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会不会游泳
？？？what？法克？？？
入水瞬间，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又让许蓁想起了临死前。
仿佛又进入了那个湍急的下水道，阴影瞬间笼罩心头，被淹死的痛苦让许蓁得了溺亡后的应激创伤，身体无法随她控制保持平衡。
她满脸惊恐，止不住浑身颤抖地在水里扑腾。
【叶淮砚你会不会游泳？会的话，扑棱两下啊，你想死吗？】，说着许蓁冒了个头，张嘴呼吸了下又沉下去了，手脚乱蹬。
嘴里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叶淮砚在脑海里安静的诡异。
许蓁感受到了叶淮砚并不打算挣扎，他在等死！
恐惧占据她的心脏，肺部快要炸开般的疼痛。
她控制着身体，试图稳住平衡，但还是止不住身体下沉。
她强忍着痛苦在脑海里试图与叶淮砚交流，【求你，我不想死。】
叶淮砚在脑海里淡淡笑了一声【可是，怎么办我没想活。】
真是有趣。
一个求生欲望这么强烈的灵魂，却寄宿在一个想死的人身上，多幽默。
许蓁心中一震。
果然，他一点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许蓁冷静下来，努力劝道【叶淮砚，想想你的亲人。】
叶淮砚心里冷笑一声，这老掉牙的劝慰，亲人算什么东西，他们都巴不得他滚得越远越好。
【哥们，你不能便宜了他们坐豪车开飞机，你嘎在地府扫垃圾。】
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了拉个垫背的，说不定触底反弹，他不想死了。
【.....】
叶淮砚蹙眉，这是哪里来的傻逼，皱眉动作让他控制了身体，倏而间，双倍溺水痛苦袭来。
叶淮砚【不想死就少凑热闹。】，伸展了下身体，控制平衡，游上了水面。
？？？？
不是他救的？
许蓁又问了句【你没想救她？】
叶淮砚【不是你控制的身体？问我？】
许蓁毛骨悚然，系统还能这么玩？
不给命令，直接上？声都不吱一下。
许蓁想了想，好像见义勇为有钱拿，劝了句。
【有力气吗？有的话就救救那个小孩吧，坏人做到底，膈应膈应他妈妈。没力气就算了，先顾自己。】
叶淮砚也像想到了什么，朝扑腾的小孩游了过去，托起孩子游向岸边。
女人无声落泪，眼底充斥着麻木和不甘，站在岸边，也没着急接过孩子。
岸边周围不断涌出了人，把小孩抱起，给小孩做心脏按压，没多久，小孩吐了一口水出来，大家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小伙子，来，我拉你一把”，一位光着膀子就要下水的大哥伸出手来。
“小伙子你没事吧，这么高跳下来，伤着没有？”
叶淮砚将孩子托起至岸边后，自己两手一撑，利落地上了岸。
有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披在叶淮砚身上，叶淮砚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谢谢，不用，我有急事。”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岸边，上了高架，骑上电动车就离开了。
秋风带着萧瑟凉意，刮在湿冷的身上有些凌冽地疼。
看着泡水的手机黑屏无法开机，叶淮砚漆黑的眼仁里毫无波澜。
他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手机维修店，花300元买了个二手手机。
等他下载好所有的软件，打开骑手软件，订单全部超时。
许蓁：沉默是金。
系统的祸，她得背着。
叶淮砚挨个将订单送完之后，回到站点，果不其然挨了顿骂。
原本笑容可掬的男人，变得面色如锅灰训斥道：“你这个月兼职的工资扣完！“
许蓁的负罪感从未像现在这样达到峰值。
她抢过身体，诚恳礼貌道歉：“抱歉因为我的问题导致客户订单超时，我刚刚是有原因的，我看到有个小孩落水了，救了他耽误了点时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然后抬起头，用真挚的眼神看着站长，等待最终的判决。
站长并没有相信许蓁的话，面色铁青，因为他也要扣业绩，讽刺道：“每个骑手的超时都用这个理由，我这个站长给他们贴钱得了，我还干什么。”
许蓁眼睫一颤，行不通就算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得好，万一能挽回叶淮砚的损失呢。
“好的站长，你该扣扣，但我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原因。”
站长心里有些惊讶，但面上不显，看着以往冷漠的少年变得柔和起来，怪异的很。
叶淮砚早已习惯，不等许蓁反应，控制身体转身离开了站点。
虽说木已成舟，但她不理解叶淮砚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一下，问道【你为什么不跟他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叶淮砚什么都没说，买了几瓶水和一盒饭，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饭后，叶淮砚喝完其中一瓶水，将满瓶水倒在空瓶里，匀成两瓶都是半瓶。
开车骑到一条老街上。
道路两旁，是像小镇上的平房，抬头能看见密集交织错乱的老式电缆。
现在已是夜晚9点，老街上昏暗的路灯让人无法清晰的看清道路。
叶淮砚骑着电动车往黑暗深处开去。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菜市场，已打烊，漆黑一片，
他骑到菜市场旁边一座楼下就停下了。
走到一个废弃车库门口，车库的门被封起，只留了一个正常尺寸的木门作为入口。
门上覆着斑驳锈迹和参差不齐的缺口，门缝中透出一丝暗淡昏黄的光线，里面似乎还住着人。
叶淮砚斜倚在电动车上，双脚撑地，手里捏着瓶子，看着灯光发了一会呆。
随后将瓶子放在门口，再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带着褶皱的零钱，夹在水瓶的广告条中，放在门口就离开了。
【里面是你什么人吗？】许蓁问道
【陌生人。】
许蓁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他说这话是堵上她的嘴。
警告她不该问的别问。
她也不自讨没趣，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
木门悄然打开，涌出一片黄光，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摸索着，直到摸到瓶子，捡了起来，昏黄光线消失。
…..
叶淮砚摆烂到了极致，她嘴巴都讲烂了，这小子都不去上学，油盐不进。
许蓁感觉有把刀横在头顶上，悬之又悬。
就凭这消极的态度，她决定还是强取豪夺，抢过叶淮砚的身体就去上学。
当然，这期间许蓁费了不少功夫。
比如走在路上，许蓁左手抱着电线杆，叶淮砚右手掰左手。
路人见状纷纷摇头。
这是从哪个精神病院出来的？
但也有人上前问了句：“小伙子，你这无实物表演太精彩了，在哪报的班？ ”
又比如叶淮砚转身欲回家，刚迈出右脚，许蓁提左腿后撤，不曾想两人阴差阳错劈成了一字马。
叶淮砚右手拳头攥得死紧，拼命忍耐着。
再比如，千防万防，许蓁没防住叶淮砚随身带了小刀，还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叶淮砚忍无可忍，想跟许蓁同归于尽，许蓁急中生智，左手放在下面，恶狠狠道【看你刀快，还是蛋碎的快，别到时候没死透，成了太监。】
叶淮砚额角青筋凸显，咬牙切齿道：“许蓁，你别让我有机会，我的头七一定带上你。”
说完，许蓁就感受到身体完全由她控制了.
许蓁内心长叹一口气，这尼玛太难了。
为了让叶淮砚好好活着，想不到有朝一日她居然需要用自宫来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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