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楚樾前来支援
烛火照在璟王脸上,给他那温润毫无攻击性的容颜添上了柔色。
戚月偷瞄着那和姜予安有几分神似的脸,心里泛起了嘀咕。
同姓又有几分神似,难道两人是父子关系?
这人看着也就二十二、三吧?
嗯……好像不太合理,兄弟吗?
好像也不对,姜予安那小子好像官还没林楚樾大。
“姑娘,王爷在问你话。”抓她的小哥提醒道。
“啊?哦……那个今日与王爷在白府有过一面之缘,王爷心善借伞,这才避免民女淋湿了衣裳。”
戚月双手奉上雨伞,只是交还对象是柳莺莺。
柳莺莺没想到她会把伞交与自己,有些错愕的看向璟王。
“月姑娘你的事我已经告诉夫君了,只是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偶遇。”
“仅有过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戚月连连摆手,巴拉巴拉的解释了一大堆。
柳莺莺收下伞沉思片刻,抬手指着她背上的包袱。
“小大夫,你该不是又想逃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这包里都是药材什么的,这不想着来看看有没有人受伤嘛!”
柳莺莺与璟王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
“姜璟初,你可想好了?合作还是鱼死网破?”
榕树下姬大人一身戎装,如那日一样居高临下。
“那个位置,是我们姜家先祖一步一台阶走上去的,没靠偷没靠抢,堂堂正正。”
“我泱泱大锦国百年和平,岂容让你一介叛徒而扰乱?”
璟王语气平缓,说出的话却让人为之一振。
“哈哈哈哈……我是叛徒我承认,那你呢?惦记太子之位手刃手足?”
“丞相大人,做人要有做人的底线,你通敌叛国的事,我们当真就毫无察觉吗?”
“你这话何意?……难不成太子根本就没死,皇帝也没病?”
璟王终于离开那把檀木椅站了起来。
“不这么做,又如何让你放松警惕呢?”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放下折扇接过随从手里的软剑。
“你若现在放下武器我会看在你爷爷的份上,恳求父皇留你全尸。”
“笑话,来我漾州该求饶的是你!”
一声令下,一场殊死搏斗就在客栈外展开。
瞬间硝烟四起,昏黄的焰火也染成了鲜红色。
戚月拉着柳莺莺退到门口。
这样的场景她不是没见过,只不过那都是失去意识的变异者。
活生生的人,一个一个的倒在脚下,她心里始终有股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柳姐姐,别怕,这些人都是坏蛋死不足惜。”
说这句话,戚月其实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近几年国乱四起,边塞屡屡来犯,战争几乎没断过。
柳莺莺贵为正王妃,又怎么可能没经历过这样的场景。
“月姑娘,如果我们的援军没有及时赶来,你就从柴房的地下通道离开。”
说完拾起一把沾血的长剑站到了大门中间。
柳莺莺本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父亲是个在御前说不上话的小武官,母亲更是个商户之女。
一日他国来犯,大殿之上无人自荐,她那少言的父亲,第一次主动请缨上了战场,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皇上念他柳家忠心,又只有一个独女,这才特赐婚亲王。
她永远都记得父亲走时那句话:‘大锦国佑了我们百年安乐,做不得那无心之人’。
戚月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到了什么扰乱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的坚持,又似乎什么都没感觉到。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没有红日与朝霞。
正如玄策预料那般,今日也是细雨绵绵。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与这烟雨蒙蒙有些不搭调。
璟王来这里目的一开始是调查白府与丞相的勾结,争取一网打尽,其次是护送婉妃。
为了不打草惊蛇随身的卫兵并不多,剩下的御林军,则是由林楚樾带领晚一日出发。
而姬大人早有准备,此番的军队中混杂了不少邻国军。
眼看占了上风,叫嚣着要将姜景初扒皮抽筋。
“是不是很疑惑援军为何迟迟不来?”
“老夫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宫中已被宇皇后全权把控,来不了了!
“先杀皇帝老,再杀那东躲西藏的草包太子!哈哈哈……”
璟王的衣衫已经破烂不堪,原本规整发丝也变的凌乱黏在脸上。
即使如此,他嘴角的笑容依然让人沐浴春风。
“老丞相你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执着于不属于你的东西。”
“哼!少来。”
说罢他持枪向璟王刺去,远处的柳莺莺握紧剑柄闭上了眼。
咻~
一支箭羽划过,丞相为了躲避不得不后退。
援军终不负众望,在天天亮之际全部抵达。
柳莺莺松了口气,泛白的指尖归于红润。
“杀!!”
双方大喊一声,汇拢交战。
要不是衣着有些区别,戚月跟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她快速打开包袱拿出工具包系在腰间,将药粉装进麻布包里,跟随军医医治抬到院子里的伤患。
林楚樾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喃喃自语:“眼花了吗?怎么看见那只瘦秧鸡了?”
“林少将军,宫中可有失守?”
他回神跳下马,上前拱手:“宫中有父亲和皇孙殿下在,王爷无需担忧。”
璟王有些不解,预料到丞相要霸占漾洲圈地为王。
但皇后那边是完全没想到的,毕竟藩王远在蜀地,且年过七旬儿子也都不在身边。
林楚樾解释道:“玄策先生下山了,几日前就收到了他老人家的密信。
信上写了一堆看不懂的天书,姜予……皇孙殿下看后,便快马加鞭回都城找父亲商议。”
他抓了抓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商议内容太长我没记住,反正大概意思就是宇皇后要逼宫。”
璟王点头表示明了。
林楚樾转身脚一勾,双手握住弹起来的长枪,准备活捉姬大人。
几经交战不分上下,忽然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挡在眼前,林楚樾见机收手。
“姓姬的……呸!姓白的,你还要不要脸,拿小孩挡算个什么事!”
姬大人提起妇人手里的婴儿,略过他朝姜景初喊话。
“姓姜的,就算你们万事算尽,也终归是人,是人就会有纰漏!
看看!这是不是刚出生一天的小皇子啊?”
姬大人的话,让所有人停止了进攻。
戚月包扎好露出半截肠子的士兵起身,往门口看去。
一眼便认出那妇人正是小皇子的奶娘。
夏至、霜降抬着昏睡过去的婉妃着急前来。
柳莺莺拉着还在门口愣神的戚月进了院子。
“怎么回事?”
霜降跪下双眼通红。
“小皇子醒后一直在哭,奶娘在隔壁听见就主动过来喂奶,我们想着就在屋子里也出不了事……”
夏至跪在婉妃身边补充道:
“谁知奶娘抱着小皇子从窗户跳了下去,娘娘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就晕了。”
奶娘是他们临时找的,当时为了安全还特意在村妇里面挑选。
每一位都对了户籍,偏偏忘了漾州的户籍官员姓白。
戚月后悔没将昨天的疑问问出口,或许问出口就能避免现在的局面。
她上前为婉妃把脉,手却反被抓住。
“月姑娘……帮帮我,帮帮这里的每一个人。”
“我哪有那样的本事?”
“你有。”
门外的叫嚣声又喊了起来:“现在,我看谁敢拦我!”
“姓白的,你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放下武器退出漾州,否则老夫要了这小儿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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