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欲离去
七指赌神从围裙口袋掏出六个油腻的魔法骰子，置于桌上。
欧阳哲随手拿起，“我又不是天地大圣，无法篡改生死簿，有些事只是求个心安。”
说完，欧阳哲随手一抛，将骰子掷入一只魔法瓷碗中。
叮当声响过后。
朱卜天低头查看，三个三，三个四。
“龙欧阳想算的是什么？”朱卜天笑道。
“情感。”欧阳哲认真地说。
朱卜天瞥了一眼碗中的骰子，随后拿起碗，将它们收进围裙口袋。
“命中注定的事，终会来临；若非命中注定，强求无用。”朱卜天抬起眼看向欧阳哲，岁月的痕迹并未使他的双眸浑浊，反而更加清澈。
欧阳哲挠了挠耳朵，“没听明白。”
朱卜天起身，“属于你的终归是你的，不属于你的，哪怕你是黑龙欧阳，也无法得到，这是宿命。”
欧阳哲点燃一根烟，也递给朱卜天一根，起身帮他点上。
二人同时吸入一口烟雾。
“龙之门还从未有过因情所困的黑龙欧阳。”朱卜天笑道。
欧阳哲吸了一口烟，“时代变迁，血脉也在进化。”
朱卜天笑了笑，“你消失十几年，此番归来，江湖恐怕又要掀起一番风雨了。”
欧阳哲抽了口烟，“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便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活着就是为了完成逝者的遗愿，没有恩怨的江湖不算江湖，而恩怨如同圆环，环环相扣，恩怨不消，江湖不散。”
朱卜天鼻孔喷出两道烟雾，“这辈子我敬仰的人不多，你师父黄甫极算是一个。”
“我会替他向您致谢。”欧阳哲轻声说道... ...
朱卜天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杖，“看不惯某些生灵的行为，但我年岁已高，不再适合奔波了。
这世间万物，生存之道皆源于一股灵力，只要这股力量存在，无论何处何境，灵魂便会熠熠生辉。这股气是江湖的魂，也是你们这些富有活力者的命脉。”
朱卜天低语，神秘的咒文在他口中流转。
欧阳哲保持沉默，二人吸尽烟卷，将烟蒂投入魔法烟灰缸。
朱晴走近，“祖父，刚才有人多付了金币，我想归还，他坚决不要。”
朱卜天微笑着，“你就收下吧，当作零用钱。”
“谢谢祖父，您最慷慨了。”朱晴拥抱着朱卜天。
“你忙，我先告辞。”欧阳哲站起身来。
“不送了。”朱卜天轻轻挥手。
“大叔你要走了吗？我送你一程。”朱晴环抱住欧阳哲的脖子，“加个巫师信使，下次一起参加魔法球赛。”
“不必了，过两日我就离开凌河城，不再停留。”欧阳哲说道。
“别呀，凌河城多美好，有我这样的队友呢。”朱晴依偎着他。
“回去吧，你祖父一个人搬不动魔法桌。”欧阳哲指向后面的朱卜天，朱晴惊呼一声，跑回去了。
欧阳哲在附近的魔法用品店购得一盒魔法烟，点燃一根，踏上了回家的魔法之路。
足足一个多时辰后，欧阳哲才返回家中。
小翠显然已知法庭的裁决，轻声说：“主人，饭菜在桌上，我去为您加热。”
欧阳哲没有回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莉莉安来到欧阳哲身旁坐下，握住了他的手，“孩子，在这个国度，有种说法是，有缘人终将携手，我相信你和那位少女会修成正果的。我能感觉到，你深爱着她，她也爱你。你是她的英勇守护者。”
听到“英勇守护者”这个词，欧阳哲自嘲地笑了，伸手掏了掏耳朵。
用餐时，蒙繁星到来，“二爷，家族传来了召唤，大伯他们已前往天启山脉，现在就差你了。”
欧阳哲应了一声。“这次龙门之行都有哪些人？”
“七大龙欧阳家族都会出席，十八法欧阳中有九位，至于三十三重天的守护者是否前往，我就不太清楚了。”蒙繁星稍作停顿，回答道。
欧阳哲点头，轻拍了拍莉莉安的手背，“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你愿意留在凌河城吗？”
莉莉安轻抚欧阳哲的脸颊，“孩子，你要去做什么呢？”
“我要去一个名为江湖的地方，与我的家族团聚。”欧阳哲说。
莉莉安抚胸画了个神圣的符号，“我还以为你要再次踏上征伐之路，孩子，去吧。你应该回家，神会保佑你的。”
“谢谢。”
“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我喜欢这个地方，还有小翠烹制的美食，我愿意住在这里。但我不想虚度光阴，那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折磨，你能帮我找份工作吗？”
欧阳哲点头。“你放心，明天我就会为你安排。”
起身穿越魔法森林去用餐，蒙繁星如同影子般跟随。
“二爷，这森林之路或许潜伏着未知的危机。”蒙繁星低语提醒。
“无妨。”
“各族势力皆会在途中设伏，意图夺你所持之物。”
“何谓‘夺我所持’？”欧阳哲饮下一盏魔法兽骨熬成的汤。
“传闻你拥有龙鳞宝玉，先到者得之。”蒙繁星解释道。
欧阳哲冷笑，眼神冷冽如冰：“尽可前来挑战。”
蒙繁星将一张魔法传送卷轴置于欧阳哲眼前，“这是你的通行券，已为你激活。”
欧阳哲瞥了一眼，“明日深夜？”
蒙繁星轻轻点头。
“如此紧迫。”欧阳哲收起卷轴，放入衣袋。
蒙繁星同样点头默认。
用罢餐食，欧阳哲沐浴后返回屋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翻出手机，找到李诗婉的灵讯，犹豫再三，最终发送消息：“令姐近况如何？”
屏幕显示对方正在回应……
然而等待良久，欧阳哲却未收到任何回复。
他又发送了一个疑问符。
此时，信息左侧出现一枚红色惊叹符。
欧阳哲愣住，原来李诗婉已将他从灵讯列表中删除。
倚床点燃一支魔法烟，一支接一支，直至一盒燃尽，欧阳哲才在迷离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欧阳哲告知雷花儿即将离开，并嘱咐她将莉莉安安置在东盛帝国附属的神秘医疗院工作。
早餐未食，欧阳哲驱车直奔李熙的法师塔。
刚叩响大门，门即刻开启，李熙的妻子怔愣在门口，随即砰地关上，背门而立，紧张问道：“你有何事？”
欧阳哲轻敲门扉，“我想见彤彤。”
“你再不走，我就召唤守卫！”李熙妻子颤抖着说。
欧阳哲正欲开口，门悄然打开，李诗彤从中走出，愤愤推开欧阳哲，“你这个大恶人！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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