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泌多巴胺
记事本上的黑色字迹被泪水晕染开来，晕花了几个字。
许蓁目光凝着年年，双唇紧闭，泪水止不住下流。
又哭出了声。
良久。
保姆突然敲了下门，“许小姐，衣服洗好了，叶先生给你点了份蛋糕，说分泌多巴胺。”
许蓁泪眼婆娑，哽咽道：“你跟他说的？”
保姆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许小姐会不会怪她多管闲事。
许蓁打开门，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没事，蛋糕我们俩一人一半。我吃不完。”
保姆点点头，蔼笑道：“好。”
.....
夜幕落下，天边几颗明星乍现，与阳台景色融为一体。
许蓁已经和保姆吃完饭。
上了二楼。
她不喜欢坐在书房里规规矩矩地工作。
让她有种被资本压榨的感觉，她喜欢自在一点。
所以叶淮砚又给她在卧室里弄了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专属工位。
她洗完澡在卧室里窝着画个人稿上传到设计账号上。
慢慢攒作品，积累粉丝。
忙完后，许蓁窝在沙发上看书等着叶淮砚回来。
夜深人静，许蓁已然睡着。
......
叶淮砚最近在准备抛售意点科技的股份。
江意公司的管理层已经开始腐烂。
群龙无首，股东大多数是风投公司，对于他们来说意点只是个产品。
没有几个能撑的上场面的。
现在只需等意点科技内部瓦解即可。
晚上叶淮砚推开门时，便看见了一幅他从来不敢想的画面。
会有人为你留灯，等你回来。
此前的每一个夜晚都是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他恐惧光亮，光亮带来的只有争吵、殴打、以及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活在背光的阴影里，苟延残喘。
内心深处高台筑起的防御不攻自破，某一处正不由自主地陷落下去，下一秒就要溺亡。
叶淮砚走过去，将她的脑袋抬起，放在手臂上，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掖好被子。
他单手松着领带走向浴室，经过沙发时，停住脚步。
他看见了沙发上的记事本。
她的。
有一瞬间想窥探。
他忍住了，但窥探欲会一直存在，他不知道他会忍多久。
他眉心蹙了蹙，收回视线，径直走向浴室。
......
第二天叶淮砚又早起去公司了。
许蓁也准备去找黎静。
她将自己刻意打扮地朴素点，脸涂黑了点，眉毛画粗了点。
又尽量地往中性风格穿衣服，暂避锋芒。
不管是钱还是脸，出门在外低调点总归没错。
临走前，她站在沙发处回忆了好久。
她的记事本呢？
算了，也不需要带在身上。
等确定了黎静如果是黎月，她再跟叶淮砚通气。
看他小时候跟黎静有没有什么交集。
许蓁背着包就出了门。
.....
叶淮砚坐在副驾驶，祁旻开着车。
祁旻：“上次查黎静，只查到她最后出现在成铭公馆，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叶淮砚手肘撑在车窗上，偏头望向祁旻，“她的背景呢？”
祁旻：“在福利院长大，跟你同一年被解救出来的被拐儿童，跟你读的同一所高中，后来被养母收养至今，养母患癌，日子不多了，刚从市中心医院回家。”
叶淮砚又转回了头，指尖放在太阳穴上虚点着，若有所思，半晌说道：“黎静养母地址发我手机上。”
“OK。”
过了一会，叶淮砚说了句：“过几天我可能要去趟西花县。”
祁旻开着车，侧目看去，疑惑道：“去找黎静吗？交给下面的人不就好了吗？”
叶淮砚没有说话，他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他与黎静被拐的交集，只能他自己去查。
“他们查不到。”
过了片刻，叶淮砚想起他早上拿走的记事本。
他翻开看了一眼。
表情逐渐凝霜，本子外面的硬壳都被他捏变了形。
祁旻原本认真开着车，余光瞥见叶淮砚在看什么东西，没有说话，有些好奇。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祁旻才得空转头看向叶淮砚，只见本子已经变形了，他问了句：“谁的本子，你怎么把它捏变形了？写了什么。”
只见叶淮砚拿出了一张照片，给祁旻看。
祁旻愣神问道：“这不是黎静吗？这谁的本子，我看看。”
只见叶淮砚把本子合上，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整个人周围的气压都低了下来，神情很淡，却隐隐有着风雨欲来之势。
“祁旻，过了红绿灯，你在前面路口停车，车子我用下。”声音有些颤抖。
多少年的感情，他听这语气是叶淮砚心情差到极致了。
祁旻见绿灯亮了，他启动车子，大概行驶了100米，在路边停下了车子。
提醒道：“不去公司了吗？车油只剩半了，要去远点的地方的话，记得加油。”
叶淮砚点头下车，绕过车头，走到了驾驶位车门处。
祁旻这才看见了叶淮砚冷肃的目光，他赶紧开门下车，侧身让位。
叶淮砚上了车，系安全带时抬眼对着窗外的祁旻说了句：“会议你先接手，实在不行开远程会议，电脑我带着，有什么问题电话联系我。”
说完，引擎声响起，黑色大G犹如脱缰野马驶离了祁旻的视线。
祁旻走到人行道上，嘀咕了句：“不要命了吗？开这么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秘书送辆车来。
.....
到了下午1点，许蓁已经到了西花县的城镇里。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两三层楼的平房。
街上随处可见竹竿撑着防水雨棚遮挡住下面的摊位，卖鞋子的，卖衣服的。
还有不少小网吧和小理发店，以及旅店。
来往车辆经过卷起漫天灰尘，旁边的路人随手挥了挥面前的空气，试图挥走灰尘。
许蓁跟着众人下了公交车。
她走到一家小卖部里，买了一瓶水，坐在门口的红塑料凳子上，拧开水就准备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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