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逃出
爪势迅速,血尸庞通天的魔爪扣住了马行风的手腕,但它爪力一捏,竟穿手而入,仿佛空无一物。
而它眼前的马行风,竟然身形变得虚幻,渐渐地消失在血尸庞通天眼前。
“我在这。”
马行风的声音在上空传来,血尸庞通天抬头一看,一柄行风剑正快似疾风般从天飞来,袭向血尸庞通天的一只红目。
这一招正是他家传剑法中的——快风!”
原来马行风趁血尸庞通天爪来之势时,使出剑招的“剑气流形”,自己离开原地,去往别处,而原地残留下自己的虚影,用来迷惑血尸庞通天,好让它的爪势扑空。
但血尸庞通天却丝毫不惧,迎剑而上,冲天而起,以红目抵抗行风剑威。
行风剑来的快,来的疾,刺向庞通天的一只红目,但剑至目中,却不能再进一步。只因血尸庞通天的防御确实惊人,不愧是庞影费尽心思培养的杀人怪物。但讽刺的是,他也死在自己培养的怪物手上。
行风剑威去尽,就掉落下来,可是血尸冲天之威,却是无人可挡。在半空中的马行风想撤离开来,已经来不及了,他避无可避,面对着这头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怪物的扑杀,做好必死无疑的准备,但他不怕死,只怕死之前,不能跳下悬崖,跟这头嗜血怪物同归于尽。
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马行风突然之间灵光乍现,想到法子,只见他运掌朝前方挥出,一股狂风怒号的内力从掌中迸发出来,将他在半空中的的身形从下坠之力改成横向之力。而横向之力的地方,正是他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
他要坠落悬崖,他要跟血尸庞通天同归于尽。
他变,血尸庞通天也变,跟着马行风一样的方式,挥掌出来,改变身形,朝马行风杀去。血尸在无人操控下,本就是纯粹靠着本能行事,它只要认定了一个目标,就不会放弃,直到目标死去为止。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刀光一闪,寒光一现,马行风面前的山崖竟然被斜向切断一块,而这一块比马行风重,自然落得比马行风快,马行风还未坠下悬崖,它就先行一步掉在马行风之下的地方。而此时一道人影跃起,踩在那一块切断之处,跃起来接住马行风。马行风见到那人,惊奇道:“顾兄,你…”
顾东风道:“我们来晚了。”
原来来人正是顾东风,但他口中的我们不仅是包括他,还有另外一个侠义心肠的男子,这人便是蓝武义。
却见蓝武义口鼻渗血,手上握着巨鲨刀的手颤抖不已,明显便是催功过度的现象,而这切断山崖一块的巨作,也正是他的杰作。
顾东风,蓝武义,这两人因为连番激战后,内力与体力消耗太多,所以在马行风引开血尸庞通天的时候,趁机回一下体力和内力,便马上赶来帮助马行风了。
顾东风虽接住了马行风,但他们的危机还未解除,因为,它来了。血尸庞通天照葫芦画瓢跟马行风一样横向飞去,在空中夹带着血色红气扑了过来,十根血爪张开朝两人杀去。
无论是谁,要阻拦它,都要死。
但是,身后的蓝武义却不答应,蓝武义张嘴一吐,一口鲜血喷在巨鲨刀上,跳起挥出一刀,大声喝道:“冰霜刀法——血染冰山!”
一道寒冰真气凝聚而成的巨型冰刀,却不是蓝色,而是红色。不仅带着寒冷,更带着血腥,也正如这人世间的杀戮一样既让人感到血腥,又让人感到寒冷。
这一股强悍无比的血寒冰刀,将血尸庞通天轰下,重重地砸在那一块切断的山崖上,将其分裂开来。
而蓝武义也因为这一击,内力体力耗尽,精疲力尽,倒了下去。
也因为如此,顾东风接住马行风,将夺兵剑从手中甩飞出,施展轻功,跃至夺兵剑身中,借助剑飞之力,离开这危险之处。
但蓝武义的“冰霜刀法——血染冰山”还是伤害不到血尸庞通天,血尸庞通天站在分裂开来的山崖上,腿脚一瞪,借力一起,冲天而上,还是要将顾东风与马行风杀掉。
顾东风踩在夺兵剑上,面对来势汹汹的血尸庞通天,将体内剩余内力凝聚在双掌上,蓝色真气在双掌缠绕,朝血尸庞通天挥出。而马行风也一掌拍向顾东风的肩膀,将体内的剩余内力尽数输给顾东风,好助他一臂之力。
“惊涛浪掌——怒浪海啸!”
