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南墙
虽然总是有人珍惜了她的一片良苦用心，但是沈卓也说不出来多开心这种违心之话。这些联盟的老乡总是要跟她对着理，她想做好事，说她居心不良，她现在不想干了，偏偏又抢占了名额。还剩下20个，沈卓犹豫着要不要伸出下架的小手，刚一犹豫，上一秒还有的二十个名额，立刻秒没。
沈卓检查了一下一下投递信息，都是由正规的医院出具的诊断，已经由委托的星网分脑判断为真实，有一个已经将近中期。
为什么，人类喜欢凑热闹抢着吃的毛病为什么到星际了还没有完全病愈。失去了自己事业的掌控力，沈卓觉得比昨天他们在网上骂她还让她难受。这就是失去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行事准则的后遗症么？果然很让人难以接受。
免费名额被抢没了，整个医院都松了口气。只有院长和白医生不开心。
其他的医生都在想只要起步了，他们就有机会向全联盟人民证明他们的腾飞，这是见证奇迹的开始。
外表白白糯糯的白医生在想，哦豁，忒可惜了，这种好事情毫无疑问的肯定是要被明明不相信，却只能赌一把的人获取了。
院长不高兴，单纯是因为违背了她们这个群体的做事原则，啧啧，他们要教她做事呢。于是沈卓在名额出清的当天，奋笔疾书的挂上了疾控中心、联盟卫健委开具的医疗行为准许证明。
她要让那些叨逼叨的高贵联盟公民们知道他们到底错过了什么，让他们要悔恨自己错失了一个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本以为一个星球的官方医院的消息本来是不需要这些外界第三方印证的，她既然能拿出面对公众的项目，必然说明自己是有证行医。
但是这些人的脑袋瓜显然搞不清楚这些再简单不过的逻辑，她都有一座星球了，难道还能图他们什么。
最足可恶的是，明明她已经决心要收费了，可偏偏又在她被群嘲后，公开的名额被抢光了，真是一群磨人的小妖精。
可是人类还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美好品德到底被沈卓忽略了，杠精们从来不认为自己错了，只会觉得官方的准许证明一定是有他们不知道的暗波汹涌。
因为这120人的成团，是属于公开数据。也就是所有报名的患者除姓名不公开外，病情等信息是可以进行公开的，看病的过程也可以由公众进行监督。
所以网上的一浪一浪没有停歇，希望星又收到了各个报社的记者工作通关申请。
这让即将要面对自己第一批精神类患者的医生们更加紧张了，就连麦歌这个稳重自持的医生都开始不停地训练自己的手感，生怕公开看诊的时候掉了链子。
“白天，你最近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之前你都是最努力的。”下班在食堂吃过饭，麦歌还想继续回针灸治疗室练习一会，发现白天已经要走了。
他和白天的宿舍邻近，也经常和白天一起探讨问题，所以很了解白天之前有多努力。不然也不会在最晚报到的情况下，成为院长认证第一批可以独立治疗的医生。
“还是要劳逸结合。”白天温吞的说：“人在太紧张的情况下，手感和精神感都容易出现偏差。最近太累了，反而容易出现失误。”
麦歌突然就被打动了，其实他对自己也是很信任的，只是受到外界的影响，与同事们开始卷了起来：“你现在回宿舍么？”
白天：“时间还早，趁着游客还没有到来，我决定去再买一些甜品盒子店的蛋糕，不然到时候想吃就要排很久的队了。”
麦歌被点醒：“你说得对，我和你一起。每次有客人过来，蛋糕店就要断货。”
两名医生到达甜品店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排了队，很多希望星居民都养成了在大批量旅客到来前适量的囤一些紧俏货的习惯。
甜品盒子店旁边有一只九节狼的亚成年幼崽在路边摊成一张，院长习惯叫九节狼小熊猫，大家也都跟着叫。赤霞城区的小熊猫只有两只，一只养在星主府后面。这只应该是星主府护卫长李星爵的爱宠。
因为李星爵经常带着护卫队巡逻，工作的时候就背着这只小熊猫，所以赤霞城的老住户都认识它。本来挺凶的野生星兽，近距离接触后居然发现是一个打输了架要哭一天的爱哭鬼。
不大一会，李星爵拎着复古纸袋子出来，里面装的满满的经典口味蛋糕，似乎还有一个新品。小熊猫迅速起来，几下爬上李星爵的胳膊，倒吊着将头埋进袋子里。
李星爵和排队的白天点点头，然后艰难地捧着袋子和爱宠走上了街道。
麦歌一脸羡慕的看着走远的小熊猫，问白天：“你认识李队长？”
白天：“之前在首都星见过。”
麦歌：“他算是第一批获得兽宠奖励的员工了。身手非常厉害，别看他手里的小熊猫算不上大型兽宠，根据韩猫猫教授对兽宠的可成长性分级研究结果，李队长手里这只小熊猫的成长性非常高，初始等级和狮鹫那种大型星兽不相上下。可惜星宠契约价格太高了，不然好想买一个。”
说到这里，麦歌想起白天几天前跟院长询问过星宠的挑选事项，虽然星际人的习惯是不会过多询问彼此的私事，但是他能看出来，白天的家庭条件似乎不错：“你是不是也想契约一只星兽？有选好的么。”
这种事情，白天没有必要隐瞒：“我想给我哥哥挑一只成年的，我自己想买一只幼崽契约。因为兽宠分级的事情，目前所有驯养园里面的兽宠要重新分类，所以要推迟挑选。”
麦歌单纯有些吃惊：“要买两只？”
联盟医学生的学制还是所有学科里面最长的，学习费用仍然很高。虽然学成后薪资待遇在所有行业里面排名在前，但是学习过程中也不是所有家庭都能进行选择的，能学出来的不是学习特别好获得全额奖学金，就是家庭条件还不错能够供养到毕业的。
在偏远星球学习医学，麦歌家庭条件也并不差。但是契约一个星兽这个费用承担起来对于他目前来说，还是有些吃力了，所以听白天说打算买两个有些惊讶。
