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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赤诚忠心,非常听话!


这日早朝。

  议完事,皇帝正准备退朝,刑部尚书蔡卓突然站了出来。

  “启禀陛下,陛下此前交予臣和大理寺同审的,宁安公主遇刺一案,臣等查到一些线索。兹事体大,臣和大理寺不敢擅专,请陛下定夺。”

  他将手里的文书递过去,李公公呈到御前。

  皇帝随手翻了翻,里面证据,笔录,签字画押的认罪书等都有。

  “爱卿说来,让诸位臣工一起听听。”直接说不行吗,那么多字,他烦得头晕眼花。

  “是。臣与大理寺田大人同审了被擒的几名刺客,还有勘查了现场的痕迹,种种证据表明,此次刺杀的幕后主使,实为朝中之人。”

  “何人?!”皇帝探头。

  他说的,是第一批刺客?还是说两批实际是同一人指使?

  但这个问题他自然不会在朝堂之上问出来,那日在场的几位老臣都是人精,不会将第二批刺客的事情泄露出去,他还特意敲打过。

  “镇西大将军,陈家军主将,陈平陈将军。”蔡卓声音清朗掷地有声。

  “污蔑!简直胡言乱语!”陈平一愣,大怒,立时出列,指着蔡卓骂道。

  “蔡大人,老夫何时得罪了你?竟将这恶毒的罪名往老夫身上扣!”

  他上前一步,躬身拱手道,“陛下,此为诛心之言!”

  “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对皇室亦无二心,臣为何要刺杀公主!?这对臣有何好处!?求陛下明察,让这等奸诈小人还臣一个清白!”

  蔡卓被他指着鼻子骂,倒是很淡定。

  “陈将军莫急,老臣与将军无冤无仇,不过是凭着对陛下的一片赤诚一番忠心,在这朝堂之上为我大凉略尽绵薄之力。”

  “陈将军觉得老夫是在诬陷,老夫亦可让人将刺客带到这大殿上,与将军当庭对峙。”蔡卓语气不疾不徐,不卑不亢。

  陈平知道,若不是有绝对的把握,蔡卓不会在朝堂之上提出对峙,他若同意就正中他们下怀。

  “对峙?若刺客本就被人买通,让他不惜性命也要将罪名扣在老夫身上呢?!即便对峙,老夫亦难以得证清白!蔡大人既说出这番话,想必那刺客定是咬住老夫不放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行得端,坐得正!休想凭借几个刺客就定老夫的罪!”

  “蔡大人大可派人去我府中查看,这几日我府中府兵可有调动或有异常,可以派人去庄子上看,别院中看,甚至派人到边关,陈家军中查看……看老夫麾下,可有能神不知鬼不觉,调入京中刺杀公主的人手?”

  蔡卓淡淡笑着,“陈将军休要动怒。老夫自然是派人查了。陈家军远在边关,老夫虽未去,却也知道他们不敢无诏上京。”

  陈平怒目圆睁,他竟真去查了?!

  “陛下,刺客并非陈平麾下将士或府中府兵,而是陈平陈将军,在京郊别院中暗藏的势力!”

  蔡卓转头冷冷看着陈平,扬声道,“他们表面是奴隶,实际上是陈将军一手培养的杀手死士!”

  “啊……”朝中一片哗然。

  陈平愣了,不可能!

  他并未将他们派出去,更没有安排过刺杀公主的任务。

  那些人平时隐藏的极好,非常听话!

  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不会踏出别院半步,更别说被人擒获!

  “蔡大人休要胡言!老夫并没有……”

  蔡卓又笑了。

  “陈将军想说并未将奴隶藏在别院中?还是并未将他们训练成杀手?老夫劝将军,莫要多说多错。”

  陈平还想开口,蔡卓却不给他机会了。

  “陛下,去年深秋,陈将军曾在别院中宴请过几位同僚,席间有几个样貌俊美的奴隶为陈将军招待客人。其中一人,风姿出众,想必那夜在场的大人还认得出那人。”

  “陈将军可要老夫将那几位大人请出来,让他们认一认可识得那刺客?!”

  ……朝中更是哗然。

  说是招待,可此招待只怕与寻常招待不同......

  貌美奴隶嘛,他们明白…明白……

  他说的是墨竹?!

  陈平心头一跳。

  他,刺客?!

  ……他那么乖顺!

  没他命令,怎可能私自行动?!

  可蔡卓老贼说得言之凿凿,不像是在诈他。

  难道墨竹是因上次任务失败,又去刺杀楚煜那狗贼?!

  可是,即然失手被抓,他不该立马咬破毒囊自尽吗?怎么还暴露他的身份?!

  京中一些权贵喜欢豢养貌美奴隶,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不为人知的变态癖好,有的是为了换取利益。

  但私下怎样闹腾,都从未闹到明面上过。

  若今日被蔡卓将那几人在朝堂上翻出来,那不止蔡卓被人记恨,他陈平更会成为那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几乎能感受到背后那如刀似箭的视线……

  可是,他也绝不能就这样认下罪名!

  ……

  陈平脑子里转瞬闪过许多念头。

  他的慌乱实际只有短短一瞬,但是高坐龙椅上的皇帝,已将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刺客果然与陈平有关!

  不管是哪一批刺客,他堂堂镇西将军,手上已经有二十万人马,还敢私下豢养奴隶训成死士!

  他想做甚?

  是为谁?!

  皇帝神色十分难看。

  “陛下,臣是在别苑养了几个奴隶,但那不过是老夫不修己身,私德有亏,并非什么死士!臣不知蔡大人说的是何人,但臣没有死士,更没有指使人刺杀宁安公主。若那刺客指认老夫是幕后黑手,那一定是老夫平日里不慎得罪了人,那人有意陷害老夫!”

  这时候,承认自己兴趣恶劣亵玩奴隶,顶多名声扫地,却比人头落地好得多!

  陈平大声辩驳,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眼含热泪。

  “陛下啊…老臣在边关多年,只有近两年在京中多待了几日,不想朝中风气竟变得如此……臣为我大凉驻守边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莫名被人诬陷!还是以行刺皇家血脉的罪名!老臣想不通……为何如此啊?贼子为何如此陷害老臣……”

  他跪伏在地,左手撑地,右手握拳砸在地上。

  这副涕泪横流,痛彻心扉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但皇帝一想到那群莫名失踪的刺客,有可能是他为了自己哪个兄弟而养的,意图颠覆自己的江山,只觉得他这副嘴脸可恶至极。

  他端坐龙椅上,冷冷看着下方,一言不发。

  朝中大臣却嗡嗡嗡议论起来。

  “蔡大人,若真如你所说,陈将军豢养了死士,那为何让他们去行刺公主殿下?!他与公主无冤无仇,如此岂不是暴露了那些死士吗?”有人疑惑。

  蔡卓却突然叹了口气,感叹道,“老夫也不想相信,陈将军会让人行刺公主殿下。”

  “先帝在位时,待宁安公主如珠如宝。如今陛下,对宁安公主也是恩宠有加!公主不参与朝政,也不爱与人结交。臣实在想不通,陈将军为何要让人行刺公主。”

  “幸而公主府的侍卫武艺高强,身手堪比宫中近卫。否则公主殿下这次怕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蔡卓也知道有的话经不起推敲,可是,谁会在乎?除了陈平。

  皇帝要的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不是,要的不就是一个心思?!

  只要陛下听进去了,起了疑心,觉得他陈平可能有那个心思……也能做成……

  不用他多说,陛下会给陈平找到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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