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简直奇迹
“怎么个准备法？”韦任清问，“我们还是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
“比白天搜寻好多了，晚上更有把握!”
“姑且听你的吧。”
如玉郎嘟囔:“没失忆时候你也经常拿不定主意......”
“是吗，那我怎么当上的药师？”韦任清贱兮兮一笑。
如玉郎摇头:“你怕师姐。”
“......”
黑夜很快降临，两人先在商镇找了点食物填饱肚子，随后前往商镇外围人迹少见，阴寒之处搜寻。
星河之下，灯火点点，宵禁的逐渐废除，使夜市火热，父老童稚，垂发戴白，通行于道。
夜，本是鬼怪横行，生人回避之时，自研习法术人群规模扩大，擒鬼护民成建制，百姓已无后顾之忧去拥抱黑夜。
商镇外围建起箭塔，代替了城墙的部分防御工作，如此一来，众多盗贼和流民聚之商镇，繁荣肮脏混合一处，鱼龙混杂，这其中，属西南乱葬岗阴气最盛。
流民盗贼横死街头，遂遗弃于乱葬岗。
“乱葬岗，一到夜晚，便是那些鬼怪们最喜欢的地方，那里的气不光纯正，而且旺盛!”
“阴森森，凉嗖嗖，咦......”
两人佝偻着腰，不带火烛，鬼鬼祟祟潜入乱葬岗。
一只大手拍在如玉郎肩膀，吓得他身子一缩。
“别渲染恐怖气氛，本来不怕的!”
韦任清走在小胖子身后，推着他前进。
“不怕应该走前面嘛......”
“废话，快走，看仔细了，不要漏掉一点线索!”
乱葬岗内阴气很重，开眼看去一片雾气，月光惨白，洒到坟堆里，盖上一层青光。
两人战战兢兢四处张望，不见有任何鬼怪痕迹。
“身为抓鬼的药师，怎么怕成这模样，太丢脸了!”韦任清直起身子，“胖子你看，雾气在流动，往同一个方向聚集!”
顺着他手指方向，雾气聚拢，环绕，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两人正好处在边缘位置。
“有东西在吸收阴气!”如玉郎拉起韦任清就跑，要往漩涡中心去。
“就这样过去？”
“我们怎么可能怕它，应该是它害怕我们!”如玉郎满脸自信，而他身后的韦任清已经紧张到冒汗。
在茶馆遇见的那个鬼怪，是被小鬼差解决。
乱葬岗，阴气旺盛，怎么看都不简单，他一个失忆的药师和如玉郎这个年纪尚小的师弟，能行？
韦任清心里直打鼓，和如玉郎一起爬上坟山，居高临下观察漩涡中心。
“那是......”
只见大量雾气涌入一处地洞，洞口射出渗人的青光。
如玉郎缩回脑袋，轻声细语说:“可能是下面某个妖怪正在吸取人间的阴气吧，乱葬岗本就是它们休养的地方。”
“你说的那么轻松，对我们没影响？”慌张的韦任清紧紧盯着如玉郎，后者反而松了口气。
“没事，它们又不上来，怎么影响我们？”如玉郎起身拍拍屁股，“看来那只鬼盗不在这里，哥哥我们回镇上去吧。”
韦任清依旧忐忑，如玉郎已经滑下小土坡，朝他招手。
“师哥，快下——快跑啊!”
如玉郎脸色突变。
“啊？”
僵在原地的韦任清察觉到有东西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股寒气当头笼罩而下。
“红色，是那只鬼盗!”底下的如玉郎惊慌，又不知所措，只能一直挥手。
“鬼哥......躬安啊，未见其人，可我已深深震慑折服......”
韦任清脚下的土松软，需要他不停变换脚踩位置，身后是面目狰狞的鬼怪，一上一下的肩膀使这一幕变得滑稽。
“师哥你干嘛，跑下来呀!”
如玉郎拼命嘶吼，可韦任清丝毫没有跑下来的意思。
“帮一把？”
戏谑的声音钻入韦任清耳朵，好像在他的脑子里抓挠。
一只大手拍在他脸上，使他从空中径直翻滚落下，掀起一地的尘埃。
“啊——”
韦任清脸着地，被如玉郎扶起，说话声音已经颤抖，躺在如玉郎怀里:“坏了胖子，你师哥我，感觉要走一遭地狱了!”
“胡说什么啊，别怕哥哥，还有我!”
如玉郎丢下他，握紧拳头朝山坡上那个红色目标奔去，仰天怒吼:“天雷助我!”
被雾气笼罩的乱葬岗忽现神光，射下一缕薄弱的闪电，闪电被如玉郎擒拿，缠绕在自己身上，一地噼里啪啦，火花带闪电。
“看我解决他，幽术不是白学的!”
如玉郎拉弓蓄力，可还没来到鬼盗面前，红光乍现，闪电瞬间被击溃消散，如玉郎自己被劈中胸口，滚回到韦任清身边。
山坡之上，鬼盗负剑站立，雾气中，瘦小的身形已经快要被覆盖，只有火红的双眼突出，似乎在嘲笑着两人。
“你的闪电呢!”韦任清抬头问。
“没了......我和它实力不在一个层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快说!”
“师哥你去迎战，只有你能打败他。”
“你要我死啊，我不会法术!”
“那就跑!”
中了一刀还从山坡上滚下的如玉郎弹地而起，朝东方玩命飞奔。
“喂，死胖子，等我啊！”
看着山坡上若隐若现的鬼盗，韦任清顾不得腰酸背痛，撒腿就跑，拼命追赶如玉郎。
两人快速逃出乱葬岗，往商镇方向跑去。
夜色下，两个黑影用着诡异的速度移动到灯火通明的城镇。
“它好像没追上来!”
狂奔中的如玉郎还保持着冷静的面庞，淡定回答:“离开乱葬岗它的力量会削弱，也可能是忌惮哥哥你。”
汗流浃背的韦任清脸部早已扭曲，气喘吁吁地说:“真......的吗？”
“我们可以停下了吧，累死我了!”
俩人拐入一处街角，里面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韦任清瘫倒在地，眼神涣散:“你这死胖子，怎么不累啊？”
“因为我不是真跑，而是使用法术，师哥你仅凭双腿就能追上我的‘神行’，简直奇迹啊！”
如玉郎微笑着，从一旁商铺拿来一瓢清水，喂给韦任清。
“啊？”韦任清顿感天旋地转，“神行？”
“这个法术我也要学，逃命必备......马上学!”
坐下不到一刻，红光再次从街角出现，伴着阴森诡异的笑声，愈来愈近。
两人心跳加速。
“不是吧，追过来了!”
如玉郎搀扶韦任清起身:“师哥，还能跑吗？”
“不行，我不跑，我的腿早飞到九霄云外了!”
“这里那么多人，拿他们挡挡，我们躲起来!”
如玉郎嘿嘿一笑:“他们看不见鬼的......鬼又最擅长气息辨人，躲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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