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天兵的锋芒
迎风峡一战后，这天下便多出了两位足以与‘魔师’庞斑相抗衡的高手。
其中‘邪灵’厉若海作为天下有名的十大黑榜高手，其名早已名震天下，只是与其他黑榜高手有所不同，厉若海近年来极少在江湖上露面，故而在黑榜十大高手之中排名排后。
但根据迎风峡一战的结果来看，厉若海的武功已经足以与庞斑交手，早已一众黑榜高手，或许唯有浪翻云可以做他的对手。
而相较于厉若海，另一人却如同横空出世。
他仿佛没有来历，没有过往，天下不少势力竭尽全力搜索他的痕迹，却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而随着‘小魔师’方夜羽正式携众踏入中原，藉由他口中也说出了魔师对于那位慕容公子的评价。
但乾虹青还是有些犹豫，倔强挡在二人中间。
乾虹青语露感动。
在他眉心祖窍的奇异感知下，封寒整个人没有一点细节能漏出他的法眼。
慕容复睁开双目，在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不到封寒的身影，因为他的精神集中在封寒直标急劈而来的左手刀上。
夕阳下，一道闪电般亮起的剑光像似划过了长空。
封寒闻言，却是忽然一笑，接着便当着慕容复的面，随手丢弃了手中被天下人视为五大神兵之一的‘天兵’。
想及此处，封寒心中多出一丝冲动。
而简正明乃是西宁派四大高手之，但那一日他与名列八派十八名种子高手之一的‘阳手’沙万里却不过只出了九剑就败北而亡。
在联想他早前行事的风范，身为厂卫一员的男子哪里还敢在此地耽搁，很快就顺风而遁了。
看着突然收刀沉默不语的封寒，慕容复微微一笑道。
“无论浪翻云与庞斑一战如何，封兄都不必多做担心，因为纵然没有了浪翻云，这天下还有厉若海，还有我！”
听到此处，乾虹青心中担忧这才有所简单，但还是有些犹豫。
封寒在在门前出现，只是背上多出一把斜插着的长刀。
一旁的乾虹青见到这一幕，不由俏容失色，因为在她的视线之下，依稀见到剑光一闪，便见这道宛若闪电般的剑光与那道宛若寒星刀光撞在了一处。
没有人！
二人身影一触即退，各自站在了小屋外原本的位置。
明明慕容复站在他的眼前，但心中却偏偏生出一种摸不清他确切位置的错觉！
封寒闻言不禁心中一动，似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刀尖有若一点寒星，向着他咽喉奔来。
自从双修府一役后，慕容复其人之名，已经被他们视为了等同了‘魔师’庞斑的邪派之首。
况且在庞斑、慕容复、厉若海、乾罗四人齐聚小花溪中，名列八道八派的种子高手被杀，其中就有这大统领楞严麾下四站将之一的‘游子伞’简正明。
他甚至看到封寒露出在衣服外的毛孔收缩，颈侧的大动脉和手背露出的血管扩大又收缩，血液大量和快速地流动，体能发挥到至尽。
“封大哥……”
看出了乾虹青目光中的担忧，封寒微微一笑解释道：“虹青不必担心，今日我与慕容兄一战不过切磋而已，不会涉及生死！”
似是看穿了封寒心中的蠢蠢欲动，慕容复嘴角含笑道。
相反地慕容复一直闭着双目，好似对面天下闻名的“左手刀”封寒，并不存在一般。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剑的风采！
慕容复道：“不错，一年之后，无论拦江之战结果是什么，我敢向封兄保证，这天下绝对没有人能阻拦你们了！”
伴随他思绪的运转，竟比常人快上百倍，以致为正常人来说是快如电光石火的一击，在他的瞳孔内便像是缓慢不堪的动作。
而到时候以封寒的武功，天下之大，何处又去不得？
封寒望着身前的慕容复突然语气莫名道：“看来慕容兄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
后又在柳心湖畔，这位慕容公子当着庞斑与慈航静斋仙子秦梦瑶的面，废掉了菩提园下一任园主的筏可大师的修为不算。
……
又以雷霆手段，解决掉了同为白道八派十八名种子高手之一的“穿云箭”程望，以及长白派同为十八名种子高手之一的‘十字斧’鸿达才与‘铁柔拂’郑卿娇二人。
似是察觉到了封寒的战意，慕容复突然睁开了双眼。
一旁的乾虹青听到此处，却不由眼露担忧。
“慕容兄就这么肯定浪翻云会胜？”
“封兄的左手刀法，的确令人耳目一新，若能再进一步，便有了向庞斑挑战的资格！”
