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药谷
船上几人没有等太久，就看到莫言抱着武越回到了船上
三人立马围了过来，老头子第一时间抓起武越的小手进行查探
随即眼睛越瞪越大，抬头紧紧看着莫言，嘴里发出“呵！”“呵”的叫声
他已经被眼前的情况震惊到说不出话了
旁边的两人也着急地等待结果，尤其古老，看到老头子的样子，不知武越是好还是坏，顿时更着急了
老头子松开武越的小手，一把抓住莫言的肩膀，激动之下语无伦次地问：
“说，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身上有可以恢复生命力的至宝？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莫言淡淡地看着面前激动到脸红脖子粗的老头子沉默不语
古老这回好像有点搞懂情况了，好像莫言真的把小武越流失的生命力给补回来了
古老顿时觉得莫言变得神秘起来
林主事在一旁虽然脸上没那么激动，但内心情绪却起伏不定
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先是稀世罕见的灵果，再到现在的能恢复流失生命的事，关键还是能给别人恢复，这要是传出去了……
林主事想到这里，心里反而莫名其妙替莫言担心起来
激动中的老头子被莫言看了一会，慢慢才平静了一点，但还是抓着莫言的肩膀不肯放手，生怕莫言飞走一样
惊喜啊，真是大大的惊喜，没想到这次出来寻找紫玉玲珑果线索，居然意外遇到奇才
老头子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不停地上下左右打量莫言，越看越喜欢，简直就是爱不释手
莫言被老头子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后退一步，想拉开与老头子的距离，只不过被老头子抓住衣服，未能如愿
“现在小武越生命稳定下来了，接下来怎么治？给他吃大还丹吗？”
“你有大还丹？”
老头子白了莫言一眼
“我没有大还丹，你难道也没有？”
莫言皱眉看着老头子
老头子被莫言这种白痴问题惹毛了，伸出手指指着莫言道：
“你小子把大还丹当成大白菜不成？若随处可见，那还叫圣药？那得改名叫白菜药”
“这么说来，想拿到大还丹给小武越治疗，岂不是有点麻烦？”
“有点麻烦？是很麻烦，哦不是，是非常困难好不好，大还丹稀少，跟它的两个不可逆的条件有很大关系”
“什么条件？”
“你真不知道？”老头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莫言
“真不知道你这小子的从哪个大山角落里冒出来的，炼制大还丹必须要新鲜采摘，存放不能超过一个月紫玉玲珑果
其次就是大还丹炼制出来，必须趁热服用，这回知道为什么老头子我身上没有了吧？”
还有这种限制？也就是说，若不是有空间真空保鲜，现在的紫玉玲珑果岂不是全部浪费掉了？
其实莫言是准备直接用青木诀来治疗武越的伤势的，但是被源灵珠制止了
原因是武越年龄太小，直接治疗是可以治愈，但不利于今后成长修炼
幼儿期最适合修炼，是因为幼儿就像一张白纸，能轻易接受系统性学习
但若是被用树木的灵气疏导过，白纸上必定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么说只要有紫玉玲珑果，就等于有了大还丹？老先生会炼制？”
老头子发现莫言嘴巴有毒，专门挑他不擅长或者没有的来问
“老夫不会炼丹，但老夫认识人会炼，只是这紫玉玲珑果……”
老头子说到这，眼角瞄向莫言，留意着莫言脸上的神色
实在是这种灵果太过珍贵了，老头子不确定莫言还有没有，就算有，舍不舍得拿出来救一个毫不相干，仅仅萍水相逢的人
莫言根本没考虑过舍不舍得的问题，在他的观念里，这灵果就是值点钱而已，能救人干嘛不救？何况他又不止一颗两颗
此刻他想起的是另一件事，记得麒麟果的功效是改变一个人的体质
此次武越五脏六腑受创，若是在治疗过程中，融入麒麟果，不知道能不能彻底改变武越体弱的体质
老头子看到莫言脸色平静，以为莫言假装听不见，不由得有点失望，不过也能理解
这时莫言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老头子惊讶不已，不由自主地问：
“刚刚你是在想这个？不是在考虑舍不舍得紫玉玲珑果的事？”
“啊？能救命的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救啊”
“你小子意思是说，你不但舍得拿出紫玉玲珑果，你还准备让这小孩子服用麒麟果？”
“对啊！有什么不妥吗？”
“不是，没什么不妥，小子，你确定知道紫玉玲珑果跟麒麟果加在一起的价值吗？”
老头子感觉这世界好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世界了，各种各样的人见多了，但眼前这小子，他怎么越来越看不懂呢？
不但老头子看不懂，就连一旁的古老跟林主事也开始看不懂莫言了
