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几许公子
过了几日,陌上幽身子渐好,婚礼也如期而来。陌上幽抬眼看了看,总觉得那女人有事瞒着自己,但事不关己,便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公主,您……”
“嘘……”
映寒制止了青叶的话,她看着眼前美好的图画,他眉目里似随意,似认真的神态让她心底有些眷恋,同时也想象着,眼前的人穿上红色的衣裳,会是怎样的诱人。
“青叶,去拿壶酒来。”
青叶应声退了下去,陌上幽抬眼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仿佛是漫不经心的,映寒却听出了关怀:“少喝点。”
映寒心一暖,痴痴的想着三年年的初遇,风波亭中那惊艳一睹。她还记得那一年看到他时,他的眉眼轻佻魅惑,如今却清纯了不少。
又或许,他还是他,只是她变了……映寒这样想。
青叶很快就端来了酒杯和两只酒杯,放下就退了出去,映寒凝神望着,蓦地端起其中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陌上幽手指一顿,看向映寒,映寒唇角挂着笑,看不出情绪,只是喝着闷酒。
“公主可是不开心了?”
“没有,我就要嫁给你了,我开心!”映寒笑出声来,又倒下一杯酒,沁人心脾的酒香从口齿流出。陌上幽放下书,端起另一只酒杯学着映寒潇洒的模样一饮而尽,结果辛辣的味道刺激了喉咙,咳嗽起来。
“呵呵,陌上幽,你…你……第一次喝酒吗?”映寒语里多了些许醉意,眼眸眯着,有一丝朦胧。
陌上幽脸色微红,像是被酒熏出来的,他抿着唇点头,只手握着玉白色酒杯。
映寒声音断断续续,直到消失:“第一次……呃…不会喝就别喝,我自己……”
陌上幽皱了皱眉,这酒浓度蛮大的,青叶在玩什么?
映寒已经醉倒趴在桌上,两颊陀红,头发略显凌乱,陌上幽放下酒杯,走进准备抱起映寒,却被映寒抱住腰。他以为是映寒醒了,低头一看,就见映寒微嘟着嘴,双目紧紧闭着陌上幽轻轻摇了一下映寒,但是映寒双臂犹如绳索,紧紧抱着陌上幽。
陌上幽微微尴尬了一下,没办法,只好任由了映寒。
宫殿内四周摆放着冰块降温,燥热的映寒突然摸到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就再也不舍的放开了。
大殿四周红柱雕刻着凤凰图腾,一幅幅逼真形象,仿佛正欲展翅腾飞。具有安神功效的香烟袅娜,化成一幅幅千奇百怪的云朵,陌上幽却还是无法宁心。
大概是因为天气炎热吧,但是大半应该还是因为怀中的酥温软玉吧。
陌上幽底眸看映寒,他似乎从来没认真瞧过这女人,不过现在看看,也不错。她没有精致的五官,也没有妖娆的眼眸和诱人的唇,却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睡颜和平时的作态还真是不相符。
平时的她,可以用高冷来形容,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小鸟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了似得。
映寒仿佛是睡得不舒服一样,皱了皱鼻子,陌上幽轻笑一声,看到她的睡颜,谁会想到这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杀人如麻的公主殿下呢?
仿佛是觉得失态了,陌上幽收回视线,脸色有些发红,他没想到自己也会花痴。
酒香缕缕掩盖了熏香瑞脑,陌上幽将映寒放在床上,然而她的手臂还揽着他的腰,放不下去。
陌上幽扶额,力气太小没作用,太大则会弄痛她,他苦着脸,没想到这么个小小的问题居然会难倒他。
月光如银沙一般从窗户洒泻进来,不知不觉中已入了深夜。陌上幽看着床头,映寒在梦乡里很自觉的趴到陌上幽身上,陌上幽额头黑线,那女人真的睡着了?还是故意装睡玩他?
不过他想身为公主,映寒不会这么无聊,况且她真的熟睡了。
陌上幽纠结着,不一会儿也困意来袭,睡了过去。
房间不大,却透着丝丝温馨,小宫女青叶已经换了一身淡粉色宫廷婢女装,此时在门口捂着嘴偷笑。
……
夜深人静时,紫灵国皇宫内却不是这么安静温馨。
“你……逆子,你还敢回来!来人啊,抓住他!”
该男子穿着一身水晶紫色便装,拥有一头浅褐色的短发,额头上戴着一枚如同泪滴的紫色水晶,一双紫色琉璃眼眸微微闪烁,漏出少见的凌厉光芒,实在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就见他一旋身,轻松的打败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锦衣卫,粉嫩的唇瓣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逆子?你我父子情早在六年前便割发了断,你有什么资格说小爷是逆子?”
