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姬兄真是个好人
姬珣说的是真的，他确实是因为要事，还是桩难以拒绝的交易，而回了北齐赴京。
他也确实是不想和其他人一起，才先行赶路到了上京。
只不过不是巧遇程南枝了。
来到上京后，他先想到的就是她。
早在青州时，他便已经从她的心声里知道她是女儿身，也知道她其实是北齐抚远大将军之女程南枝了。
这么久没见了，他想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于是他到上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覃明去打听她。
却没成想，她在上京这短短几月里竟然发生了什么多的事，还同北齐新帝有那么多的瓜葛。
姬珣很想亲口问问程南枝，奈何这些时日来她都在程家闭门不出，仅今日才同平宁郡主外出来戏楼听戏，他便立即过来了。
其实这个厢房是他特地选的，就在她与平宁郡主厢房的上面。
隔着一层地板，她的心声能听的很清楚。
他也就知道了北齐宫变的大致经过，同她和北齐新帝的纠葛。
原来，北齐新帝正是那个姜宗啊……
藏的倒是深。
姬珣心绪万千，被他注视着的程南枝听他点破的那一刻，脑子空白了下，随即就镇定下来。
点破就点破吧。
反正现在就算青州之事暴露，她也没什么威胁。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样想着，程南枝底气足了起来，“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多此一问。难道我否认，姬兄就会相信吗？”
姬珣轻轻笑了声，直接摘下程南枝的帷帽，往后放到桌边。
再回头，他目光流连过程南枝的眉眼，反问道：“程小姐好不讲理。程小姐将在下骗的团团转，可同生共死之谊，还不许在下问一句了？”
程南枝噎了下，道：“什么同生共死，不要说的那么严重。在青州时，你我只是一同避过难而已，算不上多么危险与共。”
姬珣叹了口气：“明白，程小姐身份尊贵，不是在下一介草民能高攀交情的。在下明白了，不会勉强程小姐留下……”
“我没那么说！”程南枝立马道，正要解释，却又呗被男人一句话给堵住。
“所以，”姬珣看着程南枝，唇角扯了扯，说道：“与姬某重逢，程小姐心中欣喜，也盼望见到姬某，是吗？”
程南枝：“也不……”
男人闻言便微低下头，眼帘也垂下，敛住几分落寞与可怜。他叹气，似乎苦涩：“明白了，程小姐乃世家贵女，是姬某高攀了。”
程南枝：“………”
程南枝只能道：“没有。能够见到往日故友，自然高兴。”
男人登时抬眼看她，眼底仿佛有细碎的光芒闪烁，期待又动人。
“………”程南枝福气的说：“正好，先前青州一别前姬兄交代的事，我也可以给姬兄个结果了。姬兄，实在抱歉，我未能从秦有德等人口中撬出你想知道的消息。而且他们好像也不知道你在查的，有没有可能，你查错方向了？”
姬珣道：“还有呢？”
程南枝想了想，摇头。
男人微眯起眼，面上神色仍然温和的，说：“程小姐没有别的话想说了？”
“抱歉，真是愧对姬兄当时的信任了。”程南枝说，却见男人还是看着她，不禁纳闷。
但她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别的话能说了。
难不成要她保证后面一定想办法给他弄清楚他想查的事吗？
这怎么可能？
青州的线索都断了，就算她想帮，也没法帮着查啊。
姬珣听着她嘀嘀咕咕的心声，挫败到有点无奈的看她，主动转移话题：“我晓得了，多谢程小姐尽心相助。若是程小姐现下尚有闲暇的话，不如坐下叙叙旧，如何？”
“这……”
程南枝有点犹豫。
姬珣见此也主动道：“明白了，听闻程小姐似有婚约在身，那同姬某再次确实不合适，怕是会影响你的名声。如此，你我便改日再叙吧。”
程南枝看他歉意模样，摇头道：“姬兄多虑了，我是有婚约在身，不过而今已经解除了。”
“那就坐坐？”姬珣自然而然的指着空位。
程南枝迟疑了下，觉得在这儿多待会儿也没什么，最后便点头过去了，不过她是在姬珣对面的位置坐下的。
姬珣也跟没注意到似的，面色如常的将茶杯和点心都推到程南枝面前，温声道：“怎么好生生的婚事要退了呢？难道是那人不堪为配，程将小姐家中高堂不满意，要为程小姐另寻别的良人吗？”
“不是，”程南枝摇头，“我爹娘不管我的婚事，他们尊重我的想法。退婚只是因为眼下我无心再成婚，不想耽误别人而已。”
“原来如此，没想到令尊这么开明好说话，只要程小姐自己点头的婚事，就不会反对。”姬珣夸赞。
程南枝笑，“是啊，我爹娘对我很好的。”
“那就好。”男人也扬起唇角，有意无意的说：“方才听程小姐说‘再’成婚？再是什么意思？程小姐已经嫁过人，但那人辜负了程小姐，便分开了吗？若是这般，难道程小姐对前夫尚有情分？”
程南枝看着他。
姬珣解释道：“程小姐勿怪，在下只是惊讶，像程小姐这么洒脱出色的女子，竟然也会为情所困？也不知道是哪个瞎了眼的，竟然会舍得同程小姐分开。”
“不是为情所困，我早就放下了。”程南枝纠正，她淡淡的说：“那确实是个瞎了眼的，做过不少对不起我的事。不过我都讨回来了，也撇开的干/干净净已是过去，就不必再提了。”
“程小姐说的是。看到程小姐这般放得下，心里也没再有旧人，姬某就放心了。”姬珣笑道。
程南枝一愣。
姬珣立即敛住笑意，正色补充：“毕竟这般才能朝前看，将以后的日子过好，程小姐说是不是？对于每个有过交情的人，姬某都希望对方能过的好。看到故友过的好，姬某就放心了。”
程南枝恍然点点头，道：“姬兄真是个好人。有姬兄这样的朋友，想必那些认识姬兄的人都会很高兴。”
“那程小姐会高兴吗？”姬珣问。
程南枝笑了笑，“自然，这样的朋友，谁会嫌多呢。”
姬珣定定的看着程南枝，忽然坐直，道：“那如果姬某需要程小姐帮个忙的话，程小姐会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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