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小心翼翼的劝慰
钟离偷摸回到了第10层，本来电梯门的守卫还想拦他的，但大概是瑞尔吩咐了什么，他只说了一句“我找瑞尔。”
他们就把他放了进去，还“贴心”的找了个机器人给他带路，顺便帮他按门铃。
舱门悄然开启，开门的人躲在阴影处“进来。”
他进去，舱门关闭。
“怎么躲这么严实？”
瑞尔已然又变成了人类“我不确定哈娜贝塔会不会把奥冉误入她地界的事情汇报上去，有些东西得经得起查。”
钟离沉默半晌“瑞尔，我很少过问你的事，但我希望你这次能告诉我。”
瑞尔点头，又或者说，他等着他问已经等了很久了。
“你问吧。”
他总能猜到他的想法，但这一次，是瑞尔记忆里的东西，信息差太大，他没有头绪。
“你们要做什么？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要造反，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找能造反的人。”
（所以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摸清隐患，并一步步布局，为了在这一刻将所有隐患清除吗？）
“你怎么能确定奥冉会帮你？”
“我有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从我生产出来就有，其中就有某人对他的伤害，他之前那么冷漠，就是因为他对他设置了程序。”
“那个人是谁？”
他的眼神很平静，并带着极度平静的语气说道“主人。”
钟离差点没站稳，宇宙海盗组织里只有那一位，称得上主人。
他创造了组织里的一切，可以说他就是宇宙海盗的“造物主”，所有的一切因他而生。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晓他的名讳，但没有人敢反抗他。
只因他太过神秘，除了开会时各大战舰的将军能够见到他，其余机器人根本没有见他的机会。
而各大战舰的将军，无论是谁对都他忠心耿耿，无一例外——因为那些例外早已被其他将军吞并。
钟离的手搭上墙壁，嗫嚅了好久只吐出一句“你疯了…”
“我向来是个疯子，你知道的。”他转身走向那张铺着柔软床垫的床。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布局吗？”
瑞尔的脚步顿住，却听身后的人继续说“我们…都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吗？”
他缓慢爬上那张床，嘴巴张了又张，最终却只是用气声说道“一开始不是的。”
真的不是的。
他不再说话，用被子将自己蒙住，将自己与全世界隔开，却又忍不住听着外面的动静。
钟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拿出了很多东西，好像在…铺床？
又没动静了，他没有探头看，因为他不敢。
泪水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来临，掉落到床榻上，加深一片郁色。
头上搭了只手，是钟离吗？
温感不对！是人类！
他被人托起，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那人说“小傲娇就是要多抱抱，不然自己偷偷流眼泪都没人知道。”
他有气无力的骂道“滚…”
钟离隔着被子抱着他，像哄孩子一般晃晃悠悠“好啦，我知道你一开始是想保护我们的，是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放开我…”
“哈，这可不行，咱们小傲娇说的话要反着听~”
瑞尔不再说话，但依旧不愿出来。
钟离长长的叹了一大口气“唉～我错了瑞尔，我不该怀疑你的用心，不生气了好不好？”
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确实挺危险的，要思考的因素太多了，确实要谨慎处理。”
“不痛吗？”
钟离愣了一下，立马接话“不痛~”
“骗人。”明明就很痛。
他探出半个头看向另一张床，上面铺的很整齐，边角处却有一些微不可察的褶皱，像是有人用力捏起，又重新铺好……
一只白皙的大手挡住他的视线，将他的脸掰过，视线对上另一双桃花眼，眼底的心疼被其他情绪覆盖，面对他时永远只剩笑意。
这就是钟离——一个身为朋友，却总想当爹的机器人。
“我们真的好像。”虽然我不想当爹。
钟离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是你爹？”
瑞尔翻了个白眼，但眼尾的粉还没退去，反倒给他添了一丝娇俏。
那只手直接把他的眼睛捂上“别翻。”
“你干嘛？”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我受不了…tm的要是我这么媚还不如杀了我。”
瑞尔“！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他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用力按压着，却也收着力，待他开始挣扎时猛的放开。
“咳咳咳，你要杀了我吗？”他大口喘息着，肺部缺氧又突然呼吸带来的咳嗽，使眼角染上些许艳色。
瑞尔面无表情从床边抽屉里掏出一个遥控，按下，所有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变成了镜子。
钟离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那双幽蓝的眸子震颤，天花板里映照着他的“楚楚可怜”。
“有何感想？”
钟离半天没回过神来，却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有 何 感 想？”
他猛的把瑞尔按腿上，打屁股！
“你tm玩挺花呀！把房间里全变成镜子了！”
瑞尔一手捂屁股，挣扎，嘴上也没停“那不是我干的！这些是芮锦和穆邬布置的！”
“真的？”
“真的！快放开我！”
钟离放手，瑞尔报复性的在他的腿上按了两下。
“嗯”他听到一丝闷哼。
时间好像静止了，他们对视着，一动不动。
瑞尔的手上用了些力道，钟离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红晕渐渐染上耳廓，他的笑容加大。
“钟离，你还故意给我说另外一条腿呀～”
他扫开他的手“行了，差不多就得了。”
瑞尔又搭回去，在同一个位置摩挲着，眼眸微垂，带着戏谑的笑意轻声说道“怎么就差不多了呢？你调戏我那么多回，也该让我调戏调戏你了吧？”
钟离的呼吸重了些，却扬起笑，笑意不达眼底，一只手“走”上他的胸口转着圈圈，轻声道“瑞尔，你的花可比我的花大多了。”
