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心中绝望梦仙人
可当华胥刚刚赶往巫医家外时,都来不及敲门,便感觉肚中突然传来阵阵腹痛,让她情不自禁的痛呼一声。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华胥心中出现一股浓重的不舍。
纵使她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怀上,可母子连心,就算这个孩子还未出生,她心中也产生了一点母爱。
刚才的一点阵痛,激起了她刻意压抑的母爱。
但一想起自家的族规,这点母爱立刻便被华胥抹除。
若是她想要孩子,以后什么时候都能有,但若是因为这点母爱而被赶出部落,那未来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华胥蹲在地上略微揉了揉,因为布带约束而显得有些紧绷的小腹,还没等站起身来,周围的一一些族人却早已围了上来,面带关切地看着华胥。
其中更是有一两个女族人上前,试图扶起少族长。
华胥借着机会,带领族人运回许多巨大野兽尸体,可谓是在风兖部落内造就了莫大声望。
此刻族人见华胥面带痛苦,便自发上前,关怀备切,放在平日里,华胥一定喜不自胜,可在今日,她却感觉十分头疼。
布带约束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没有精力与这些族人寒暄。
但这也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若是被人扶住,那么一定会察觉她小腹处的异常,所以不能让他们碰到自己。
但不等华胥婉言拒绝其他族人的扶持,便见有一位女族人高呼一声:“大家快过来!少族长的肚子在动,快过来!快去把巫医叫过来,快来看看少族长!”
华胥大吃一惊,连忙看向自家小腹,果不其然,原先还算平坦的小腹,此刻正在慢慢的隆起,她心中一沉,布带居然崩裂了!
“那些衣裳终究太破了,而且我也来得太快了,没多绑上几条,怎么办!”
华胥心中沉沉,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算是想说些什么也没办法了,更何况巫医也已经打开房门,被几位族人拉来此处。
风兖族长此刻也在不远,得到族人禀报,急急忙忙跑过来,关切问道:“我的女儿,你这是怎么了?是吃太多,肚子有些积食?还是不小心吃错了什么草药?巫医大人,还请来看看我的女儿。”
巫医与自然亲和,天生便会得许多药方,平日里在部落内救死扶伤,威望极高,仅次于族长,而且连族长也不能随意命令巫医,而是要尊重他的意见。
风兖巫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此刻他伸出一只手,搭在华胥的手腕之上,看其身体是出了些什么问题。
华胥心中害怕,欲言又止,可自家父亲以及许多族人都围在这里,她根本拒绝不了巫医的诊断。
风兖巫医刚开始还面色凝重,但随后便松了口气,笑着道:“少族长没吃坏东西,也没吃错草药,不过就是怀孕了而已,老夫开几剂汤药,少族长喝了之后就好了。”
“什么!”
风兖巫医的话,犹如投入湖泊中的巨石一般,瞬间便惊起无数涟漪。
一些格外传统的族人,此刻已经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向华胥,似乎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恨不得立刻将她扫地出门,省得继续脏了风兖部落的地。
风兖族长不敢置信,自家女儿居然做了如此不知廉耻的事,但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巫医大人,是不是误诊了?我女儿尚且没有与其他男儿,在娘娘雕像前发誓,怎么会怀孕了呢!”
巫医面色一沉,冷哼道:“妊娠与否,老夫这点本事,自问还是有的,族长大人若是不相信,不妨问一问少族长,不过我见少族长的脸色,恐怕她对其也早有预料。”
风兖族长心中迟疑,僵硬的回过头去,果然见华胥一脸死寂,明显是默认了此事。
“你,你!你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叫我还怎么容你!”
风兖族长大吼一声,随即一挥手,大声道:“来人!华胥不知廉耻,婚前苟合,辜负了元始天尊与广成子仙师的期望,现在立刻逐出部落百里之地,自生自灭!”
一些族人不忍华胥遭如此厄难,正欲上前求情,可却被族长的一句话给吓退。
“若是谁再敢求情的,那么便陪着华胥一起,滚出部落!”
