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十二使徒
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半，正是大峡谷的太阳落下的时刻。然而伊露齐娜还没有来找樱子，这让她甚是不解。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伊露齐娜的声音：“樱子小姐，是时候出发了。”
“哦，可是……”
“你想说现在太晚了，对吧？”伊露齐娜笑道，“其实一点也不晚，跟我来吧。”
“诶？是吗？可是，我出来的太着急，没有带上斗篷和面纱……这样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樱子发现，有一只橘色的猫趴在办公桌上。
“这是……”
“他叫梅里，是我三年前养的猫。就让他带我们去吧。”
“诶……”
梅里熟练地跳进伊露齐娜怀中，于是伊露齐娜抱着他，把手放在了办公室的墙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伊露齐娜的手竟然被吞没进了墙里。
“这、这是……”
“很不可思议吧？其实，进入古堡的入口，就是幽灵堡垒。不然我怎么会选它作为根据地呢？”
“怪不得你这么晚才来喊我。那……大峡谷底呢？”樱子小声问，“那里不能通往古堡吗？”
毕竟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她忍不住想确认一下是否正确。万一错了的话……
伊露齐娜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一共就是这两个通道。”
“啊，那就好。”樱子如释重负。
“你注意到梅里的爪子了吗？”伊露齐娜问。
“梅里的爪子？啊，上面有什么东西在发光？”
樱子凑近看了看，发现梅里的掌心有一个发出微光的印记。
“是‘钥匙’，链接现实与天使空间的钥匙。”
“什么意思……”
“简单类比一下，就像是我们进家门时用的指纹解锁一样。只要是带着这块印记的，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能有自由进出的机会。三年前我发现了他，就是他带着我找到这里的。话不多说，跟我走吧，樱子。”
“等一下。”
“嗯？”
“为什么……你好像很乐意把这么多重要的真相告诉我，却不肯告诉莉塔？按理说她不是你最亲近的人吗？”
“因为这些东西她知道了没好处，但是你有。”
樱子无语：“好直接……”
“但是这对你没坏处啊，起码目前来看是的。”
伊露齐娜拉住樱子的手，两人穿过了办公室的墙。
仿佛就过了一瞬间，樱子发现自己早已身处一片全新的区域。
周围是漆黑一片，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眼前是一个走廊。
“伊露齐娜，伊露齐娜？”
没人回应。
“伊露齐娜，你在哪啊！”
“噗嗤——”
伊露齐娜的笑声从身后传来：“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作为侦探，胆子应该很大呢，没想到这点小把戏就把你吓到了。”
“可恶啊，谁让你突然不说话，我还以为这片空间让我们分开了呢！我好歹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吧！”
“行行行，等我开灯。”
伊露齐娜按了身旁的开关。一瞬间，过道两旁的灯全部点亮，一瞬间的光芒照得樱子有些睁不开眼。
“果然是古堡的样子……等一下，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正处于‘现实’。”
“换一种说法，其实对于生活在大峡谷的人们来说，他们所处的空间也能算是属于他们的现实。但他们中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大峡谷，因此会想当然地把他们自己看到的景象当作是世界本来的样子。这很悲哀，不是吗？可那也只是我们的视角。对他们来说，他们可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是所谓眼界的偏差吗。”
“没错。”
两人穿过走廊，眼前是一个开阔的大厅。所有家具应有尽有，沙发，茶桌，壁炉……大厅正中间有一个壁画，画的是十二使徒的画像。
“在传说中，天上的神为了惩罚人类，派下十二使徒去毁灭他们。与使徒同行的还有神的使者，使者来到人间，目睹了数不尽的苦难，但他记录的都是人世间的美好之物——尽管在崩坏的世界里，美好显得多么微不足道，他还是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录下来，然后给神明看。尽管如此，十二使徒还是决定毁灭人类。使者直到最后也没能看到神明回心转意，但他相信人类不会因此灭绝。”
“然后呢？”
“人类当然不会灭绝，不然我们又是怎么来的呢？”伊露齐娜笑道，“尽管天使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他们终究是无法感受到的虚幻之物。抛弃了物质的，甚至无法被称为‘东西’，又何其悲哀。”
“你说这个故事的目的又是？”
“哎呀，你总是认为我说什么都是另有所图，实际上我只是想给你分享一个故事罢了。”
“好吧。那我是不是该把周围的场景拍下来，然后就算是完成委托了？”
“我劝你别这么做。”
“诶？为什么啊？”
“之前我们的约定是，你完成委托，我同意你加入狡蛇帮。”伊露齐娜说，“可现在，狡蛇帮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为了你的安全我也不能让你加入。”
“说的也是。但不完成任务的话，莉塔会很难过的。”
“……真拿你没办法。”
樱子狡黠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搞定了。前面还需要去吗？”她望向大厅另一侧的门。
“前面就没什么了。毕竟只是个废弃的古堡，你在现实世界随便就能进出。”
“行吧。”
伊露齐娜当然在说谎。樱子想到。但现在也没什么必要揭穿她。
走在回程的走廊上，樱子说：“所以，我总结一下，整个委托，就是你故意放出来，让我和莉塔一起探索，为的就是让她了解到天使存在的事实。然而狡蛇帮现在面临危机，所以你干脆不装了，直接把真相告诉我，再让我把这些告诉莉塔。”
“其实不只是告诉。”伊露齐娜说到，“如果你能带她来这里看看就更好了。那孩子的目光不应该只放在这小小的峡谷，她需要见识下外面的世界。或者说所有人都是。从今天晚上到第二天晚上，我都不在办公室，你随时可以带她来。”
“我会的。另外，你还真有本事啊，甚至专门留了本能够自己写字的书来故作玄虚。你是怎么做到隔空写字的？”
“嗯？你是指你们在教堂发现的书？”
“对啊。”
“那个不是我的。”
“……啊？”
“虽然不清楚是谁留在那的，但真的很奇怪。总之我劝你们对此保持警惕，不要过分相信。”
“明白了。”
两人再一次穿过了古堡的墙壁，随后，她们就回到了办公室里。伊露齐娜摸了摸梅里的脑袋，梅里“喵”地叫了一声，然后就穿过墙回到属于它的地方去了。
“伊露齐娜小姐，我先告退了，毕竟还得去找莉塔嘛。”樱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七点了，于是她说到。
“嗯，明天记得带着照片来找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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