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崴脚
“所以说，你还真是怕…呃…”
秦琅望着拉住自己衣服的黑衣少女，想了想，没有用【鬼】这个字眼，换了个词：
“…你怕不干净的东西？”
顾堇闻言，除了拇指和食指，又多伸出来一根手指。
三根纤柔的手指头，一起攥住秦琅的衣服，少女依然偏着脑袋，但却对秦琅的质疑作出了回应：
“呵…！”
“呵个屁…”
“嗯…是脚心…”
……
难道…？！
……
秦琅说完，转身又要走。
所以顾堇不喜欢狗，但喜欢猫。
“废话。”
顾堇说脚心疼，秦琅只好稍微将她的足底抬高一点儿。
秦琅对这种布料是又好奇又喜欢，但眼下显然不是忙着细究的时候。
“没…”
少女的思绪开始变得乱糟糟，整个人横在秦琅怀里，缓缓抬起眼睑，望向他的脖子，然后试着抬了几次胳膊…
他这么说，顾堇就不躲了。
但总之，现在走是不能走了。
“……”
没办法，解毒要紧，秦琅果断用以前帮师姐解毒的方法，凑过去，将毒血一点点清出来。
别的不说，至少扎破鞋底扎进脚底还是很容易的。
看到某少女表情瞬间凝固，瞳孔都差点儿像受惊的猫咪一样竖起来的样子，秦琅却笑的更开心了：
至于说她的脚脚有栀子花的香味什么的…
“嘶…！”
只不过，她偏又是只倔强的小狗。
尽管栀子花香似乎更明显了一些，但秦琅此时也别无二心。
“不是疼吗？我给你看看，躲什么？”
“那…那现在怎么办…？”
……
身后抓住自己衣摆的手，已经从一只变成了两只。
结果第仅仅二天，就因为主人摸了摸她，跟她说了几句好话，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似的原谅了主人，又变成了平时那种忠诚的傻样子…
她好小声，好小声地支吾了一会儿，直到刚刚才恢复的两只耳朵又重新涨的通红了，结果依然一个字也没崩出来。
可是第一次这样蓦然身陷男人的怀抱，让她此时实在忘记了该如何挣扎，甚至忘记了该怎么说话，怎么呼吸。
嗡嗡的小脑瓜里，除了可以听见自己砰砰砰飞快的心跳声，似乎周围的一切动静都变的模糊了。
“不过也是，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不能乱揉，否则还真容易揉严重了。”
秦琅有时候真地看不懂她。
一想到她已经傻乎乎这样在江边林里呆了一个时辰，秦琅心头是又心疼又有些好笑。
不…不可能啊，以她的内力和轻功…
夜风轻轻拂过少女脚面儿，顾堇看着秦琅的表情，一时间紧张的不行。
“不是…”
秦琅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
“人死不过一抔土，云州妖族的传说也只是传说，哪怕传说为真，就现在的环境来说，也应该是那些妖灵精怪怕我们，而不是我们怕她们。”
秦琅抬头：
怎么个意思？脚崴了？
秦琅眉头一皱，眸光一动，看向了少女的靴子。
“行了别纠结了，你尽情喜欢就是，因为这世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见少女足心的正中间，居然扎进了一颗褐色的“米粒”，周围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迹。
还有这种…倒霉事？
怕鬼就算了，难怪这家伙一直坐在石头上，动都不动弹。
“这话说的…不是偏心眼儿吗？猫乖，狗就不乖了？”
秦琅快被这货逗笑了，轻轻托着她好看的下巴，把她的小脸儿转了过来：
“说话看着人，老这样扭着，脖子不酸吗？”
“铁鸢藜？”
“？”
光洁的足背上渲开一片细腻的雪白，五颗圆乎乎的脚趾头宛若切成丁的奶豆腐，趾缝整齐而柔密，干净莹润的脚趾头未着寇色，在月光下泛着柔润的晕儿，仿佛涂着一层珍珠粉一般，如梦似幻。
“明白了吧？明白的话，就好好在这等一下，我去把甄姬牵回来，很快的。”
“？”
……
秦琅苦笑着摇摇头：
“还好发现的早，不然整条腿都会失去知觉长达七八天之久。”
这样的小狗…
但终究都没抬起来。
沙沙…
夜晚的步伐踩在林间草地落叶上，几步的路，却仿佛有从京城到去青州那么长。
曲线曼妙的足弓下，顾堇的脚心儿也充满了少女感，粉嫩柔软，甚至几乎没有一丝明显的褶皱。
“淡淡的香味儿…唔…有点像栀子花。”
“那没错了，是中毒了。”
“呃…”
“揉过没有？”
秦琅之所以了解它，也是因为当年师姐曾经也中过招。
“那天吧，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人还说猫猫狗狗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呢，都像你这样，那不是家家户户都不敢养了？”
“怎么了…？”
是的，她居然没有挣扎。
“就算猫再乖，要是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伱还喜欢吗？”
“哪一只？”
然而，秦琅眼睛一眯，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异常。
