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话 领民招募
那就是那位大魔法师？看起来很年轻嘛。阿纳尼心想。
“你们不少人已经听说了，不久前，在神国西面发生的两场会战。”
艾儿的声音继续从高台上传来。和莉莲神上那仿佛就在身畔的轻语不同，这位国王的声音洪亮有力，振奋人心。
“在那两场会战里，我赢得了莉莲殿下的敬意，却输掉了自己的王国。
“一个可耻的叛徒，乘我虚弱之机发难，将我赶了出来。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我终将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如果你们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就应该知道，我有这样的实力！
“到了那时，所有曾经支持我，帮助我的人，都将得到丰厚的回报。
“这包括慷慨善良的莉莲殿下，也包括任何愿意追随我的人。
“我将在莉莉娜城以西，建立我的临时领地，任何有兴趣追随魔法之道的人，都可以成为我的领民！”
台上的法师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这不是对你们所信仰的莉莲殿下的背叛，只是践行家园信仰的另一种方式。
“莉莲殿下准许你们对我效忠，你们也可以在我的治下，继续向家园之神祈祷，获得她的赐福。你们可以在我的治下，继续建设属于自己的家园。
“除此之外，你们还能获得我的恩赐，我的馈赠。
“跟随我者，可以学习法师的知识和技巧，可以学习魔力和神力的掌控。
“你们的智慧将得到拔擢，你们的眼界将得到拓展。
“你们将见识到在神只的治下难以见识到的事物，你们将学会在神只的治下难以触及的知识，你们将更加接近世界的真理。
“我，艾儿，以及我属下的魔法师们，将对任何心向真理之人，倾囊相授。
“只要你追随于我，宣誓效忠于我。
有此意向者，可在我右手边的莱昂子爵处报名。”
艾儿伸出右手，指向她的右侧。
｛怎么样？｝艾儿在魂室内偷偷问白旦。
｛事情是基本上都说清楚了，但还是显得……有些平淡。不够激动人心。｝白旦沉吟着，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是么……｝艾儿有些失望地说。
“有任何疑问者，都可现场向我提问，我会一一解答！”
听到这话，阿纳尼立马举起了手！
“请问！法师大人！”
艾儿对人群中的小伙子点头示意。
“你可以称呼我为艾儿。”
艾儿……这名字，好怪，不像是国王的名字。阿纳尼一边想着，一边改了口：
“艾儿大人！请问，如果成为您的追随者，您的领民，还可以回家看望我老爹老妈么？”
现场爆发出一阵哄笑。
艾儿也笑了一下，回答道：“当然可以，我并不要求我的追随者舍弃家庭，这也不符合你们的信仰。你为我工作，也照样可以回家探望你的父母，只不过，要记得跟我请假……对，请假。”
艾儿不太熟练地说出这个新学的词汇。
“借过，借过。”得到了想要的答复，阿纳尼立马三两下挤出人群，跑到莱昂的桌前。
“姓名？年龄？魔力层次？做过什么工作？是本地人还是移居者家庭？”莱昂微笑着问道。
这位也是魔法师？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嘛……但是却如此沉稳，威严，魔法师真是了不起！阿纳尼一边想着，一边报出自己的情况：
“我叫阿纳尼，17岁了，现在还是学徒级，家里是烤面包的，移居者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你的家庭是从别的国度迁移过来的。”莱昂亲切地笑着，回答道。和这样半大的小伙子打交道，让他想起自己在虹谷城上级魔法学院时的工作来。
“那我们家……应该算是……移居者？听我爹说，他的祖上是从蓝女巫联盟逃难来的，而我妈那边，祖上好像是给骑士老爷干活……”
“但是你父亲和母亲都是在家园神国出生？”
“对。我爷爷奶奶他们也是一样。”
“那么，小伙子，你算是本地人。”莱昂给他填上表格——为每位领民建立表格，这是国王陛下的新想法，莱昂觉得，虽然会多费点功夫，但这个想法十分有趣——然后让他在一旁等候。
阿纳尼走到一旁的等候区，回过身，想看看自己都有哪些同伴。
不料，后面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回事！？整个莉莉娜城，只有我一个人对外面的世界有兴趣？阿纳尼抬起手臂，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这不应该啊！
广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人群仍然挤成一团，但是就在莱昂的前方，明明没有任何遮挡，人群却偏偏自己围出了一片空地来。
莱昂孤零零地坐在那里，笑得有些尴尬。
阿纳尼心里扑通扑通的，想大声说点什么，又鼓不起胆子。他赶紧在人群里搜寻着米蕾娜和萨瓦，朝他们挥舞手臂，呲牙咧嘴，让他们赶紧过来。
米蕾娜和萨瓦明显都看到阿纳尼，当然，等候区只有他一个人嘛。但是萨瓦摇了摇头，看阿纳尼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米蕾娜犹豫了一下，也慢慢摇了摇头。
你们怎么……我还以为，你们多少能理解我的想法……阿纳尼的心迅速沉了下去。到头来，还是只有我一人么，像个傻子一样，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这时，安静的人群中，突然又伸起一支手。
“法师大人，你的知识里面，有如何种小麦的知识吗？要怎样才能把小麦种得更好，你能教我这个吗？”
阿纳尼循声望去，竟然是种小麦的班森！
那个矮墩壮实，憨头憨脑的班森！
虽然阿纳尼平时不喜欢这个呆呆的家伙，但此时此刻，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台上的大魔法师似乎犹豫了一下，几秒钟过后，才回答道：
“是的，我有这样的知识，我不但能教你种好小麦，还能教你种好黑麦和燕麦，铜麦和甜芹，风泪草和蜥舌花，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魔力作物。魔法师们掌握着世界上最先进的魔药栽培和调制技术。你可以学到这些东西，只要你效忠于我。”
“那么我效忠于你。”班森站在原地回答。
“请到莱昂子爵处登记。”艾儿不得不提醒他。
有了两个榜样，现场的气氛重新活跃了起来。
“艾儿大人，请问，如果效忠于您的话，是否还需要向神庭缴纳税收？”
“不需要。只要成为我的追随者，就是我的领民，不再需要向莉莲殿下纳税，但得向我纳税。当然，最初的几个月，我不会向你们征收任何税收，直到我们的领地建设起来，再考虑税收的事。”
“艾儿大人，我不是佃农，我有自己的店铺，追随您的话，这些东西要怎么办？”
“莉莲殿下划给我的土地中，有现成的田地和近乎荒废的村落，你们可以将自己的店铺变卖，到我这里领取新的土地和房屋，也可以直接将店铺迁移到我的领地上来。我的魔法师们会协助你们完成这件事。”
“你的魔法师都在哪里？我们似乎只看到了一位。”
“我已经在我的国内散布消息，一些仍旧忠于我的法师，会想办法前来此处。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第三个，第四个……阿纳尼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莉莉娜城可是有整整十五万人！在整个大陆来看，也是最为拥挤的城市之一了，一定会有不少同伴！阿纳尼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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