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6.先皇后姬蘅


  程南枝看着杨公公。

其实她至今都觉得杨公公有点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但是对方又确切的是一副陌生面容,她此前没有印象。

“既是去祭拜先皇后,学点规矩免得犯了忌讳是应该的。”程南枝道。

杨公公就朝程南枝微微一笑,让一同来的嬷嬷给程南枝将明日需要注意的方方面面。

足足讲了有一个时辰才停下。

嬷嬷道:“时间匆忙,您就先注意着这点就好,可有记不大清的需要问老奴?”

程南枝依言问了些她不确定的。

嬷嬷一一回答后,这才随杨公公回宫。

程玉川和蔺兰酌等他们走了过来。

“这还只是个祭祀,便这般多规矩若是真的成婚,岂不是要麻烦死了,你不知道到时候有多累。”程玉川有点不满。

蔺兰酌道:“没事啊,小姐不是说到时候又不在南蜀,殿下跟我们一起回来北齐的。北齐规矩不多,在边城也有人操持,不会累着小姐的。”

他扭头又问程南枝:“小姐,刚刚听那杨公公说,明日我和二哥不能都跟你去皇陵,最多一个跟着去。您看是我还是二哥一道?”

“二哥吧。”程南枝说,“蔺兰酌,你明日趁空闲去给我买些东西。”

蔺兰酌问要买什么。

程南枝一一报出几样东西。

蔺兰酌听着听着倏然反应过来,他点头,转身去忙了。

程玉川这才有工夫说:“小妹,给你样东西。”

他拿出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柄支白玉簪,同先前程南枝在青州时防身的那支很像。

“尾端有毒药,我找乌日图配的,你明日就戴着防身。”

程南枝正需要这样的,接过来顺手就别进自己发间,程玉川这才放心走了。

程南枝回想着那嬷嬷教的,又检查了遍宫装,再让人放好,用过晚膳后早早的便歇息了。

次日天还没亮,宫里便来人了,嬷嬷宫女们伺候程南枝净面焚香,上妆换衣,这其中门道很深,快两个时辰才弄好。

外面程玉川和乌日图等着,见她出来了,一同出驿馆。

南荣在州亲自来接程南枝。

皇陵在长安城外的南山林中,有重兵把守,到那儿需要半个多时辰。

“马车内有点心,你饿了便先吃点垫垫肚子。”南荣在州扶她上马车,低声说。

他并不与程南枝同坐马车,陪程南枝一道的只有乌日图。

程南枝点点头。

他们很快启程离开。

“就……这么去了吗?”乌日图撩起车帘看了眼外面,她低声道:“小姐,我们就这么顺利的出城去皇陵吗?”

“不然呢?”程南枝无奈的看着她,“这是在长安城内,人多眼杂,他就算是想做手脚,又怎么做的成?”

“也是。”乌日图松了口气。

想想先皇后,乌日图多了几分期待。

“也不知道先皇后的陵地怎么样,好不好,不过再好也肯定是比不上我们故乡的。她和。师父是故友,那也是我的长辈,就是可惜,我见不到她了,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程南枝道:“南荣未泽不是和他母后就很像,你可以想象南荣未泽作为女子时的模样。”

乌日图照着想了想,但她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索性不说了,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拿出南荣在州的脉案看了起来。

程南枝也没出声打扰她,闭目养神。

叫她没想到的是,不仅出城顺利,到皇陵的路上也顺利,甚至到皇陵后做的种种繁冗礼节也没出事。

程南枝和南荣在州一路进了陵宫,在守陵侍卫的带路下到了先皇后长眠之地。

侍卫带到后便退了出去。

覃明和乌日图都跟了进来,候在殿口。

程玉川则在远一些的陵道尽头位置等着,他警惕着周围可能会有的变故。

偌大陵殿,因建造时特地在四周隔出一层置冰,而温度低下,在这样的时令下更冷。

前方不远处便是先皇后的墓碑,后面正是先皇后的棺椁。

听说里面用的还是冰玉棺,用来保尸身。

程南枝先是环顾了一周检查,回过神来时,看到南荣在州一步步往前,停在了碑前两步处。

似是感受到了程南枝的注视,南荣在州轻声道:“这是母后逝后二十来多年来,我第一次来,第一次……见她。”

程南枝到他身边,看着墓碑,上面“爱妻南荣姬氏之墓”几个字龙飞凤舞,极具风骨,很难让人想到那居然是南荣叔梧亲手写下并刻的。

南荣在州抬手,指腹在冰冷的碑面划过,随即他就绕了过去,到那棺椁前。

“本来是应该再建个墓陵封住这棺椁,但是父皇当时不相信母后去了,一直不许人做。”南荣在州迟疑了下,看向入口。

覃明瞬间会意,支走了守卫。

乌日图想进来,但想了想还是先守在入口防止有人靠近。

南荣在州收回目光,他抬手放在棺盖上,想要推开。

程南枝见状,就过去帮他。

棺盖没有封上,只是有些沉重,他们费了点力,到底是打开了,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身着皇后朝服,头顶华丽凤冠,两侧都有珠宝绫罗陪葬的女子。

经年累月,早就只剩下森森白骨。

南荣在州怔然望着,他蓦地开口:“我还是来晚了一步。如果我先前足够有能力,或许不仅能见到母后最后一面,记住她是什么样子的,也能将她带走,落叶归根。”

程南枝心疼,轻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那些事讨厌你母后。她对你……不算太好,你还想着带她回她的故乡安葬……”

南荣在州苦嘴角勾出苦涩来。

“先前我也以为我是讨厌母后的,她那样待我,不留情面,也不给我生的退路。我只是她和父皇深仇的见证,耻辱的结果。”

“可是,”他搭在棺壁边上的手收紧,看着里面,哑声道:“她不是没有对我好过。在她和父皇决裂前,我的记忆很好。”

那些记忆,撑过了他这些年。

无数次他想放弃,想着不如就那么死了的时候,因为那些记忆,他告诉多撑撑,起码做完母后交代的还了生恩,他再离开。

南荣在州眼眶微红,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想碰一碰棺中的人。

就在那碰到的刹那,忽然,他脸色微变。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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