……
秦琅小心地将她右脚上的小靴子缓缓褪下，然后稍感意外地动作一顿。
堇姑娘身段苗条，本来就不大，靴子自然也是小小的。
尽管方才秦琅觉得她像只倔强的小狗，不过真正抱着她的时候，又觉得她像只猫。
“……”
……
“？”
铁鸢藜是一种不怎么常见，但也不算罕见的植物，长的有点儿像狗尾巴草，而这米粒大小的东西其实是铁鸢藜的花蕊，坚硬如铁的同时，因为两头尖的米粒造型，还挺锐利。
秦琅拔掉扎进少女脚心儿的铁鸢藜，试了一下单纯地用手压和挤，果然没有什么效果，何况脚心儿的位置本来也刁钻。
秦琅无语地望着坐在石头上，双手攥住自己衣服，却又低着脑袋看不清表情的女孩子，有那么一瞬间，总觉得她像条被扔在路边的小狗，有种想要就这么牵她回家养起来的冲动。
……
“狗笨。”
不过没关系，毕竟秦琅说的是真话，问心无愧。
“堇姑娘，得罪了。”
少女微微昂起下巴，双眸望着旁边的螭江，有些失神。
“为什么？”
“……”
而是一种黑色的，摸上去手感不仅柔软细腻，甚至还带有十足弹性的布料。
她居然在很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
“嗯？怎么不一样？”
少女的眸儿只是忿忿地瞪着秦琅，粉腮一鼓一鼓地鼓了半天，最终小脸儿一扭，脑后的长马尾也跟着一甩，香柔的发丝拂过秦琅脸庞的同时，嘟嘟囔囔地吐出两个字：
“变态。”
或者说有一刹那，顾堇也想过挣扎。
虽然内心第一时间长舒了一口气，可顾堇那张从来都是冷冰冰的脸蛋儿，却也第一次在秦琅面前展露出了漂亮的浅浅的红晕。
而他方才之所以在为顾堇脱下靴子的时候有些错愕，是因为他发现，顾堇脚上穿的，并非普通的如苏银瓶那样的用锦或绸制成的罗袜。
“……”
“……”
……
不肯讨好，更不肯撒娇，甚至不肯让人看清自己漂漂亮亮的小模样，就那么一声不吭的。
但是不出意外地，又没有走动。
秦琅说了这话，顾堇也终于开口，小声吐出了四个字来：
“猫不一样。”
不得不说，哪怕仅仅是用一只手托着，也足以感受到少女小脚的软弹。
顾堇被他吼的怔了一下，本来又想瞪他，可望着他的脸庞，却也不知为何就没了力气，最终只是将目光看向了一边儿，咬着牙嘀咕了一声：
“疼…”
“……”
“趁着还没扩散，把产生毒素的血排出来就行。”
别说，这样以来，顾堇被他带着，还真就从石头下来了。
所以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的手…该往哪放？
秦琅沉默着，她不说话，他也不想说了，看她双手抓的那么紧，倒也反而放心下来，就当负重训练了，就这么硬是往前迈起了步子。
“嗯…脚踝处的确没有扭伤的淤痕…”
当顾堇感觉自己不再被那种热乎乎的，让她久违地想要脸红的气息包围的时候，她已经被秦琅放下，重新坐在了石头上。
“！”
然而，跌跌撞撞跟了几步之后，身后倒吸凉气的声音让秦琅不得不停下来。
一个身体轻盈如猫的少女，纤足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小巧，盈盈一握的尺寸，差不多刚好可以站在秦琅一只手掌上。
“脚…”
脚心疼？
谁崴脚会崴了脚心啊？
秦琅心中咯噔一下，估摸着事情应该不是崴脚那么简单，总之先把她带着温香的小袜子脱下来再说。
“……”
这是秦琅第一次不耐烦，第一次大声了点儿。
秦琅一惊，直接道出了这玩意儿的名字。
“嗯？”
“说话！”
果然被误会了。
这个少女年岁的郡主亲卫，不怕黑，但是怕鬼，不怕死，却怕疼。
“……”
而秦琅抬头看着她，却反而琢磨出了少女心中所想，莞尔一笑自答道：
秦琅说着蹲下身来，刚一伸手，顾堇便将自己的双脚往后面一撤。
秦琅一只胳膊从搂过了顾堇单薄的后背，无视了她身子的轻颤，另一只胳膊紧接着托在她的腿弯上，一口气将其横抱了起来。
关键是这东西，虽然本身没有毒性，可见了血就会产生毒素。
一转头，黑衣少女正死死咬着下唇，纤柔的眉儿痛苦地颦在一起。
“右…”
谁肯捡回去啊…
“具体是哪个地方疼？脚腕吗？”
而且总是傻乎乎的，没骨气。
“有…有…”
“嗯，有点儿味道。”
“嗯…”
啧…
“你…你想……诶？！等…”
“疼…”
“咳…”
而且这几天她也跟夫人坚持日常清洁，秦琅不在的时候，还互相帮忙擦过身子来着，怎么会…
“怎么了？”秦琅神色一凝。
至于中招的部位，秦琅也不想去回忆了，毕竟当初也是他帮师姐解毒的…
顾堇以前在京城当铺见过一只小狗，主人不小心踩伤了她，头一天她还趴在地上生闷气，一副再也不要理谁的样子。
就这么一直…呆呆地按在自己胸前么…？
是不是应该…
“猫…很乖…”
轻的像只猫，安静的也像只猫。
“堇姑娘，你说的脚疼，是不是一种微微发麻的胀痛？”
“哪儿疼？”
“不是？”
这下弄脚成嘬了……
毕竟他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崴个脚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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