华胥心如死灰,但此时事成定局,她也无可奈何,只好跪下来,对着风兖族长连叩三个响头,低声道:“还请父亲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去也。”
说罢,华胥慢慢站起身来,浑浑噩噩的朝着部落外走去。
看着华胥离去的背影,风兖族长如山般的身躯慢慢佝偻下来,老眼含泪,鬓角的白发被风吹得不断鼓动,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位族长,而是一位为女儿哀悼的父亲。
可他必须要这样做,他是风兖部落的族长,他必须要以身作则,若是连他都徇私枉法,那部落内就再也没人会遵守族规了。
别说是牺牲他的女儿,就算是牺牲了他,也是在所不惜。
可他终究是一位父亲,亲手将自己的女儿逼上绝路,他心中又哪能不痛?
风兖族长眼前一阵模糊,又记起那位温柔如水的女人。
同在女娲娘娘面前起誓,发誓一辈子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只做一对亡命鸳鸯。
可她却在他们之间最美好的一刻,遭受意外,先一步撒手人寰。
但在临死前,她却笑着对他说:‘遇到他,她这辈子无怨无悔,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让他一定要照顾好华胥。’最终笑着死去,死在了他的怀中。
可他最终还是辜负了这個温柔的女人。
“华礼……华胥……”
风兖族长眼前一阵模糊,但他硬撑着华胥走出部落,这才轰隆倒地,只留无数惊呼的族人。
华胥浑浑噩噩的朝部落外走去,说来也奇怪,明明她怀着身孕,但脚下却健步如飞,甚至比寻常奔跑都要快速,哪怕是在失神情况下向前走,也是能够自发避开各种阻碍,显得格外奇特。
华胥也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居然连走都能走那么快,心中奇怪,但她心中悲痛,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而是来到风兖部落百里之地外的一座高山之上,在此住下。
她之所以选择在此住下,一来是这里地高险阻,野兽一般也不会来到山顶之上,山顶之上又有各式各样的野果,她也能借此充饥。
二来是因为这座山,是附近她去过最高的一座,能够远远地望见风兖部落的一点痕迹,她终究不能就此放下部落。
华胥坐在一个山洞之内,轻轻抚摸着小腹,自言道:“我的孩子啊,你再也不用担心我将你去掉,可母亲我却要担心该如何将你养育?这里的野果虽多,但迟早会被吃完的,到了那时,母亲又该去哪寻找食物?
华胥说完,便去拾来一些野草,铺在地上。
毕竟地上潮湿,她身怀有孕,自然要更小心一些。
此时天色已晚,华胥又被忧伤笼罩,也没心思再去外面行走,便躺在野草之上,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进入梦境之中。
在梦境中,华胥看到了一位身穿玄色大袍,头戴天色道冠,面容和蔼可亲的老者。
老者脚踩两只异兽,一只异兽犹如九天之上翱翔的大鹏,另一只异兽像是海底潜游的巨鱼。
明明是如此庞大的异兽,但却十分诡异的被这位老者踩在脚上,并且也没有半点违和感,实在是令华胥也感觉惊惶不已。
老者温和一笑,对着华胥道:“小友不必担忧腹中孩儿,伱这孩子乃是天生圣人,远古大神转世,是注定要做出一番伟大事业的存在,你也会因此享受无边清净,日后自有吃食衣物上门,你只需安心养胎便可。”
华胥听到老者说话,意识到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入梦,立刻拜倒在地,垂泪道:“敢问大仙,小女子从未与人苟且,为何会怀上孩儿?”
老者笑道:“你的确未与人苟且,之所以会怀上孩儿,便是因为你踩到了雷泽大神的脚印,那脚印之内拥有雷泽大神的一点阳气,与你体内阴气结合,自然而然地便凝聚一胎身,这是天地正理,并非龌龊之事。”
华胥听到自己踩到了所谓雷泽大神的脚印,心中略微有些奇怪,可突然间,她想到之前那巨坑,那巨坑似乎真的就像是一只脚印一样。
老者说完,立刻消失不见,而华胥也在梦中惊醒。
看着面前冰凉的石壁,华胥以为自己只是在做梦,心中觉得好笑,但眼中却酸涩不已,又在暗自垂泪,正当她起身之时,突然发现她的手边出现一枚果子。
果子有拳头大小,通体发红,如同果枣,只是寻常枣子只有拇指大小,这枣子却大了许多。
闻见这枣子上的香气,华胥不由自主地将其吃下,只觉一股热流滑入喉咙,最后在腹中升起一股暖流,让原先疲惫的身体顿时疏解压力,明显不是什么凡物。
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做梦,而是真的有仙人预示,华胥心中激动,又连续朝着四方跪拜,表示自身的敬仰之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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