白天：“我哥是现役军人，只要兽宠一起服役，就可以部队承担费用。只要承担我自己的费用就可以了。院长说比起成年星兽，幼崽更容易契约，也容易培养感情。所以我想养一只灵敏度高的兽宠。”
除非自己养过，外星球的人还不知道兽宠能够提高共生饲养员的身体属性。这在希望星并不是秘密，他们医生专业，特别是要实际动手的医生，灵敏度越高，对治疗越有帮助。白天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说话间，队伍已经排到二人。
因为海洋的净化，最近希望星的海产品多了起来。连甜品盒子店里面的点心也有了海苔元素。白天买的很多，将海苔酥酥小贝、爆浆肉松卷、蝴蝶酥、桃酥等统统各自包了足足的分量。麦歌则主要买了一些奶油蛋糕，有巧克力、抹茶等口味的。
他们这些医生压力大，甜品绝对是疲惫精神的绝佳抚慰品。
9月12日是希望星第一人民医院第一次公开治疗的时间。
赤霞城的初秋，比起其他星球相同经纬度的类似气候，总是多了那么一些适宜。或许是湿度特别，也或许是灵动的微风，或许是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的人类生活街区。
所有的一切，都让第一次来到希望星的外星人感觉即新奇，又无比舒适，似乎人类本来就应该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这才是人应该享受的生活环境。
临近下午一点，知名主持人程佳维站在第一人民医院礼堂外面，对着直播像头：“大家好，这里是你们的佳维。按照之前和大家的约定，我目前已经到达了希望星。我身后的就是希望星第一人民医院独立礼堂。也是本次公开治疗直播的地点。
在进入之前，出于职业严谨度，我还是要和大家一起回复一下众所周知的医学常识。精神崩溃症一直是困扰星际时代的绝症。目前已有的治疗方案只是尽量避开污染源，用静养来尽量延长患者的恶化。
从上个月，希望星公开掌握了精神崩溃症的治愈方法。据说此前希望星的首席执行官，也就是希望星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已经连续治愈了几十例精神崩溃症状。
但是眼界为实耳听而虚，到底事实如何，也是整个联盟关注此事的人们最关心的事情。特别是院长仅仅取得初级行医资质的情况下，执意要启动公众征集案例治疗计划。医疗在联盟一直是非常谨慎的地带，正因联盟对每一个公民生命的珍视，所以近百年都没有医疗机构采用这种方式进行新治疗方案的推广。
希望星真的能够彻底治愈困扰星际人民千年的精神崩溃症么？还是只是无害缓解性调养治疗？会不会为了宣传医院，存在夸大其词？
今天是第一次公开治疗这种病症的过程，我们将跟踪本次接受治疗的患者的全周期。身为新闻媒体人，究竟事实如何？我们有这个责任为大家一探究竟。”
一口气说完开场白，程佳维示意摄像将周围的环境，特别是闻信而来的人群。
因为希望星早就派出护卫队以及警队过来维持秩序，并引导人员进入礼堂。而且礼堂的位置并不在门诊楼群，属于后建的教学礼堂。与真正的医院主体建筑群还是有一定的隔离空间。
突然程佳维眼前一亮，她快步带着摄像直奔着一人而去，走到近前直接就地采访说：“直播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遇到了联盟着名医生白中将。白中将您好，请问您也是特意看希望星本次治疗过程的么？”
虽然程佳维敢直接将话筒戳到白秋实的面前，也是借了直播观众的胆子，但是问题却不敢问的很过分，虽然她内心很想知道这个一军晋上将队里的头号军医为什么从前线跑到了希望星。
白秋实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程佳维，然后说：“公干，恕不能多说。”然后对直播镜头矜持一笑，直接拉开了和程佳维的距离，快步走进了礼堂里面。
程佳维带着设备，走的慢一些。但是却不想放下这么好的话题，也不在外面多做停留，带着团队也直奔门口。
和白秋实直接进入不同，她的一行人在门口被护卫队的守卫拦住：“请出示记者证明以及审批通行证。”
程佳维是一个团队过来，除了她和摄影还有一个助理跟过来。而一个记者证只能一个人进来，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但是程佳维名气大，会炒作，一般的场合都会给她这个面子。而不给她这个面子的场合，她也会自己注意。
希望星这个个人星球，在她这里就是要给她面子的一类。没想到才到门口就被拦截了。
程佳维直播前面还是一副很宽容的表情，跟这名护卫主动拉近关系：“我是程佳维。除了是记者，还主持过几档访谈类栏目，不知道你看没看过。”
护卫队员完全不卖程佳维的面子：“女士，现在是工作时间。请出示证明。”
程佳维面上顿了顿，但是还是老江湖的迅速调整了表情，跟直播镜头解说：“看来主办方对本次的公开的人员安检流程十分严格，本来想让我们专业摄影师带着大家看的更清楚一些，现在只能佳维自己带着大家进去了，如果摄像头不稳定，还请大家多多谅解。”
说完，她接过直播摄像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里面的互动，发现大多数观众都对希望星的严格安保行为感到不满，还有人猜测是因为里面有什么特殊的安排等，心里才舒服一些。
星际的直播摄像头非常轻，程佳维自己完全可以带着进入。检查完毕后，护卫员不再跟程佳维多说，直接放她一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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