久等不利。
慕容复淡淡道：“若是此事的话，那么虹青的姑娘担心便是多余的，因为倘若封兄心中生出了入世的心思，又岂会与你在这荒谷内隐居三年之久呢！”
但可惜……
在他的视线里，首先是封寒的双脚在轻轻弹跳着，使他的身体能保持在随时进攻的状态。
封寒电芒般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慕容复，他从来未曾遇到过这般对手，那般当初与浪翻云一战，也未让他心中生出如此古怪感受。
须知这些年来他苦练刀法，自觉较胜从前，颇有自信，现下一见慕容复，但觉他的精神气度，迥然不同，可是又不知不同处是在那里，有点无从捉摸的感觉。
此事在天下间虽然算作隐秘，但在作为朝廷耳目的厂卫里却不算什么稀奇，因此作为此番邀请‘左手刀’封寒出山的人，他自然最为清楚不过。
他的左手刀从背上划出一个小半圆，刀尖平指向五尺外慕容复的咽喉，右脚弹起，左脚闪电标前，活像一头猛兽。
而慕容复驻在一颗果树下，腰悬长剑，嘴角含笑。
封寒要出手了。
这一刻的封寒好似舍去了所有枷锁，嘴角含笑看向了一旁的乾虹青。
怒蛟岛一战后，让封寒彻底明白了浪翻云的武功，早已在黑榜十大高手中一骑绝尘。
但时至今日，白道八派却无人敢来寻这位慕容公子的麻烦！
而且不久前方夜羽携众南下中原之际，便首先盯上被白道八派视为邪派的双修府，白道八派除去‘剑僧’不舍外，其余人都乐于看起了热闹。
若无慕容复的出现，她宁愿这平淡的生活继续这样持续下去，不要再被外人打破！
但如今慕容复的突然造访，却让已经藏刀数年的封寒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出手的念头！
她太明白乾罗、封寒这种人的想法，对于武道极为诚挚，遇到难得的对手，定然不愿错过要与其尽兴一战！
若仅是如此，她心中还不至于如此惊慌！
只是今日的对手首先便不一般，作为曾经与‘魔师’庞斑死战过的对手，况且她太过担心经过了这一战，让隐居荒谷的封寒心中再次生出了入世的心思。
这般的刀客，这般的对手，若他能有幸得遇……
见到封寒再次开口，乾虹青这才眼含淡淡忧色让了开来。
……
小屋内，封寒突然叹息道：“看来我的确错过了不少事！”
因此见到慕容复麾下四剑奴现身，他当即不禁丧胆。
但以我之见，慕容兄这一剑乃是出自拔剑术吧！”
加上死在小花溪中的‘阳手’沙万里，白道八派苦心培养数十年为了针对庞斑的十八名种子高手，几乎便被他一人所破。
可浪翻云此番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魔师’庞斑。
因为就在庞斑退隐江湖的二十年间，所谓白道八派的十八名种子高手，他们的师门就曾有着与这三位域外宗匠交手。
反而整个人像以钢筋架成，深藏着惊人的力量。使人觉得他不动则已，一动起来必是万分迅捷灵巧。
自顾为自己斟满茶水后，慕容复继续道。
而一旁的慕容复却一直非常松弛的悠闲状态里，反之封寒像条拉紧的弦线，截然相反，相去千里。
他是因为知晓日后的天下的大势，才会给封寒如此笃定的答案。
由此可见，便能分出高下。
“自信与否，这并不重要，已经藏刀三年的封兄若想要出鞘，我自然满足！”
而封寒的人便像他背上的刀，不断蓄足慑人的气势，让人丝毫不敢有片刻疏忽。
只是结果令人难以接受，八派联盟数十名精锐高手，最后能活着回来的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封寒的左手已经握在‘天兵’之上，但他还是没有出手的把握。
“每日苦练拔刀术一万两千次，后发制人，却总能先制！”
封寒决定出手。
在自己蓄势待发的气势侵迫下，慕容复居然能保持惬意的状态。
慕容复轻抿杯中清茶，语气淡淡道。
封寒紧盯着慕容复道。
他横行天下长达一个甲子，但慕容公子的那一剑，还是让他第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须知在迎风峡一战中，厉若海的燎原枪法固然让庞斑受伤，但庞斑给予厉若海的评价，却远不如这位慕容公子。
“还差一步吗？”
而封寒脸色潮红，显然是这一招下落入了明显下风，良久后，才听他道：“好快的剑，好快的手！
缺少庞斑的压阵，损兵折将的方夜羽自然只能放弃改天换日的计划。
