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刘府作画
展凌云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刘福宽，让他祖父过来。
刘福宽说祖父住在府城，来不了，但是父亲会派车来接展星辰。
展星辰跟展兆康说了这件事，展兆康考虑了一下，决定陪着女儿一起去府城。
刘家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镇上，刘老爷看到展家有烤鸭店，买了两只烤鸭带上。
路上，刘老爷说起他家的情况。
刘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在镇上的店铺里当学徒，后来娶了店铺掌柜的女儿，并生了两儿一女。
之后生意越做越大，就搬到了府城。
大儿子刘升口齿伶俐，能言善辩，一直跟在刘老太爷的身边学做生意。
小儿子刘承，也就是刘老爷，因为是次子，跟父亲接触少，老实寡言，不被刘老太爷重视，就留在镇上管理着祖产。
祖产不过是一百亩田地和一个店铺，跟刘家在府城的产业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刘承一直想找机会讨老太爷的欢心，就叫儿子如果遇到什么新奇的玩意，不管价钱如何，都要买下来。
这不，展凌云带到书院的小狗画像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刘福宽的目光。
小狗画像带回家后，刘承惊叹画像太过真实，若是在父亲大寿当天送上一幅老人家的画像，老爷子肯定开心，他就有可能会被留在府城。
所以，刘承再三拜托展星辰要好好画，如果他们一家能留在府城，一定还有重谢。
展兆康问道：“刘老爷，不知你们兄弟俩感情如何？”
刘承笑了一下：“都是表面维持客气，最不想我去府城的就是大哥。”
展兆康又问了刘老太爷的寿辰还有几日，得知是五日，展兆康提醒道：“画像不是一日能完成的，我女儿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画像，但是你要确保，在这五日之内不会有人破坏未完成的画像。”
刘承思索了一下，说道：“展掌柜说得有道理，府城是我大哥的地盘，也全都是他的人，想要从中破坏，轻而易举，展掌柜可有好主意？”
展兆康问：“刘老爷是否跟人说起，我女儿是画师？”
刘承摇头：“这事除了宽儿，没有人知道，我原本打算给父亲一个惊喜，父亲若是知道给他作画的是这么小的孩子，定会稀奇。”
展兆康说：“展某不才，对绘画通些皮毛。”
刘承立刻就懂了展兆康的意思。
……
府城，刘府。
展家父女跟着刘承来到刘家大宅，刘承把烤鸭给了下人，下人立刻前去通报。
刘老爷子对二儿子的到来并没有多大欢喜，只是淡淡地问起庄稼如何，店铺生意怎样。
刘承一一回答。
刘升问道：“二弟，爹的寿辰还有些时日，你怎么早早就来了？”
刘承说道：“我来，正是为了给爹准备寿礼。”
刘升还以为弟弟是为了来府城买贵重的寿礼，便说：“爹什么也不缺，二弟只要心意到了便可。”
刘承应承道：“大哥说的是，宽儿偶然间发现同窗带来的一幅画，画风新奇，格外欢喜，便想请人来给祖父画一幅画像，作为寿礼。”
刘升轻蔑一笑：“府城有名的画师多的是，二弟从镇上随便找来一位画师给爹画像，当作寿礼，也太……”
刘承拿刚才的话回道：“大哥也说了，心意到了便可，这是宽儿对祖父的心意，我不忍拂了他的意。”
刘老太爷开口道：“既然是宽儿的心意，我便领了，叫画师进来吧。”
展家父女进了正堂，朝着刘老太爷行礼，然后让刘老太爷洗漱，换上最喜欢的衣裳。
刘老太爷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说道：“不必折腾，就这样画吧。”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展星辰点了点头，随即把画架摆好，准备好笔和颜料。
展兆康观察着刘老太爷提笔作画，展星辰则假装整理工具箱，录下影像。
刘老太爷坐了半个时辰就说累了，要休息，在刘升的搀扶下离开。
见刘老太爷走了，刘承吩咐府中下人准备房间给展家父女，这几日，他们都要在府中画像。
……
接下来的几日，刘老太爷虽然愿意让展兆康作画，每天却只有一个时辰，还分两个时间段。
展兆康也不气馁，刘老太爷一离开，他就回到房间继续作画。
刘承为了让展星辰完成画像，天天跟在两人身后。
刘升见弟弟这么上心，便让送饭的下人查看。
送饭的下人向刘升回报：“大爷，那画师水平一般，画像只有三分像，二爷想借此讨老爷子欢心，绝对不可能。
小的每次去送饭，送茶水点心，画师的女儿都在吃东西，小的怀疑，他们父女就是骗吃骗喝，也骗了二爷。”
刘升听了，嫌弃道：“我这个二弟，从小就笨拙，特别容易相信人，所以爹才会把府城的生意交给我打理。”
……
等到刘老太爷寿辰那一天，刘府宾客云集，刘承也接了家人前来贺寿。
到了众人送礼的环节，刘升送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刘承的妹妹送了一株珊瑚。
看着刘承拿出裱好的画卷，刘升等着看弟弟的笑话。
就见刘承缓缓打开画卷，果然如刘升料想的一样，画得一点都不像。
但随即，刘升的脸色就变了。
下人不是说画像很普通吗？
怎的如此逼真？
刘老太爷看到画像，激动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地走到画像前。
刘家人和宾客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画像，纷纷走过来观赏。
只见画像上的人物，年纪在25岁左右，虽穿着普通的衣服，可身体挺拔，眼神坚定，背着手站在船头了望远方。
刘老夫人摸着画像，口中说道：“像，实在是太像了，仿佛是年轻时的你站在了我面前。”
刘老太爷神情激动地看向二儿子：“你怎么会叫画师画我年轻时的样子，那位画师以前见过我吗？”
刘承说道：“不曾见过，爹每日劳累，儿子甚是心疼，恨自己不能为爹分忧，只能对着老天祈祷爹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画师听到了，提议画下爹年轻时的样子，儿子觉得甚好，若爹不喜欢这画像，儿子带回去，日日看着也欣慰，就跟画师描述了爹年轻时的样子。”
画像正是刘老太爷当年下江南时的情景。
刘老太爷问：“爹当年的样子，你怎么还记得如此清楚？”
刘承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娘跟我讲过，爹当初是靠着去南方进货发家，当时怀揣着一千两银票，担心招人觊觎，扮作杂役乘船南下。
在船上救下一名落水的富商，富商为了报答爹，答应跟爹合作，刘家的生意才一步步做大。
当年娘带着我们兄妹三人悄悄送爹，看到爹如此意气风发，豪情壮志，去为我们一家拼搏的样子，深深地刻印在儿子心中。”
刘老太爷听了二儿子的话，很是动容，没想到这个自己并不看重的儿子，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感情。
刘升见状，坏了，让二弟钻了空子。
赶紧说：“爹，二弟肯定是找了族中的老人，提前在画师面前描述过爹年轻时的样貌，所以才会画得这么像。”
刘老太爷脸上一沉，问道：“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没有人比你更熟悉我，不说远的，你说说，爹十年前长什么样子？”
刘升哪里注意过这些，一时间语塞。
刘老太爷看向刘承，刘承说道：“十年前，爹生了一场病，却还放不下家中生意，操劳过度，人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刘老太爷鼻子一酸，握着刘承的手拍了拍：“爹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宽儿就到府城来读书吧，你们一家也跟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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