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就是小可怜
“你不喜欢吃榴莲？”
榴莲俩字听着都让人窒息：“别跟我提它。我就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榴莲这种核武器级别的水果，还卖这么贵，嫌空气太清新吗？！”
以往还挺喜欢吃榴莲的顾亭渊感觉身中一刀，狡辩回：“榴莲只是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呵呵。”我听你胡说八道。
顾亭渊据理力争：“营养价值高，”
仙君：“它很臭。”
“糖份是普通水果的数倍，”
仙君：“它很臭。”
“口感软烂，”
仙君：“它很臭。”
优点再多在闻起来很臭这点上就已经输了。仙君双手打叉：“对你们来说是香对我来说是奇臭无比，所以什么都别说了，给一颗星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一个罗例榴莲各种优点，一个以臭否绝所有优点，何助扶了扶眼镜，心道说的好像你真能种活一样。热带的、温带的、进口的、国产的、土里埋的、树上结的、有皮的、没皮的，天南地北符合生长地域相差十万八千里。说个笑话，你家祖产的地儿怕不是整个地球？原来是球主，失敬，失敬。
是不是球主再议，何助没想到之前自己吐糟的种树状元打脸的如此快。起因是孙老赶了过来，对着一堆疙瘩如激动的手都要抖了，一副如获至宝模样。
“这真是野生的白参！还有白芍、石斛、天麻、首乌，好东西，好东西！好几年没见过这么多好的药材了。”孙老年至八十，不看一头银发单就精气神绝对看不出是八十来岁的老人，声音宏亮行动利索，说七十来岁都是估高了。
仙君视线在他脸上盯了瞬，突的笑开。“还是老先生识货。”
“这些药材都是你在山上挖的？在哪挖的？”孙老行医几十年越来越认识到好药材难寻这痛点，中医治病一靠经验二靠药方三靠药材，没有好药材前者再好效果都要大打折扣。说个不是笑话的笑话，枸杞跟冬虫夏草都是滋补提高免疫力的药材，你说两者能一样吗？
“是我在山上挖的。”自己种的再自己挖，统称山上挖的，没毛病。
顾亭渊打断句：“孙老，麻烦您给估个价。”
想起此行目地，孙老忙不迭点头：“好好好，估价估价。我再仔细瞧瞧。”
五样药材若论价值自然是人参的价值越高。其次是石斛、首乌、天麻跟白芍，孙老先说白芍：“白芍就是芍药的根茎。经过晒干炮制再切片，切面看起来会跟西洋参有点像，入药有止泻收汗补肝等作用，是常见又常用的药材。平常我们用的白芍大多人工培育，日照、水量、施肥，精心栽种大多四年生就能收获，但野生的白芍往往远长于这个年份，价格更是天差地别。这么说吧，人工栽培4年份的白芍论斤算，野生十年以上的往往都是论克了，而且有价无市。”
“再说这天麻。天麻都知道，治疗头痛头风有奇效，‘天麻炖乳鸽’这道药膳是耳熟能详吧？有病治病，没病也能预防。人工培育的天麻生长周期快，个头大，皮薄肉嫩，炮制干颜色是混浊的赤黄色；野生天麻生长周期慢，个头小，皮厚，炮制干颜色是非常漂亮透明的琥珀色，味苦回甘，吃起来有胶质感。”
“这首乌嘛。学名何首乌，历来是祖辈视为圣药的珍贵中药材，它有安神、养血、活络、解毒等功效。何首乌的生成环境非常苛刻，生长周期很长，野生的何首乌已经极少极少了，甚至到了稀缺的地步，如果不是国家近几年注重环保注重原生态，这些天生地养的珍贵药材可能只存在于培育基地了。”
“石斛。这应该是石斛中品质最好的铁皮石斛，它的主要作用是益胃生津，滋阴清热。”顾老看向顾亭渊，说：“这是你平常用药的主要药材之一，药膳也时常用到，区别是质量比你以往用的还要好，炮制成干品够你用上两年了。”
“最后。药中之王，人参。”孙老搓了搓手，慎重又慎重的扒开旧报纸。旧报纸包裹的严实，打眼粗略一看主根六根之多，次根、细根你缠我我缠你简直难解难分，孙老心疼到窒息：“暴殄天物呀！这么珍贵的药材包裹的如此粗糙，要知道野生参的每一根根须都极为珍贵，这要拆解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一根，对整根人参来说不仅损了其形，还会流失药效，你这孩子！既然把它挖出来怎么就不好好收拾呢？！以后不能这么包了知道吗？哪怕不拿个盒子装好，报纸总舍得多用几张吗？一张报纸包一根都好过包一起呀！”
