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只需等待
一道光柱自天空落下。伴月绫的身形被完全吞没，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过后，水池中的身影早已无影无踪。
花川原手中的大剑化作光点随风消散。她走到维持着这个世界的宝石面前。
“躲在暗处观察了这么久，还不肯走上舞台吗？”她说。
“哎呀，原来我早就被发现了呀。”
阴影中，另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正是维多莉亚。
“我倒是要感谢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可怕的敌人。”维多莉亚说，“既然让你们一行人三次被困在天使空间里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消灭，那么故事就迎来了结局——刚才的天使成为了庆典里的献祭者。接下来，你应该知道自己此刻该做的事了吧？”
“你是指……”
“用你的剑，摧毁这块宝石——威汀镇一切罪孽的源头。让这个虚构的乐园，变成罪人的坟墓。”
没想到，花川原摇了摇头。
“……喂，你什么意思？”维多莉亚喊道。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处于故事边缘的旁观者，你想违逆月之神，改变她的剧本，那我奉劝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只要你找得到的话。”
“你这家伙……”
无奈之下，维多莉亚只好转过身，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行吧，你该不会觉得我此时此刻因为筹划了许久的计划在最后一步毁于一旦，而悲伤不已吧？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等着瞧吧，我们以后一定会再次相见的！不管你现在的意识到底是不是真的花川原……
“真以为我只把希望押在了你的身上吗？”
丢下这句狠话，维多莉亚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模糊的意识里，花糸琴看到了花川原的背影。粉发少女的身姿被柔和的微光围绕，虽然不知道这道光代表着什么，花糸琴依然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她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小声说：
“哥……哥……”
-
与此同时，在威汀镇的螺旋塔的顶层——
“你还好吧？”
伊律看着气喘吁吁，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风崎美，焦急地问。
风崎美花了好几分钟才让自己缓过来：“我……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困在这个空间，我就时不时会头痛，到底是什么原因……”
“…………”
“唉，还是先办正事吧。话说回来，你知道这里有一个女孩叫伴月绫吗？她今天不在这里。”
伊律愣了一下：“她？呃，怎么了？”
“在我们上楼的时候，你有注意身边的墙壁了吧？墙上挂着许多画，我觉得它们是同一个系列的，而且接近于某种预言。画的作者，很明显就是身为画家的伴月绫。”
“你是想从她的画中找到某种线索？”
风崎美点了点头：“是的，我看到了，伴月绫的画稿全都堆在那儿。”
“那你找吧。”
过了一段时间，风崎美说：“奇怪，这个剧本怎么和我们此刻正在经历的完全不一样？它更接近于……表现一个接近于神明的少女，逐渐在人间沉沦的故事。”
“那就说明这些画无法给你提示。”
“那么，伊律先生，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去做什么？”
“呃，风崎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向你坦白了——你见到的伴月绫，实际上就是一路上追踪我们的天使假扮的。伴月绫本人是你的画师，但她此刻正待在远在另一个大陆的公寓里。”
“……诶？”
“她创造了之前的两个空间，然后改造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只是为了一件事——引出月之神的存在。这场旅行我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巧合的是，里维竟然认识你，我就让他也把你带来，就当我和你的久别重逢。”
“原来月之神真的存在？我还以为是这个空间独有的。”
“月之神当然存在，她就是天使的创造者。虽然天使无法决定世界的走向，但是可以控制天使空间里的发展——因此，每一个天使空间中发生的故事，都是按照创造它的天使的‘剧本’进行的。跟随我们的天使，我就称她为伴月绫吧，她先前把我们送进两个天使空间，就是为了测试这种剧本是否绝对无法更改。”
风崎美说：“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前的两个空间里，我们虽然遇到了一些麻烦，却根本不会遭遇真正的危险。”
“没错。经过测试，伴月绫算是确定了这种剧本的结局根本无法改写。只不过有一个疑点——在第二个空间，她检测到了一段时间的波动，说明剧本的过程被人改写了。虽说结局是固定的，但是何方神圣能让剧本的过程发生变化？你有头绪吗？”
“我……我不知道，我被阻拦了，当时正好遇见了你。”
风崎美选择隐瞒只有花川原和维多莉亚进入那个故事的事实。
伊律继续说：“好吧，那是个小插曲，但不影响结果。于是现在，伴月绫企图改写我们正在进行的剧本的结局。这种变化，一定会引起月之神的注意，最终现身。”
“可是……”
“经过我们的调查，月之神就存在于威汀镇里。换句话说，我们身处的空间，由她掌管。”
“诶？！”
“伴月绫改写结局的计划是，在原本的剧本里，一个‘人’在庆典中死去，成为祭品；可她要让维多莉亚，一个‘天使’代替祭品死亡，于是结局也会随之改变。”
“一旦她杀死了维多莉亚，月之神就会现身？”
“是的，到那时，关于天使的秘密，就会向我们呈现。这就是我和伴月绫一直以来的愿望——人类必须了解天使。我和她约好黄昏时分在镇中心广场见面，到那时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吧。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
风崎美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
尽管她内心认为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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