望着眼前的慕容复，封寒眼中电光接连闪动，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你要等到一年后？”
域外三大宗匠之名，在中原远不如西域边陲之地响亮，但八派联盟的高手，都曾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因为名陲域外的三大宗匠同时出手，但最后还是换来了铩羽而归，只因这位慕容公子就曾在双修府做客。
“差一步，便是差了许多，虹青我明日便随你远游域外吧！”
随着‘嗡’的一声刀气散尽，这把闻名天下宝刀直接插入地底，只留下一个刀柄露出在外。
但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二人依旧各自站在原地。
慕容复只是淡淡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身影，很快就猜出她心中真正的忧虑。
因为直至一年后的拦江之战落幕，无论对手是谁，只要踏出了最后一步的庞斑，最后定然会破碎而去。
慕容复神色如常，手持长剑静静站在原地。
根据八派联盟其中一名门主透漏，域外三大宗匠联手，就算是庞斑也要暂避锋芒！
但在双修府一役中，第一次联手的域外三大宗匠却是出师不利，大败而回。
他的刀总是后发制人，只因一招击出，将发末发时，力量最软弱，他的刀就在这一瞬间切断了对方的命脉。”
乾虹青咬着双唇，没有开口，也没有反驳。
封寒双睛神采异常，光华隐现，淡淡道：“莫非慕容兄愿意赐教?”
跟着封寒的瞳孔放大，射出奇光，这是功力运集的现象。
这般试探之下，封寒握刀的左手已经开始浸出汗水。
听到慕容复所言，封寒对于慕容复这位曾经的对手，心中不可避免多出一丝感动与崇敬。
但在这时慕容复反而闭上双目，像是正在静静享受大自然的风景一般。
好在封寒眼力充沛，连眨眼也不需要。
二人遥遥相对，在这片安静祥和的荒谷之中，难得多出了一丝凝重之势。
作为乾罗诸多义女的她，本来满心思为了乾罗野心而效劳，但在怒蛟岛被乾罗毫无顾忌的一掌伤透了心的她，已经无比厌烦平日里最为热衷的尔虞我诈，为了权势终日不歇的厮杀。
“这些不过虚名而已，但行走江湖有了这些虚名便足可免去不少麻烦！
封兄既然决定退隐江湖，那么此后莫要涉足其中了，有些事最怕当断不断，或者封兄如果改了主意，我也劝你最好在一年后在携虹青姑娘踏足江湖！”
然而最后的结果，却是令天下所有知情人出乎意料。
屋外。
慕容复微微点头，语露怀念道：“不错，这一招乃是我学自曾经的对手，他专精于拔刀术，幼年期便在暗无天日的密室中苦练拔刀术一万两千次，于艰辛困苦中习得绝世刀法。
以他已至先天之境的修为，自然不难察觉到谷外男子见到慕容复麾下剑奴惶恐不安的语气。
封寒见状，起身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缓缓安慰道：“虹青莫非还信不过我吗，今日我与慕容兄一战，不过纯粹切磋而已！”
这才是‘左手刀’封寒，这才是名列黑榜十大高手的该有的气势！
“封大哥，不要出手好吗？”
从慕容复的剑法中，他已经无比明白了慕容复的人，他的剑下鲜有对手可以幸存，所以他的心愿自然是无可实现了。
“虹青姑娘是担心此战过后，封兄又生起了在江湖争锋的心思吗？”
终于慕容复右手动了，他的右手握紧了悬在腰间的长剑。
在与封寒隐居在一个远离纷争的荒谷之中长达三年，这三年可谓是她平生最为心中平静的三年，她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这种平淡的生活。
因为他无论如何用精神试图锁定慕容复，但明明近在咫尺的慕容复，却还是给他带来一种远在天边的错觉。
这一刻的封寒周身气势浑然一变，身形高瘦修长的他，在这时却丝毫不给人半点体弱的感觉。
心知二人交手只会在那一瞬间，封寒只得费劲精神，开始尝试锁定起了慕容复的身形。
见证了这一幕，慕容复少有语气诚挚道：“封兄，我恭喜你终于能勘破名利，心境上更上一层，假以时日，这江湖又将多出一位无上刀匠！”
封寒笑道：“这不过是虚名而已，来，慕容兄，在我离去之前，你我在同饮几杯清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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