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他就是神
把张居翰叫了过来。
“张公公,今天毗沙天王显圣,你是亲眼所见吧?”
张居翰彻底懵了。
什么?那个怪人,居然就是沙陀人拜奉的毗沙天王?可是与庙里所见的天王形象,完全不同啊?
“大家,请恕奴婢愚钝,这个,这个人,是毗沙天王?”
好容易改口,没把毗沙天王叫成“怪人”,但显然无法置信。
李存勖一脸严肃。
“张公公!毗沙天王今日亲自来给朕下达神谕,你不知道吗?”
伸手拿出VR眼镜。
“毗沙天王赐给朕的神器,你也没看见吗?”
张居翰呆呆看着这副VR眼镜。
对不起,以他的知识来说,实在无法解释这是什么东西,皇上说是神器,他完全相信。
李存勖心想,既然你们已经见过4D眼镜了,那干脆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让你们糊里糊涂,将VR眼镜称为“神器”吧。
有了真人现身,有了物证“神器”,张居翰只能最后弱弱地问一声。
“可是,大家所言,这个天王,怎么与庙中所见不同啊?”
李存勖这才明白,为什么张居翰一直怀疑。
“天王今日乃是便装。嗯,你还记得天王的衣着打扮吗?”
张居翰点头。他记忆力倒是超群的。
李存勖笑了笑:“立刻,马上,现在,就去魏州城里,找个地方,修建毗沙天王神庙!天王神像,就以你今日所见来塑造!嗯,建好以后,朕要亲自前往拜谒天王!”
心里暗暗好笑。华夏这么多神庙,但是穿T恤牛仔裤的,恐怕只有这一尊了。不过这样也好,与众不同,这才是神的样子嘛。
只是不知道埃弗里特如果得知自己把他塑造成神像,会是如何表情?
埃弗里特会怎样评价不知道,但是冯道却出来干预了。
冯道的理由很简单。
子不语怪力乱神,皇上如此耗费民力修建一座神庙,于移风易俗之念,颇为不宜。
李存勖当然知道作为皇帝该如何处置冯道。
下狱。
没时间与他辩论了。冯道那张嘴,真是令人头痛的,先让他在狱中安静几天,等神庙修好了,再慢慢与他讨论。
几天后,看着皇上御驾亲征,郭崇韬赶紧返回帅府。
现在连孟知祥、王正言这些重臣都已经到了魏州了,新唐的中央机构开始运行,只是,皇帝跑了。
一直跑到郓州,李嗣源亲自前来接驾。
皇上也召见了卢顺密,很是高兴,答应给他高官厚爵。
李嗣源笑着邀请皇上进城歇马。毕竟这次拿下了郓州,也算是让他重新找回了一些威信。
现在皇上御驾亲征,此事非同小可,李从珂奉命已经请来了当地最有名的戏班子,又组织了盛大的欢迎队伍,只等皇上入城。
李存勖摇头。
“源兄,朕发誓不进郓州。”
李嗣源吃了一惊:“不进郓州?还发誓?皇上,臣不知……”
李存勖打断了他。
“要喝酒,要吃肉,要看戏,都是好事,但是现在,毗沙天王降旨,必须兵贵神速,马上南下,否则迟则生变!”
见李嗣源脸上神色很不好看,皇上又鼓励两句。
“源兄啊,现在朕去吃肉喝酒,只怕回头梁贼四面来围之时,连粟米都吃不上!”
其实,兵贵神速的道理,李嗣源身为宿将,哪有不知道的道理。只是皇上御驾亲临郓州,自己也想吹嘘一下夺取郓州的经过。可是现在,皇上却发誓不进郓州。
好吧,我李嗣源,也不是靠吹牛上位的人。
“圣人要立刻出兵南下,臣请为前部!”
李存勖很高兴。
“好,好,好!源兄,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立即南下,今夜就要渡过汶水!”
南下奔袭的第一个天险,汶水,今夜就要渡过!
