响亮。
孟婆记起第一次捡夜岸回来的时候，这个少年满身污垢和伤痕，却一遍一遍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叫“斩苦”的人过来投胎。
那急切焦虑的画面还恍如昨日。
她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个名字呢！
“你就是斩苦啊！啧啧啧。”孟婆恍然大悟，怪不得夜岸喜上眉梢，原来捡回了小情人啊！
“婆婆，您好，这是夜哥哥刚刚给我取的名字。”经过刚刚一阵打量，斩苦已无害怕之感，还添了几分亲切之情。
“瞧瞧这小嘴，夜哥哥夜哥哥的，叫得多甜啊！”孟婆也是由衷为夜岸感到高兴，毕竟找了五百年。
夜岸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开了花。
“是夜哥哥救了我，让我免受下油锅之苦，还说可以过来帮孟婆婆您的忙，我就跟过来了。”斩苦扮出可怜相，眼巴巴望着孟婆，和他在世时在奶奶面前撒娇一般。
夜岸向孟婆使了使眼色，帮着求情希望可以留下斩苦。
几千年来，几乎没有鬼在自己面前撒娇过了，现在来了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鬼，还会撒娇，啧啧啧，看得孟婆也是心软如泥，赶紧答应下来:
“好好好，我这里啊，太多鬼急着投胎，忙不过来呀，你正好留下来帮帮夜岸。他可等你好久了呢！”
“咳咳咳。”夜岸赶紧咳嗽起来，生怕孟婆在抖出点什么把斩苦吓跑了。
“等我？”斩苦是个很会抓重点的人。
活着时，上学更是如此。
“哦哈哈，你的夜哥哥呀在这里一个人帮我，实在是孤独寂寞啊，一直在等有一天有个鬼愿意来帮帮他，这不你就来了。”孟婆赶紧打圆场。
看来夜岸还没告诉斩苦前世今生啊！
“嗯，我会努力帮您和夜哥哥的，婆婆。”斩苦信心满满的说到。
孟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担忧之色。，转而问道:“斩苦，你，打算什么时候投胎啊！”
这要是斩苦投胎去了，那夜岸不是空欢喜一场嘛！
关于这个问题，夜岸也是竖起了耳朵，静静等着斩苦的回答。
“我，我还不想投胎。人世间的生活太苦了。那里的阴暗可比地府这里可怕多了。”斩苦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语气里都是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凉。
舒了一口气的夜岸却满是心疼的神情，才十六岁的斩苦在人间过得比地狱还难受吗？
想必身边没有一个像我一样的人来关心保护他吧！
斩苦，既然你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就必然不会让你在难受。
夜岸看向斩苦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份坚毅。
“不急着投胎就好，你们两个可以多帮帮我。”孟婆一手牵着斩苦，一手握着夜岸，顺势把他俩手拉过来握在一起，假装斗志昂扬的对他俩喊到:
“加油哦！”
孟婆对夜岸挤了挤眼。
斩苦也是被孟婆热情的气氛带动起来，一股找到家的温暖包围着他，顺势就握上放在他手下面的夜岸的手，开心的说着:“加油。”
本就有些激动的夜岸，感受到斩苦握住了自己的手，更是情难自控，像触电一般将手弹开了。
五百年了，他终于再一次牵到了斩苦的手。
可他本能的小心翼翼，就像在世时那样怕被人看见这世所不容的行为。
可一弹开，他又后悔了，他们现在是鬼，害怕人言作甚？
想再握回去，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斩苦已经屁颠屁颠跟着孟婆去盛汤了。
不过，来日方长。夜岸看着斩苦的背影，脸上又扬起笑意。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在人间自杀的呢？我一定要他乖乖的吐出原因来，夜岸心想。
转身去将今天采集到的净魂草拿到灶火旁边烘焙着。
“夜哥哥，这净魂草为啥还要烘烤啊！”返回来的斩苦好奇的问道。
“这鲜红的颜色是沸油谷里各大鬼魂蒸腾出来的怨气积染而成的，需要烘焙，去除这红色，烤干，再可用于熬制孟婆汤。
不然只会让鬼魂吸入更多怨气，对各界安宁都不是好事。”夜岸很有耐心的讲解起来。
这有点臭臭的味道，难道就是净魂草中怨气发散出来的？斩苦心想到。
额，夜岸在这里吸了五百年的怨气了，那岂不是可以去人间搏一搏了！
想到这里，斩苦也狠狠的吸了一口这空气中臭臭的味道。
虽然这让他想起“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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