莫言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什么他不知道价值？他刚刚才卖掉两颗
“这么说，你知道哪里还有这两种灵果？”
老头子瞬间激动起来，他这次来找莫言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莫言从哪里找来的紫玉玲珑果
“当然知道，我就有啊！”
“你说什么？你说你现在还有这灵果？在哪？快拿给我看看”
“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怎么拿？”
“哦！哦！呵呵”
老头子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住莫言的肩膀衣服，不由得有点讪讪道，老脸都红了一点
莫言抱着武越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后三人也跟了进来
最惊讶的当属古老，他知道莫言房间的整洁，可谓简单到老鼠都没地方躲藏
而且之前城里灵果拍卖风雨，竟然是莫言搞出来的？
老头子跟林主事第一次进来房间，也被空荡荡的房间“震撼”了一下
莫言示意林主事帮忙接过武越，转身走到墙角那个大点的箱子旁
不是吧？古老瞪大眼睛，一时激动牵动内伤，不停地咳嗽
这箱子不是放鱼具杂物的吗？莫言居然把价值连城的灵果也放里面？
老头子跟林主事原本对古老突然的激动还感到还莫名其妙，当莫言打开箱子时，他们都看到了什么？
渔具？那是抹布吗？还有袜子，这是放灵果的箱子？
两人顿时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神中，都存着想打莫言一顿的想法
在众人咬牙切齿中，莫言从箱子里掏出两颗灵果。一个麒麟果，一个紫玉玲珑果
其实这是莫言在他们的视线盲区中，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老头子接过莫言手里的灵果，看了看林主事抱着的武越，欲言又止
莫言当然知道这两个人的来意，但他假装不知道
之前若是这两人能出手相助，哪怕是帮忙照看一下古老他们，莫言也会感激，而不至于现在这样搞得一伤一残的
老头子看着两个灵果想了一下，神情严肃认真地对莫言说：
“小子，我答应你去找我那老友炼丹救人，但你必须也答应我两个条件，这件事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不得不做一回小人”
“等到了你那位好友那里，医治好他再说吧，我若能做到，绝不二话”
莫言并不觉得意外，既然开始讲条件，那就大家拿条件说事
房间里气氛突然冷了下来
林主事原本想圆个场，化解一下当前的尴尬，但看到莫言有点疏远的目光，内心没来由地慌乱起来，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老头子是她没经过莫言同意带来的，也就是说她违反了约定，泄露了莫言的行踪与信息
再加上开始的袖手旁观，让她感觉到莫言对她的疏远与防备，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做梦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甲板上传来一阵吆喝声，一队士兵冲上来将莫言的房门口围住
不多时一个文官在船老大的带领下上到了甲板
看到甲板上的三具尸体，文官脸色顿时黑了
他负责临海城治安的，现在临海城范围内出现打斗，甚至出了人命，责任不多不少他都得背一点
眼看着再平安熬个一年半载的，他就能官职晋升了，可现在希望都没了
文官怒气冲冲地对着莫言房间里喊：
“里面的人听着，我是临海城治安司的，你们违反临海城规定聚众闹事，现在乖乖跟我们回去…”
话没说完，房间里飞出一块令牌，直直向他撞过来
文官吓一跳，手忙脚乱把令牌接住，仔细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赶紧弓着腰把令牌送到老头子面前
老头子接过令牌，嘴里只说了一句什么，便把原本怒气冲冲的文官给打发走，顺带把甲板上清理干净
最可怜就是黑衣老者，被莫言的雷电加猛火折磨一通，又被老头子扫下海，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刚被人救上岸便又让文官套上枷锁带走
既然要找人医治武越，船是不能再继续坐了，只能等到时候看情况再定去武都的乘坐工具了
收拾好船上的东西，莫言一行人上了林主事事先准备好的两辆马车
为了避免再次冷场，老头子选择了跟古老一辆车，莫言抱着武越上了林主事的那辆
一上到车里，就闻到满车的香味，莫言忍不住嗅了几口，旁边的林主事脸色有点红
“请公子原谅，老头子对我有大恩，而家族又有命令下来，我实在是不得已才把公子的行踪告诉他，但也仅仅是他一人”
林主事瞪着大大的美目，扑闪扑闪地盯着莫言，脸色委屈的神色表达到了极致
莫言很快被盯得败下阵来：