车厘子咬到一半的仙君：“。。。对不起？”不好意思，下次还敢。余下半颗塞嘴里仙君眼神乱瞟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人参比报纸多。
这话说出来怕是要挨打，他还是不说了吧。
想到这仙君自己把自己逗乐了，擦了擦手上的车厘子汁，捏着人参圆芦也就是植干跟根茎相连的地方，那拿红薯的架式估计是想来个暴力拆解。
孙老差点晕过去，火急火燎拍开他手：“你干什么？！这是人参根须又不是柳条，弄断了还能再长不成？！去去去吃你的东西去。”
“成。”仙君干脆利落的给他腾了个地儿。
顾亭渊让护工再洗了盆车厘子来，仙君摆手：“算了不吃了，让我肚子休息下。你吃吧。”
正小心翼翼折解人参根须的孙老头也不抬:“他吃？他就吃个寂寞吧。”见他不懂，抽空瞄了眼顾亭渊：“水果大多寒凉，就他那个娇贵的胃，吃多少水果就得吃双倍的袪寒药才能把寒气排出来。”
仙君震惊了：“水果都不能吃，那吃饭呢？岂不是很多菜都不能吃？”
孙老笑：“你问他上一顿吃煎炒咸口是什么时候。”
喝口温水，顾亭渊冲仙君笑下：“习惯了其实也还好。”
“我果然没看错。”
“。。。？”
仙君满眼怜惜，说：“你就是个小可怜。”
何助突然僵直，孙老笑出声来，接话：“可不就是个小可怜。好吃的不能吃，想吃的不能吃，小时候为了顿炸鸡能眼巴巴看三天，最后忍不住吃了半个吧，好家伙，转头就吐了个晕天暗地。”
顾亭渊绷着表情，尽量不露窘态增长俩人气焰。
生恐老板发火的何助偷偷拿旁光瞄自家老板，心想老板还有馋炸鸡的时候？
花了足足半个小时孙老才把人参挨个折解开，六根人参包裹一起不过足球大小，折解开来却是足足辅了一地。每根人参上大大小小的次根细根加起来都数不清，最长的怕不是有15米长，最短的不过小指长，全部展开就跟孔雀开屏似的占地面积惊人。
“看出来了吗？”
孙老问的没头没脑，不过他也没想别人回答，自己解释道：“人工培育的人参主茎大，根须少而短，次根细根分布有序，参形大多相差不多。毕竟同样的地域、同样的水量、同样的日照，长的相同也可以理解是吧？野生人参就不一样。它主茎小，细根发达而长，参形大多不近相同几乎就没有一样的。现在有个词叫‘野蛮生长’？不能挑地儿，扎根在哪就在哪，运气好长在日照充足的地自然能长成，运气不好长在偏僻又水份不足的地儿，想要继续生长那根系就要扎的足够深。只有足够深，才能从土壤中吸取足够多的养份来维持生长条件。这也是野生人参在年份上要求苛刻的原因，只有年份到了，野生人参生长周期才算达标，才有显著的药用价值。”
“众所周知野生人参的年份越久价格越高，50年为一个门槛。50年以上的皆被称为珍品，价格在40万至90万不等。”
这个差距仙君也颇为意外，不过他更为在意另一点。“您老看这批人参达到什么品级？”
孙老脱口而出：“自然是珍品中的珍品！品相、药性、参形，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药材！市场价在珍品这一级别中都是估价最高的！”
仙君沉吟，他比谁都清楚这批人参其实从育种到栽种不过十年时间，但仙山在植被的时间流速上不一样，又一直以仙泉水浇灌，两相叠加所以运用在人参这种极品药材上的时间比至少是1比5？
“那何首乌呢？”
“何首乌的年份差了点，但也是市面上极为难见的佳品了。你这批药材究竟是在哪挖的？白圣山？”沉吟声，随即自我否决：“不对，这时候白圣山的参民还没开始上山，再说要是白圣山出了这么一批珍品药材我不可能没听到一点消息，还有这几种药材生长环境各不相同，不可能是在同一区域挖的，所以你到底是在哪找到这些药材的？”
“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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