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登门相府
与此同时，赵府。
一早程南枝就做了样子让人去相府送拜帖，没多久得到回信，邀他们午间过府一聚，顺道一起用午膳。
得知这个消息，赵老夫人激动不已，夸赵烨能干，竟这般快就过了左相那边的路，言辞间又有些挤兑程南枝不如赵烨。
程南枝充耳不闻，说了带赵怀玉一同去的事后，便叫青黛去告知赵怀玉好生打扮自己，定要收拾的漂亮讨喜，不要失了体面。
赵老夫人见是要去相府，便也暂时免了赵怀玉的禁足。
只待赵烨下朝回来，便一同去相府。
叶如月看的眼热嫉妒，想一同去，谁知程南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先被赵老夫人否了去。
赵老夫人虽然心里偏向叶如月，但又不蠢，十分清楚这种场合只有程南枝出席合适，叶如月是万万上不得台面的。
叶如月听出赵老夫人言下之意，红了眼眶。
但赵老夫人着急等赵烨回来，半点心神都没分给叶如月。
程南枝似笑非笑的扫了眼叶如月，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起身提出回趟观棠院瞧瞧备下的礼，可别出了岔子。
赵老夫人赶紧让她去了。
“小姐，蔺伯那儿传来了消息。”一走远，跟着程南枝的青黛低声开口，“昨晚又有人去刺杀宋公子了，这里竟真累到了文先生，至今没醒。”
程南枝拧眉，道：“一会儿我们出府时，叫见兰从库房拿出那株五六十年的人参交于陈望，叫他送去给文先生。”
青黛应是。
“宋公子呢？”
“他的伤势较文先生要严重许多，送来消息时，他也还在昏迷中，不知现如何了。但估计不比文先生好多少吧。蔺伯递来的消息还说，那宋公子似发现了点异常，醒后多半会追问。”
“问吧，是时候可以让他知道了。”
程南枝并不意外宋砚澜会觉察到。
他本就是个极聪慧之人，只不过如今涉世未深，未经打磨。
相信春闱一事后，他会成长很多。若他这次能如愿得到个公平，入仕后也必为百姓福分。
程南枝带青黛回了观棠院取备下的礼。
这些都是用从赵烨那儿敲来的银子买的，程南枝花的并不怎么心疼，买的也是个没多少珍贵，但面子上过得去的东西。
临走前，程南枝嘱咐了见兰和莲若一番。
回到前厅，赵烨已经下朝到了。
赵怀玉也过来了，得知要去做做什么，神色激动。但到底记着昨日的事，她撇撇嘴有些郁郁的，但样子已比昨日安静乖巧不少，终于讨得赵老夫人和赵烨一句满意的夸赞。
“这次去了相府，你必好好听你爹爹和母亲的，不要惹祸，知道吗？”赵老夫人板着脸道。
赵怀玉低眉顺眼应是。
三人这才坐上马车去相府。
到时外面的小厮已经在候着了。
许是得的是左相的叮嘱，而不是相夫人的，小厮待他们还算比较客气恭敬，引他们到前院正堂里去，已有一尊贵端淑，极有气质的妇人在等着。
正是相夫人，长宁伯独女，萧颐，三十有五。但一张美人面保养的极好，看不出丝毫岁月的痕迹。
除了她，左相霍铖察与霍今棠，以及另一双儿女都不在。
见此，赵烨脸色沉了沉。
左相分明早就回府了，却不来迎接他们，这是还有些看不起他，想给个下马威让他此时至日后都落下风。
“赵大人赵夫人来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请坐。”萧颐不紧不慢的说，微扬着下巴扫了眼他们，连起没起来，只略抬了下手。
下人们井然有序的进入，呈上瓜果点水和茶水。
赵烨挤出点笑意，但眼底毫无笑意，直奔主题道：“不知左相现在可是在忙？”
“许是的，相爷一回来便去了书房，我一介妇人也不好问什么，便先来迎你们了。”萧颐皮笑肉不笑的说，久居上位的她极有气势，将赵怀玉震的直往程南枝身后躲。
程南枝看明白了。
赵烨实际只是因三皇子得了个进府见面的机会。
可左相一家都极疼爱霍今棠，这事能不能过去，左相才不真的管，全交由此刻。
程南枝可没有跟着赵烨受他人磋磨低头的耐心。
她也没入座，施施然开口：“左相公务繁忙，能理解。不过左相今日既接了帖子，想来也早留出见面的工夫了，只是无人去告知左相，左相还不知我们来了是吧。”
“听说昨日左相与我家夫君相谈甚欢，今儿应也会一样说的着。那我们就不平白耽误时辰了，相夫人你说是不是？”
萧颐听出了程南枝话中的威胁，定定看着她，哂笑道：“赵夫人说的是，来人，去请相爷。”
赵烨见对方听了程南枝的，心里有些不舒服。
“还有霍小姐呢。昨儿我家玉姐儿和令千金有些不愉快，不过小辈间嘛，哪儿有不打不闹的，说开了也就好了。”程南枝拽出赵怀玉，叫她见礼。
赵怀玉有些怕相夫人，做的'拘谨又磕绊的。
萧颐眼底有隐隐的嫌弃掠过，轻笑道：“赵夫人有所不知，我家棠姐儿是个懒猴，被我们惯坏了，不睡到下午起不来呢。她昨儿又受了委屈，我与相爷实在不舍得再苛她，便没有管了。”
委屈？这是暗指昨儿还是他们的错？
赵烨脸色冷了几分道：“相爷也说了小打小闹，何来委屈。夫人实在不了解令千金，便是平时再随意，也是知礼的，怎会在有客人登门时依旧如此呢。”
程南枝没帮腔，低头喝着茶水。
萧颐淡瞥赵烨一眼，说了句赵大人说的是，便叫贴身嬷嬷去请霍今棠了。
先来的是左相霍铖察。
赵烨一见他立马起了身。
“赵大人，让你们久等了，本相确实今日公务多了些。”左相笑眯眯的道。
程南枝抬眼打量对方，然肉眼看看不出什么异常，也听不到心声。
“这就是令夫人吧，真是颇有程大人之风。”左相忽的转向程南枝。
“左相客气了，我不及我爹娘他们半分。”程南枝顺势起身，本能的不想说太多自己的家人，索性直接将话题扯到赵怀玉身上。
赵怀玉面对左相就更怵了。
不过左相颇和善，笑呵呵的夸赞了赵怀玉几句，三言两语间就叫赵怀玉放松下来，隐隐有些得意。
这时一道娇蛮声响起：“她好个屁！爹你不许夸她！”
霍今棠从外面跑进来，快的叫随身的丫鬟小厮都跟不上。
萧颐和左相见到她都柔和了神色，但听她的话，左相道：“棠儿，不许说那等粗陋之言。平时让夫子教你的诗书，你又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怎么能这么对客人？”
霍今棠记着昨日的事，道：“反正我不喜欢他们，让他们走！”
“你……”
左相似乎动了气。
萧颐忙起身挡在霍今棠面前，道：“相爷，棠儿是无心之失，不是故意的。”
她转身，声音低柔了下来：“棠儿，忘了娘作昨夜同你说的了？身为相府千金，一言一行要庄重，如今你也长大了，该想些其他。”
霍今棠当即想起昨夜，娘说有要事需要赵家人帮，要和赵家维持好表面关系，她可以不原谅赵家人，但目前要给个面子。等对方帮他们霍家办完事了，再追究今日之事也不迟。
霍今棠咬了咬唇，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娘，没有下次。”
萧颐这才转向程南枝三人，话语间隐有些属于上位者的随意和不屑，道：“不好意思，叫你们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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