“我理解你的难处，不怪你”
“真的？公子真的不怪我？
“是真的”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当然，我跟林主事你一直都是朋友”
“总是林主事。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算了，我自个儿介绍吧，我叫林静晓，公子叫什么？”
“额！我叫莫言”
“既然莫公子说我们是朋友了，那么莫公子要不要把面具拿下来？我还不知道公子的真实面貌呢”
“额！”
莫言不由得苦笑，原来绕了半天，这才是真目的
莫言将人皮面具拿下，恢复原来面貌，林静晓在一旁看着看着，脸又红了起来
“原来莫公子如此年轻，之前的面具可是把我给骗过去了”
“林姑娘是这边天宝斋的主事，现在跟着我们乱跑，商会的事情不用管理？”
“我说了我们会很快见面的，而且我的目的地也跟莫公子一样”
“原来林姑娘也去武都啊”
“是啊，你看路途遥远，我又是一个小女子，莫公子可否愿意带我同行？”
“林姑娘说笑了，携美同行是我的荣幸，对了，那个老先生是什么人？”
“他的身份我可不敢乱说，不过我可以保证他对公子没有恶意，况且，公子你的身份也神秘呢
不管是拿出手的跟展示出来的，一般人可做不到公子这般手笔跟毅力”
笑语声不时从马车里传出来，而此时另一辆马车，也在细声谈论着，谈论的话题也几乎离不开莫言这两个字
经过整整一天的行驶，马车停在了一处山谷外，前面已经没有了平路，只有一条石梯延伸到山谷深处
莫言等人下了马车，只见一旁耸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雕刻着两个大大的字：药谷！
莫言看向老头子，后者站在石梯前踌躇了一下，便先踏上了石梯，同时声音也传了过来：
“里面的老家伙脾气有点怪，你们都留点神，一定要只带眼睛，别带嘴巴，他那臭脾气容易认死理
最重要的就是，千万不能碰里面的花花草草，这两条千万要记住”
老头子话音刚落，一道沙哑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臭书生，背后说人坏话，这就是熟读圣贤书的人该做的事？我看你是越读越虚伪了，别到最后误人子弟”
莫言心里凛然，此人内力如此深厚，隔着那么远传信，居然能让声音聚而不散
老头子显然是知道他之前的话会被谷内之人听见，所以对于谷里传出声音，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药老头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有被自己搞出来的乱七八糟的药给毒死，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要收老天爷这会先收了你这个满嘴仁义道德，实在迂腐的臭书生”
两人应该是经常见面斗嘴，你一言我一语的，尽管听起来都是咒人不好的话
但莫言清楚，只有那种真正的老友，才会像眼前两人这样
随着不断深入谷内，石梯两边种着的药材种类也多了起来
莫言一路看下来，结合脑海里源灵珠传过来的炼药师阶段的知识，几乎所见药材，都能一一认出，并知道其药理作用
甚至莫言还发现这药材有些栽种搭配不是很合理
比如天星葵跟妖月草，两者都属阴带寒性，居然种在同一片小药圃里，搞得整个小药圃稀稀落落像营养不良一样
药物药理讲究阴阳调和，一阴一阳符合天道至理
而这个药谷的主人不知道是大意还是有意，反正莫言就没有发现药材栽种搭配很合理的地方
穿过一小片竹林，眼前出现了三座品字型布局的竹楼，中间空地上晒满了各种草药，只留下一条仅一人可走的过道
就在这时，左边原本炊烟袅袅的竹楼，突然冒出一股浓烈的黑烟
接着一个满脸漆黑的瘦小老人，一边咳嗽，一边跑了出来，完全不理会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人，嘴里只顾自言自语
“不可能啊，这次明明份量跟顺序都对了，怎么还是不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莫言轻轻嗅了两口空气里弥漫的焦糊味，脑海里立刻冒出了一个药剂名字：醉神散！
其功效提神醒脑，能让武修大概率进入武学顿悟状态
紧接着莫言脑海里便出现了醉神散所需药材的种类跟数量，还有炼制顺序跟注意事项
莫言从焦糊味中嗅到的跟脑海里对比了一下，发现药谷主人有两个步骤跟脑海里顺序相反，而且还缺少了一种中和药性的月光草
老头子看到瘦小老人并没有再斗嘴，而是无比郑重地问道：
“还是不行吗？难道说记载中的本来就是错误的？”
药谷主人擦了擦脸上的烟灰道
“记载应该没有错，只是记载中残缺的部分还无法复原，几乎把属性相近的药材都试了一遍，结果还是不行，肯定有哪里不对…”
药谷主人又开始自言自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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