一股猛似洪流,怒如海啸的可怕力量在他双掌爆发出来,朝血尸庞通天袭去。
这两掌合力之威将冲天而起,来势汹汹的血尸庞通天压了下去,而它的下落之处正是那深不见底的悬崖。它没有恐惧的感觉,不知道掉在这下面便是它以后的坟墓。
顾东风的“惊涛浪掌——怒浪海啸!”虽伤不了它,但可以将它逼下,它要落在这深不见底的悬崖,永永远远地困在那里。它虽无敌,但悬崖底下,没有任何敌手,只有无尽的黑暗,而这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便是它的结局。
而顾东风与马行风也因这一招的力量的反冲之力,来到那安全之地,但他们的人,早已是精疲力尽,躺在地下,气喘吁吁。
但无论如何,他们除掉了血尸庞通天,活下来了。三人休息半刻,恢复了不少体力,便回到练武场,而这里也有要他们解决的事。
铁甲衣人们都在这里,手持兵刃,严阵以待。面对着这三人,他们的无私山庄庄主庞影虽死了,但他们毕竟也是帮助庞影做坏事的帮凶,对顾东风、蓝武义、马行风三人都下过手,他们不知道顾东风、蓝武义、马行风三人会怎么样对付他们?
三人之中的顾东风道:“各位,今天这里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要再厮杀了,到此为止吧。”
其中一位铁甲衣人们道:“你肯放过我们,他们两个呢?”
顾东风道:“他们也是一样。”
顾东风的这一番话,自然是征得蓝武义与马行风的同意。
铁甲衣人们听了他的话,一个接一个地放下了兵刃,对着他们跪下磕头道:“多谢,多谢!”
他们自然是知道顾东风、蓝武义、马行风三人的实力,就算他们联手也不一定能战胜,而这三人放过了他们,他们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顾东风与蓝武义,还有马行风三人连忙扶他们起来,顾东风说道:“这是干什么?不用行此大礼,有什么事等我们出庄再说吧!”
其中一个铁甲衣人说道:“出庄,怎么出庄?桥已毁了,就算我们不被三位少侠杀死,也会在这里活活饿死。”
顾东风问道:“难道你们庄主庞影没有留有后路?”
其中一个铁甲衣人道:“不知道,他没有跟我们讲过。”
顾东风与蓝武义,还有马行风三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他们怎么没有料到的是,还有这一出。
是呀!桥毁了,他们怎么出去呢?但如果自己是庞影的话,布置了这场大阴谋,若是能成功的话,自己又该怎么出去呢?
出去的话,也要带上血尸,还有无私山庄的财宝和忠心耿耿的铁甲衣人们。若非如此,怎么会有称霸天下的资本呢?
突然,顾东风灵光一闪,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顾东风兴奋地像一个新世界的孩子,蓝武义与马行风好奇地问他:“顾少侠,你知道什么呢?”
“出路,离开这里的出路。”
密室,顾东风带着蓝武义和马行风来到了那时将毒绝老人困住的密室中。
马行风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干呢?”
蓝武义问道:“莫非这里就是你口中说的出路。”
顾东风道:“正是!”
顾东风又道:“你们还记得当日我们与庞影并肩作战,敌不过毒绝老人,于是他提议引毒绝老人来这密室,将他困在这里吗?”
马行风道:“记得,怎么了?”
顾东风道:“他根本不是想将毒绝老人困在这里,而是想借助血尸庞通天来对付毒绝老人。若非如此,我们将毒绝老人困在密室中的后一天,来到困室便发现毒绝老人的尸体,这很明显,血尸庞通天也在这密室之中。”
蓝武义道:“对,你说的对,但这事跟出路有什么关系?”