不过片刻，他们两个同时收回手，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问话。
“那么…奥冉和哈娜贝塔什么关系？”
瑞尔沉吟片刻“嗯，这个我不能说，不过…相当于你用手段让纳斯克把我甩了。”
钟离干笑两声“呵呵，要甩也是我让你把他甩了。”
“就是一个比喻而已，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为什么不能说？”
“我被下了禁制，有关组织里的秘莘我都不能说。”
“那你还有什么记忆吗？”
“有，我有他本人的记忆。”
他沉思良久“有他记忆的不止你一个吧？”
“是，但不确定他们有没有那些组织里的秘莘记忆。”
“我猜没有。”
瑞尔笑了，眼中一片寒意“我也是。”
他可不信那些东西是他不小心放进来的。
“那么…他制作这么一个‘你’，想要干什么呢？”
“我的猜想是：看戏。
我的人生轨迹跟他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我好像从一开始就不怎么讨人喜欢，但总有人会帮我。”
他瞟钟离一眼“后来亭朗出现又离开，算是我的‘妻’。”
钟离不知道从哪掏出根棍，瑞尔瞥了眼旁边的椅子，大概懂了。
“别激动，这只是一个象征，他不过是个棋子，已经死了，死得彻底。”
“他是穆邬从外面带回来的。”
瑞尔一愣，一时没想到有什么关联“我知道。”
他答的干脆，但钟离却犹豫了“你觉得…纳斯克会不会……”
“不会，没有人会把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机器人，当做一个一次性用品，就连奥冉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钟离低下头思索着什么，瑞尔迫切的想说服他，也算说服他自己“他脑子里是有东西的，那个东西能让他不受任何外部影响……
他是真的对我好，很好的那种。”
钟离面容冷峻，站起来“所以，你就答应了他住一个房间？”
瑞尔坐在另一张床上，缩着脑袋“嗯。”
钟离抬起他的下巴，幽深的眼眸沉沉凝视“如果你只是想身边有人的话，我们不会再离开，他们都很好，我们会陪着你。”
他偏头躲过他的手“我知道的。”
“那你现在怎么想？我的建议是分开，他的出现和你们的相遇明显不正常，就跟那个亭朗一样，那傻B本身就是个不正常的。
我想你也有预料到，别到最后让所有人难过…当初我也想了很久，但我想不出任何能留在你身边的方法。
那种影响，是潜意识里觉得…你不配，但我清楚的知道你有多配，每次靠近你它都跟人类世界的苍蝇一样，如影随形！就算我不断告诉自己，你有多好，但它就像蛆虫一般一点点渗透进精神里……”
他也跌坐在床上，单手撑着头，将情绪掩埋在掌心，半晌后“或许我懂了，为什么你这么确定他们会帮你…没有人愿意被他人所掌握，更何况他还是战神。
你对心理把控一向得心应手，但瑞尔，你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
你确定你的爱是因为你爱他，而不是因为他对你好，他爱你而产生的愧疚感，让你对他觉得你爱他吗？”
“……”
“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跟这里差不多。”
瑞尔环视一周，入目皆是——镜子。
“你就像这些镜子一样，别人投射给你什么情感，你就回以什么情感，但这些都是假的，这不对…你是因为他爱你才爱他，这本身就是一种畸形。
我没有说这样不好，但是…”钟离说得很小心“我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对你也不公平。”
瑞尔沉默了很久，发梢挡住他的眉眼，看不清那双如天空般明亮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瓣透露着他的情绪。
钟离差点以为他睡着了，在他准备叹气，把他放在床上的时候，瑞尔开口了：
“钟离，你知道吗？我这悲惨又可怜的一生中出现过三道光，他们拉着我，不允我坠落，不允我沉沦，不允我就此沉睡，所以——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别人的光呢？”
那双眼睛抬起，视线有些模糊，望进幽蓝的眸中，闪着泪“我也想成为别人的光，我也想保护别人，我不想永远躲在别人身后，我想…像你们一样，站在别人身前，成为引领者，而不是…跟随者。
我的确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但是…我不想放过他，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的安排，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不可能放过他。”
钟离顿了一会，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学谁不好你学坞呈？”
瑞尔脑门直接红了“好痛。”
“知道痛就好，希望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不要想着远离他，选好了，就别放手，别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瑞尔敏锐的发觉不对“钟离…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之前没听说过啊）
钟离向后倒去，胸前大敞，抬手掩盖眼中的思绪万千却只淡淡说道“也不算，只是个朋友罢了。”
瑞尔感觉到他语气中的沉重，思绪却在眼前的场景下跑偏了“战斗机器人…都这么大的吗？”
钟离抬手看向他“什么？”
瑞尔眨眨眼“你为什么不穿里面那件？”
他眯着眼坐起来“有穿不就得了？什么很大？”
瑞尔见躲不过去，也就不躲了“胸。”
他低头一看，确实有点，伸手摸了摸“好像是软的。”
瑞尔也戳了戳“还挺Q弹。”
钟离瞥他一眼“变成人类大概是根据原来的体型，变成相对应的身体外观，不过…原来可没有这些线条。”
瑞尔继续戳戳“这应该是肌肉，说实话，虽然那傻B人不怎么样，但是审美不错，组织里的机器人外观都很有美感，虽然在这里不明显，但是在蓝星上我们每一个都是很优越的体型。”
“哦？”钟离扒拉开他的手认真思索“他们的身材不好吗？”
瑞尔转移阵地到腹肌，数着有几块“不全是，但他们的身材各不相同，有好有坏，我们算是他们好的里面的拔尖，当初他设计时应该下了不少功夫…怎么硬了？”
钟离抓住他作乱的手，挑眉“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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