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莲若不告而别
月上中天时,丛姨等人才从西山别庄到老宅。
彼时程南枝已经快要准备歇下了,听青黛报了消息后,就又披上外袍见她们。
“小姐,可算是见到您了!”丛姨和见兰略显激动的上前来行礼,后面常念看了看她们后,吩咐其他下人将从西山别庄带过来的东西收整好。
程南枝也看了眼后面,没有看到莲若。
她让丛姨和见兰起身,道:“往后一段时日我都要住在这里了,丛姨,宅子里就交给你打理。”
丛姨赶紧点点头。
“哎,怎么不见莲若呢?”青黛疑惑的问。
提到莲若,丛姨和见兰对视了眼,犹豫的说:“小姐,莲若她……留下一封信不告而别了。”
程南枝掀起眼皮默然。
“不告而别?这是怎么回事?”青黛吃惊的连忙问。
常念听到也近前来,她回西山别庄没见到莲若还奇怪,但因赶时间回来,还没仔细问过。
“就在不久前,奴婢去找莲若没找着她人,只在她房中看到一封书信,说她对不起小姐,无颜再见,就……就走了。”见兰道,“奴婢和丛姨找了她许久没找到。”
丛姨担心道:“也不知道这丫头去哪儿了,又是做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了,她不像那种人啊……”
“对啊小姐,莲若绝对不是吃里扒外的人!”见兰急忙说道,“这里面绝对是有误会!”
程南枝心情复杂起来。
莲若在她进赵家后就跟着她了,这些年来确实对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为她做事,连去庄子里养病都进行侍奉她,日日为她着想。
回赵家后她还注意过莲若好几回,确定莲若是可用之人,她很放心。
若不是齐聿,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样的莲若居然是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
程南枝抿唇,道:“你们不必找了,我知道莲若去了哪儿,她只是回四皇子身边了。”
“四皇子??”几人睁大双眼。
程南枝道:“是了,我还未告诉过你们,其实姜宗就是四皇子,莲若是他七年前放到我身边的。”
“……什么??”
几人被这突然又巨大的消息砸懵了。
程南枝简单的将齐聿和她以前有过交集,后来齐聿又是如何到她身边的事告诉她们。
丛姨几人都听的目瞪口呆,差点跌掉下巴。
“姜宗居然就是四皇子?!我的天……”青黛喃喃道,“先前姜宗在西山别庄的时候,我还使唤过他好几次,又让他劈柴挑水,夜里巡守呢……”
“我也使唤过他给我搬过好几回东西……”见兰咽咽口水。
常念倒是很冷静,道:“你们出息了,以后跟别人说你们使唤过皇子,能入族谱吧。”
两人:“!!!”
丛姨却是脸色有些凝,她道:“小姐,那赐婚呢?您和四皇子被圣上赐婚的消息都传遍上京了,这在外面引起轩然大波,他们都说……”
那些传言太难听了,丛姨说不出来,她直接跳过,问:“可您是自愿的吗?还有,既然四皇子就是姜宗,是他拿青州的那些您做过的事,逼您的吗?”
青黛三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程南枝摇头:“不是,我和他有合作,双方所需而已。这赐婚对我和他都只是个不必当真的由头。”
“可是……”丛姨欲言又止,显然不太信。
程南枝也不想多说齐聿,起身道:“今日就到这儿吧,我先去休息,你们也早点歇下。”
她自己进了房间。
青黛望着她比先前仿佛更消瘦的背影,道:“枉我在宫里看到四皇子时还觉得他的一表人才的,可他竟然骗小姐,还安插了莲若盯着小姐那么久……小姐绝对不是自愿的!先前她还要避开那个四皇子呢!绝对是姜宗逼她的!”
“慎言,如今他是皇家之身,不要非议给小姐惹麻烦。”丛姨说,但面上也很不快。
见兰却是最难受,“莲若怎么会是眼线呢……我和她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她明明……”
常念默默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再想了,时候不早了,听小姐的去歇息吧。”
见兰低落的嗯了声。
青黛和丛姨想到莲若也很难受,离开的脚步都有点耷拉。
常念在最后面,走时忽然回头看了眼程南枝的房门。她若有所思的轻喃:“对三皇子下完手,应该就是皇后了,那齐帝呢……”
……
翌日,程南枝起了个大早。
好不容易出了宫,程南枝本来想出去逛逛,顺便找地方亲自听听上京近来的民间动向。
但丛姨欲言又止,劝说程南枝还是在府内休息的好。
程南枝一看她那样就明白了。
大概是她和四皇子的这桩婚事,让不少人讥讽嘲笑她,议论些什么也想都不用想,肯定比她当众休了赵烨时候传的还难听。
程南枝就懒得出去了,去书房看看书。
没多久丛姨来报她,说收到蔺叔忠的消息,他想来见见程南枝。
程南枝估计蔺叔忠来也是为了赐婚的事,她摇头,让丛姨去转告近来注意着她的人太多了,蔺叔忠不宜过来。
想了想,程南枝又让丛姨一并私下转告蔺叔忠,想办法传出些灵州的传言。
丛姨应是去了。
中午她出去用膳,青黛和见兰还有些低落,面对她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提到莲若,生怕她想到会难受。
程南枝叹气,叫她们不必如此,她虽然难受莲若的身份,但并非会揪着不放的人,也不会往心里去。
用完膳,程南枝又回了书房看书。
后面几日也一直都如此。
直到程南枝听丛姨来禀报她,上京内有关灵州的传言突然一下子变多,不过被有心人按着没有闹大。
丛姨能确定这不是程南枝做的,她有些担心。
程南枝没有瞒着,直接说了这是齐聿做的,她让丛姨传信给蔺叔忠配合着行事。
到晚上,程南枝早早的睡下了,这一觉她睡的很好。
次日醒来,程南枝刚要叫人出去打听,青黛几人来伺候她梳洗时先兴奋的说:“小姐,出事了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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