顾东风道:“当然有关了,凭布置这场大阴谋的庞影,心思是何等狡诈,又怎么会不做好两手准备呢?他利用血尸庞通天对付毒绝老人,他难道不怕未大成的血尸庞通天不是毒绝老人的对手吗?所以…”
蓝武义这时明白了顾东风的意思,接着他的话道:“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利用血尸庞通天对付毒绝老人,二是这密室有逃离山庄的秘密通道,若血尸不敌,他便可以借助这秘密通道逃走。”
顾东风道:“正是如此。”
马行风道:“太好了,我们能出去了。”
于是三人就在密室中找能离开无私山庄秘密通道的开关,三人一番查找,终于被顾东风找到了。只因为顾东风是名师叶子羽之徒,他对于机关有所了解,知道密室内的机关的特征,机关运行在墙体中间,都是联合起来的,又密又紧,占用里面的空间非常小,一旦运行起来,轨迹从开关按钮开始,层层推进,直到开关另外一头启动。
于是他将耳朵放在墙上听,让马行风转动打开密室大门的花瓶,听见墙内的机关运行轨迹,在脑海中模拟出来这里密室的机关结构,就犹如拼图一样,先把其中一部分拼出来,再去将拼出来的图,蔓延开来,获得完整的拼图。
“咔“的一声,密室内一处墙朝上移,露出青石板的斜坡,一条秘道出现在他们三人眼前,三人自然是高兴,于是马行风出去通知无私山庄众人,来到这密室,好逃出庄外。而顾东风与蓝武义走在秘道上探路,以防不测。
三人分工明确,深受三人恩惠的铁甲衣人们也来帮忙,将庄内的人妇女,婢女和下仆带来这密室,跟着他们一起逃出庄。而马行风走的是最后一个,他一边检查庄内还有没有剩余的人,另外一边牵着他的白马,爱马如命的他可不能丢弃他的爱马。
一行人走出那一条秘道,发现前方连接之处是一座铁索桥,铁索桥因狂风大作而摇摇晃晃。若是人站在桥上,站不稳的话,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狂风吹了下去。
像顾东风、蓝武义、马行风、还有铁甲衣人们这样有武功底子的人还好,他们本就练过武功,脚步比平常人稳,而那些深呆闺房的妇女,做惯轻活的婢女和骨瘦如柴的下仆,哪曾遇过这般情况,若是一个不慎,掉了下去,便是死路一条。
还好,本就是巨刀门的少主蓝武义,有着统领手下的能力。这时开口发号施令道:“男人在左右两边拉住桥上的铁索,女人在中间,手牵着手,一起慢慢的走过来。”
女子体轻,男子体重。这无疑是个好法子,男人在左右两边便可阻挡住狂风,减少风力,而女人在中间也可以舒服一点,再加上大家牵着手,牢牢紧握住,就算有人一时没力,身边的人也可以帮助他(她)。
当然这个法子也有一点小障碍,就是有一些无知的人不愿意跟别人牵手,觉得对方根本没资格牵自己的手时。蓝武义的脸便冷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留在这里等死。你若是想死的话,就死吧,没有人会救你,能救你的,你自己将他(她)抛弃了。”
说了这句话,他便走在前头,与顾东风一起在前方探路。两人侠义心肠,走在前面,皆是害怕庞影还会在这生路设下陷阱,一来又不愿对方为自己以身试险,所以走在前方探路。二来若有什么危险,便可以先行探出,以防后面的人受到伤害。
虽然有几个人闹小别扭,但无伤大雅,众人想逃出生天的心皆是一致,众志成城之下,一起牵手走过铁索桥,来到对面,朝上方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从一处荒草丛生的洞穴走了出来,他们看见了对面的无私山庄,就知道自己已经逃出来了。
笑,大笑,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着笑容,连那些平常深呆闺房的妇女都大笑起来,平常那些笑不露齿的礼法,在今天统统抛之脑后,她们似乎忘记了这些礼法,在今天做一回真正的自己,要笑就放肆长笑,而不是像平常一样,连笑都要被人控制与约束。
但一个人能做到高兴的时候笑,悲伤的时候哭,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最怕是高兴的时候不让笑,悲伤的时候不让哭,那才痛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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