“反了反了!”紫灵国国君气的眉毛倒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他拍着胸脯:“朕也没你这个儿子,来人,给朕杀了他,不,拿下就好,朕要慢慢折磨他!”
该少年颜可祸心,便见他撇了撇唇,不屑道:“就你养的这些废物?”
老皇帝龙袍一震,硬生多了几分霸气:“哼,还不快上?”
宫里侍卫眼有退意,但碍于皇帝的威严,只好硬着头皮上。
他唇一撇,冷笑道:“愚蠢!”
话落,方才的人尽是人头落地,少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紫色长剑,剑身正淌下鲜红的血,浓重的血腥为少年增添一分嗜血,少了三分稚涩,而少年身上一尘不染,就仿佛是观战的翩翩公子。但是其余人都知道,死状凄惨的人都是他所杀。
他一步步逼近,皇上大喊一声护驾,然而并没有人理他,生死攸关之时,谁还管那些可笑的道德。
“呵……老家伙,说是不说?”
他手中的长剑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此时他揉着细嫩白皙的手指,慢慢蹲下去,平视着紫灵国皇帝。
那皇帝眼有退意:“几许,再怎么说朕也是你父皇啊,你……”
“闭嘴!”紫色的眼眸出一抹凶残,他握紧的掌心淌下一滴红色的液体,他恍若未闻,依旧盯着那皇帝:“若不是你,母妃她会死?”
七年前,当时的婳妃与娜妃一同被歹人推下山崖,千钧一发之时,婳妃抓住了藤蔓,而娜妃则抓住了婳妃的脚,后来皇帝来了,他将娜妃救上去,却一脚将婳妃踹下山崖。
当时的他刚满九岁,他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闹剧。原本……就算没有父皇,不,就算没有那个男人,他的母妃便可以活下来。
看事无挽救之法,那皇帝面露凶狠,手中多出来一把刀,朝唐几许刺去。
唐几许的眼眸里多了一抹轻视,抬脚踹在了老皇帝胸膛,老皇帝直接滚到了死人堆里,明晃晃的龙袍染了血迹,自然,血迹不是他的。面对死相恐怖的曾经下属,老皇帝几乎作呕。
此时唐几许再没心情顾及自己的形象,上前几步也不管地上血流成河就蹲了下去,手指拽着老皇帝的衣襟:“唐羽泉,小爷告诉你,你若不将她交出来,你亲爱的儿子,太子殿下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唐羽泉愣了片刻,眸上染上戾气,敢动他儿子的人都得死!在唐几许没反应过来之时,手随意捏起一把剑刺向唐几许。
他们距离很近,唐羽泉很轻松得手。
唐几许显然是没想到唐羽泉会突然这么一下,然而他反应再敏捷也躲不过,千钧一发之时手捏住了剑刃,然而身为皇帝的唐羽泉不可能没有几分能耐,剑尖刺入心脏。
“公子……”
他的随从从皇宫各处围了上来,但又因为唐羽泉而不敢太近。
唐几许抬脚踢开唐羽泉,后退一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唇角及胸口淌下淡紫色的液体,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那是什么。
他拔出沾染着污浊红色血迹的长剑,伤口的紫色液体更是源源不断的流出,他抿着唇挡下砍向唐羽泉的剑,那女人惊异出口:“公子?”
自从七年前的变故之后,她们怎么可能还见过公子受伤?
唐几许点了穴道,撩起衣袖擦净手心的鲜红色液体,看着唐羽泉,玩味的翘起唇:“走!”
他的下人仿佛见惯不惯,狠狠地瞪了一眼唐羽泉,便收了剑,想扶着他,却被推开。
她心中一痛,公子还是那么爱面子,真不顾及自己身体了吗?
唐羽泉吓得瘫倒在地,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想了想,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唐几许轻易放过自己。
事后才知道,是怕杀了他引起公愤,此时他突然庆幸,幸亏自己平时没有严加苛政。
男人的尊严,是不容轻犯的,她默默跟在那紫影的身后,其余人见此,收回剑,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影,但众所周知,他们分布在暗处各个部分保护着唐几许。
这一夜,注定无眠,同一时间,皇城内最有名气的仙衣坊赶了几天的嫁衣居然不翼而飞。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店主也不知道。
仙衣坊内人尽是苦着脸,要知道这两件嫁衣可是花了他们的大笔酬金,以及世上只可遇不可求的天蚕蚕丝所制而成,价值连城,丢了这些,他们的脑袋离搬家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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