李嗣源激动起来,连忙传来李从珂,率领大军,立即向南方奔袭。
郓州离汶水并不远,唐军很快来到汶水,看着滔滔汶水,李存勖对李嗣源说道:“源兄可知,这汶水,可是古代齐鲁之间的重要河流呢。《齐风》有一首《载驱》,里面就说‘汶水汤汤,行人彭彭’,说这河流浩浩汤汤,行人多的不得了。”
李嗣源看看荒凉的河岸,有些尴尬。
很明显接不上皇上的话,什么“行人彭彭”,鬼都没一个。
李存勖诗性不减,继续扬鞭指着汶水:“河水沙多,也不深。既然对岸没有梁贼,源兄下令,让儿郎们立刻过河。”
看着唐军渡河,李存勖又回想了一下《载驱》,觉得里面说到的文姜与其兄鬼混的情节,实在伤风败俗,不宜再做评论。倒是如果灭梁成功,真是要让李知柔好好培养一批学生,好生整顿社会风气才是。
唐军渡过汶水的这个夜晚,汴梁的皇宫,金祥殿里,朱瑱也在召开御前会议,讨论如何应对李存勖的这么一记“左勾拳”。
李存勖的秘密行动,其实梁朝早就知道了。你几万人马在人家地盘上驰骋,梁国皇帝能不知道吗?他又不是聋子瞎子。
连夜召集重臣会商。
其实也没有多少会商的内容。面对李存勖的孤军深入,号召各地兵马前来勤王是唯一选择。
李振心里是有些遗憾的。如果不是皇上要搞什么“天子守国门”,毅然决然把国都迁到汴州,本来不会这么狼狈的。
天子守国门,听起来非常提气,但是其中的危险性,是否也考虑到?
就像现在,唐帝忽然夺了郓州,马上就能对汴州实行袭击。
李振提出了一个计划。
让段凝立刻率领黄河一线的十万大军,从滑州出发,前往濮州迎击唐军,而让张归厚与宋州节度使袁象先,分别从怀州和宋州,东西对进,前往曹州、汴州一带布防。
那个让李存勖头痛不已的王彦章呢?
刚刚因为克扣军粮,被段凝举报,现在正在由大理寺审讯其罪责呢。
罪状落实下来,朱瑱非常恼怒。所谓克扣军粮,原来是王彦章将大批黄豆用来装船,做出满载士兵的样子,迷惑对岸的梁军。正当王彦章准备迂回渡河、攻击魏州之时,八百里加急圣旨来到,王彦章落马,由监军段凝取而代之。
这些详情,李存勖还不知道。等他得知以后,张景进肯定会记上一大功的。
但是现在朱瑱已经知道王彦章的所谓“贪腐”罪状了。时不我待,要马上让王彦章领兵前往,起码把来势汹汹的唐军给挡住。
王彦章无罪释放。
但是他孤身一人,手中无兵。
朱瑱特批,将龙骧军交给王彦章,抵挡唐军。
王彦章率领一万五千龙骧军,良将精兵,急如星火,迅速进入汶上,牢牢守住了汴京的东北大门。
朱瑱闻讯,大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有惊无险,自己天纵聪明,及时把这员良将放出,挡住了唐军。
但是朱瑱的少年时期的偶像,现在的唐朝皇帝李存勖,却被这意外情况弄得心烦意乱。
把李嗣源叫了来。
“这个王彦章,怎么哪里都有他!”
李嗣源却是摩拳擦掌。
“圣人,他来了,好得很嘛。臣正要找他报仇呐!”
李存勖不由笑了起来。是的,自己觉得麻烦,可是李嗣源却把王彦章当成了报仇的对手。
还是要叮嘱:“不可大意。这样,朕把敬瑭派给你,缓急可用。”
李嗣源有些想笑,有些无奈。这成千上万的大军厮杀,一个石敬瑭,有多少用处?不过他当然知道,这可是体现了皇上的爱惜之意,自己千万不可轻忽。
“谢主隆恩!有敬瑭在,臣必擒杀王彦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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