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不曾
逐涯怀中的悠悠蹬着小短腿挣扎着要下去，逐涯弯身放下悠悠，只见悠悠灵巧地小跑到皎皎和御情面前，一下子抱住了皎皎和御情的腿，仰着那那个可爱丸子头的小脑袋欣喜地问道：“姐姐，悠悠好想你们！你的身子好些了吗？有没有想悠悠？”
“姐姐和御哥哥也想你，”皎皎轻轻捏着悠悠圆润嫩白的可爱婴儿肥小脸退出御情怀中，一手牵着悠悠一手牵着御情上前，脱去自己的兜帽蹲身行礼，“见过二位前辈！”
“果然是她。”长公主暮雪喃喃。
天女妍笑则是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其他众人虽然惊讶于皎皎出现在这里，但相较于眼前的大敌当前也就不觉得什么了。
“逐涯！”帝临渊同样上前，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在他肩上重重给了一拳。
“是曾经天界的第一勇士逐涯将军吗？那他身边的就是曾经魔界第一魔女素歆喽？”四周窃窃私语着。
“不错，是他们。”
“听说他们不是已经双双殉情了吗？”
“谁知道呐，我还听说他们是被流放天界的极北之地呐。”
“我也听说……”
“临渊，好久不见。”逐涯毫不在意帝临渊的这一拳，只是眼眸含笑地看着他，而逐涯身边的素歆则是上前牵起皎皎的小手，那绝美的容颜之上看不出情绪，只是那搭在皎皎腕脉之上的手指却是抖动了一下，逐涯虽是在同帝临渊说话，还是察觉到了素歆这微不可察的小动作，随即看向帝九天摇了摇头，御情自然也看到了逐涯的动作，此刻除了皎皎，关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要叙旧到何时？”半空中的红衣人影显然对这群人忽略自己的存在而感到不快。
“悠悠乖，留在爹爹身边，等打退了坏人姐姐再陪悠悠玩。”皎皎蹲下身子哄着不肯离开自己的悠悠。
“不是悠悠不肯离开姐姐，是小叮当不舍得姐姐。”悠悠无辜地晃动手腕上的铃铛手串。
“上古三鼎铜铃！又发现一个不错的东西。”半空中的红衣那沙哑的声音变得尖厉，听到了贪婪。
“丑八怪。”悠悠嫌弃地瞥了一眼半空。
皎皎恋恋不舍地摸着悠悠手腕上此刻响着悦耳声响的小叮当牵强地勾起嘴角，却是真心为悠悠高兴，“悠悠真棒，你们已经契约成功了。”
“姐姐，没有契约，这叮当脾气古怪的很，我们现在只是可以沟通。”
看着很是不甘心的悠悠，皎皎宠溺地捏了一下悠悠肉嘟嘟的小脸，“没关系，过后我们让御哥哥收拾它。”
“好。”皎皎把悠悠交到素歆手中，御情已经拥着皎皎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
此刻的若婉因为千年来积累的仇恨已经入魔，“是你们技不如人还要诋毁苍澜，帝九天，我要报仇，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人是什么滋味，我也要让你失去一切！”
帝九天在看到皎皎摘下兜帽那一刻的愣神之后便一直警惕着若婉和半空红衣人影，此刻听到若婉癫狂的恨意出口心中再无波澜，“随时奉陪。”
若婉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阴笑，那怨毒的视线在帝九天和御情身上来回流转，最后看向皎皎，语气总算柔和了些，“皎皎，你莫要怪婉姨，谁让宿命如此安排，你会遇到同一个人。”
“婉姨，皎皎如今谁都不怪，活着的日子已经所剩无几，除了好好陪着他，哪里还有时间去想其他。”皎皎看向御情那释然的微笑让在场的每个人动容。
“什么叫‘遇到同一个人’？”天帝此刻问道，其他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同一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啊。”若婉说着，只见从自己腹部缓缓呈现出一物。
“离魂珠。”灵引神色凝重道。
离魂珠又名忘情，亦是上古至宝之一，相传离魂珠乃是上古时期鲛人族公主爱恋人间绝美男子不得，最终使用离魂珠抽离自己的一魂一魄忘却那人而得名，没想到今日会有幸在这里见到此等宝物。
“识得此物，看来你也非等闲之辈，”众人的视线在若婉说出此话时皆看向灵引，灵引却是神色如常，只听若婉接着道，“我只是在帝九天杀害苍澜自己最后重伤昏迷时抽离了他的一魂两魄，而你们眼前的魔界魔尊便是那一魂三魄。”
众人的视线又随着若婉的手指指向看向御情，皆是一副不可置信状，天帝震怒，“这怎么可能！”
天后难以置信，“不可能！”
皎皎的身子僵直在御情怀里。
“这女人莫非魔怔了不成，天界太子谦谦公子，魔界魔尊喜怒无常，这二人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的性格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四周看热闹的大汉不信。
“不可能？”若婉看向天帝和天后的目光中满是嘲讽，“在你们的儿子重伤之后你们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变化？你们还真是一对‘称职’的父母。而你魔界魔尊，每个月都要承受的蚀骨离魂般的疼痛你就没有怀疑过其中缘由吗？”
“竟然是离魂。”御情的深眸只是盯着皎皎，虽是一句简单的话，却是道出了这些年来自己的困惑以及只有皎皎听得懂的苍凉。
“你是离魂，而我……”
皎皎顿了一下，那双曾经灵动纯真的眼眸此刻从容宁静，“你我皆是超越这尘世间的存在，而你我的相遇原来冥冥之中早已天定。”
“婉姨是想让他们合二为一吗？”皎皎随即看向若婉。
“你觉得呢？他们其中一个为了天界众生剜了你的天珠，一个却是你绝境中的唯一曙光，你能接受他们合二为一吗？”若婉一手托着手掌大小的已经裂痕斑斑的离魂珠，视线扫过此刻众人的神色，最终看向皎皎。
“我痛恨太子的舍弃，而阿情却在我弥留之际为我筑起温暖的港湾，众所周知天界、魔界历来不睦，我们三人如今宿命的纠葛，是婉姨你的设计，又何尝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皎皎看了一眼半空的红衣人影，“最后我想问婉姨一句，曾视我为己出的你因为你的复仇将我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也将不久于世间，婉姨你可曾觉得对我有过半分亏欠？”
“从始至终，不曾！”
“婉姨，你怎么能如此待小珍珠！”皎皎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神情却是淡然，阿久面色悲伤，眼眸之中对皎皎的疼惜和对若婉和南竹背叛太子的受伤几乎要让这个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人崩溃。
此刻众人看向皎皎也皆是满眼的同情，在被自己最在乎的太子舍弃之后得知自己命不久矣的同时，又得知这一切的遭遇不过是自己视为母亲的人的一场复仇游戏，自己只是其中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从始至终，不曾！”那已经不是一句话，而是一把利剑，剜心刮骨都不及它一星半点的锋利。
“好！”皎皎退出御情怀中，御情却是担忧的握住皎皎的手臂，皎皎回以御情一个让他安心的浅笑，御情最终妥协地放开皎皎，只见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若婉，向若婉伸出双手，“交给我吧。”
若婉蹙眉看着皎皎，不解皎皎究竟要做什么，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只听皎皎道：“你不是想要他们合二为一吗？你不是想报仇吗？你不是想看我们都活在痛苦中吗？我来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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