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心二用
第二天，裴衍被污蔑一事就传的沸沸扬扬，上至朝堂，下至平民百姓全都知道了。
可大家的第一反应却都是，会不会搞错了？裴衍真的没罪？
夏帝倒没有这种怀疑，因为他相信刑部没胆量欺骗他，更何况还有文太师坐镇。
不但没有怀疑，他还非常生气，尽管裴衍不是他喜爱的儿子，可毕竟是皇子，竟敢污蔑皇子，那就是藐视皇权！
所以他即刻下令，务必严查此事，为了公平起见，他让裴衍和裴栾一起负责此案，文太师做监督。
沈默是通过月影得知这个消息的，说是裴衍有事走不开，怕他担忧，特地命人送了口信回来。
可沈默听后却只冷冷说了句：“以后这种事不必跟我说。”然后便转身进了屋···
月影一愣，在门口待了半晌，也忘了回应。
怎么回事？
昨天王爷从王妃屋里走出来的时候还一脸春光的模样，甚至连夜影他们都大方的赦免了。
按理说，王爷和王妃肯定相处的很好才是，怎么王妃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
沈默确实不高兴，但不高兴的原因却不能和任何人说。
因为那原因实在让他无地自容，他自己都不敢面对。
可越是逃避，他就越受其扰，甚至从昨晚到现在都在他脑子里，就像生了根似的，怎么都忘不掉。
因为他实在想不明白，裴衍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看起来对他渴望的不行，可为什么要强忍着？
虽然裴衍之前说不想勉强他，要等到他真的愿意接受才会做，可他昨天没有抗拒啊，裴衍为何还是停下了？
明明上一世不管他如何哀求都不会停手的，他才不信裴衍有那么好的毅力能够说停就停！
到底是为什么？
他再一次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是他太让人没胃口了？
这种怀疑他之前就有过，可当时他觉得太羞耻，不敢去细想。
那现在呢？他不觉得羞耻了么？身为男人竟然在想别人为何不碰他···
当然羞耻！
那他为何还要去想？究竟是哪来的勇气？
还是说，他的好奇心已经强烈到连羞耻都不顾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立刻否认了这个可能，他从来没有什么好奇心，甚至对很多事情都漠不关心，所以他如此在意的原因并不是好奇心。
那是什么？
此刻的沈默，完全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可他自己却看不到，也压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他这一世活着的目的就没有和感情相关的打算。
他只想快点完成复仇，然后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度过余生，如此，足矣。
与此同时，刑部大堂。
裴衍一边眯着眼睛听着陈临审问秦侍卫，一边在心里想着自己的王妃。
尤其是昨日，他和沈默的美好时光···
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努力，才忍住没有继续的。
和沈默的美好滋味比起来，沈默的不抗拒，以及那似有似无的回应才让他激动的快要发疯。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等沈默真正的接受他才行。
虽然十分遗憾，可他已经很知足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沈默对他比之前更加信任，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堵墙，已经从开始的一条小裂缝变成了一个大口子，至少他能把头伸过去，随时看看了。
他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穿过那堵墙，真正的和沈默在一起了···
想到此，明明是看着背叛自己的秦侍卫，却还能表情平静，甚至薄唇微微向上勾着，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这一幕，恰好落在坐在他下首的文太师眼中。
向来波澜不惊的文太师不禁一怔，看似苍老，却充满智慧的双眼顿时闪过一抹费解。
难道传言属实？
自从大婚后，冷血无情的湛王殿下真的变了？
他从不轻易相信传言，所以一直想当面看看。
之所以对裴衍有此兴趣，完全是因为，他在教导少年裴衍时，裴衍所展现出的惊人才华让他很是震惊。
只可惜，裴衍对读书没兴趣，只喜欢打打杀杀，而且性格乖戾。
久而久之，他也就渐渐放弃了要培养裴衍的想法。
可没想到···
如此看来，他们大夏国，又有希望了···
虽然一心二用，可上过多次战场的裴衍十分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文太师的视线。
可他并未转头去看，而是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怪异的氛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陈临的一声怒喝打断：“大胆狂徒！死到临头竟然还不说实话！”
之前审问裴衍，他从未如此大声，一来裴衍的身份特殊，二来裴衍是他的主子。
如今被审之人换成了陈临，他自然不用再忌惮。
可尽管如此，秦侍卫还是一口咬定：“大人饶命啊！小的说的都是实情，没有别人指使，全都是小的一人所为，是小的想报复王爷，所以才铤而走险。”
“一派胡言！”陈临猛地拍了下桌子，表情严肃，气势骇人：“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报复王爷？如果没人指使，你哪来的胆子？还不快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偷了王爷的账簿！”
在裴衍出事的时候，他还不敢确信裴衍是被冤枉的，甚至想过，如果裴衍出事，他正好趁机可以摆脱。
可见识了裴衍的手段后，他不但立刻相信了裴衍，还立刻在心中下定决心，要誓死追随裴衍。
所以，他想尽快审出实情，也好让裴衍知道他的能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秦侍卫也不知是收了什么样的好处，各种刑罚都上了一遍，竟然还不肯说实话，这可把他急坏了。
就在这时，裴衍突然起身，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下堂，来到秦侍卫面前。
裴栾立刻就想出声阻止，可又怕自己做的太明显会引来文太师的怀疑，只好暗暗忍着，静观其变。
秦侍卫从刚才开始就不敢看裴衍，之所以能撑到现在也是看到裴栾在场，所以还算有底气。
可现在裴衍就在他身边，他瞬间怂了，头猛地垂下去，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裴衍看着已经被各种刑罚折磨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秦侍卫，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突然，他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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