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眼泪
看着欲要撤离的追兵。
齐暖下令道：“放箭……”
现在两兵的界限分明，没有误伤的概率，齐暖命令所有的弓箭手将箭矢都对准敌兵。
有一批敌兵被留在了原地，不过很快，敌兵便和弓箭手的距离便被拉开了，箭矢已经射不过去了。
齐暖让弓箭手将箭矢收了起来。
“我们走。”
她可还没有忘记最前方的追兵呢。
此时袁和畅双眼赤红，他已经杀红了眼，心中绝望，但只能以命相搏，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他的第一个战场也会是他上的最后一个战场。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所有人都给我杀……杀一个就赚了一个……”
“杀……”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身后的一支利箭射穿了身体，他看着胸前的箭矢，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了拿着弓箭冷冷看着自己的齐暖。
他张了张嘴，吐出了一滩血，随即身体朝后倒下。
齐暖收回弓箭。
脸色冷漠，“放箭……”
很快在弓箭手的帮助下，袁和畅带来的士兵便被解决完。
阻拦袁和畅的骑兵的将军是一个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齐暖并不认识他。
将人解决后，他才带人走到齐暖身边：“末将宫高义谢齐将军相助。”
“你我同胞，自当守望相助，宫将军言重了。”
“这里既然救援已经解决好了，去帮公子他们吧。”
两人便带着剩下的士兵向姜郁他们的方向前去。
正在途中遇到折回来的姜郁等人，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悦，但一旁的娄万脸上却带着喜色。
很显然他们胜了。
计晋和王从新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看来徐二娘和王从林应该没事。
齐暖走到姜郁身边，问：“如何？”
姜郁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柔和，“甚善，只有几百骑兵逃离了。”
一旁的宫高义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动，待两人说完话后才上前道：“属下已完成任务，这其中还多谢了齐将军的相助。”
姜郁听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道：
“很好，去清点损失的兵马。”
他们的人马并没有损失太多，而对方的人基本上可以说全军覆没，此次河东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而他们大获全胜。
将他们的士兵清点出来之后，牺牲的士兵被挖了个大坑埋下。
而敌兵的尸首则被聚集在一起，一把大火将其烧尽。
毕竟尸体太多若不处理的掉容易滋生病毒，导致传染病。
将近一万多人的尸体并不是一个小数，可以说是堆积成山了。
空气中传来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在场的人各个都面无改色。
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经历过太多了，每一次的战争就意味着会有大量的人员死去。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将所有的尸体处理完后，他们才带着剩下的俘虏回到上郡。
将齐暖带来的无图军和俘虏安排好后。
姜郁这才带着齐暖去见宋景宁。
月色下，他们就像当初来到郡府时的模样。
两人安静地行了一段路，无论是齐暖和姜郁都没有说话。
初见时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都没有机会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并排而行在月色不急不缓地行走着。
半晌，姜郁才看向齐暖，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盛了一片月光，带着属于月亮独特的清寒。
“对……”
“阿郁。”
齐暖在他出声之前打断了他的话，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她从来都不需要他对她说了三个字，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没有任何责任。
她抬头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的眼泪便落了出来。
也许因为他对她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他还是以前的他，即使这些年他们都没再见过面。
也许她对姜郁的依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深。
在他身边的自己从来就没有长大过。
因为她知道无论她做什么都有姜郁在她身后。
即使是现在，他的一个眼神，她好像又回到当初时的样子，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爱着，被人宠着的。
姜郁的眸色越深。
伸手将她的眼泪擦掉。
这是她第一次哭，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流过泪。
她一定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她的声音……想到这里他的心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的声音微哑，“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齐暖摇了摇头，破涕而笑。
“没有……我……我只是想你了。”
姜郁看着她，也轻轻地笑了，“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好，我会留在你身边，我会帮你的。”
齐暖同样看着他，认真道。
姜郁想说，他不用她帮，但看到她眼里的认真，只是轻轻地点了头。
很快齐暖便收拾好了心情，她和他还像以前一样，他们之间没有因为时间没有因为距离就改变什么。
他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样子。
她知道的姜郁将她看做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的牵挂。
而她何尝不是呢？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都是与姜郁在一起的。
她一时分不清是姜郁把她看得太过，还是自己更依赖于姜郁。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姜郁，这个世界无论怎样都和她没关系的，她自己是生是死也都没有关系的。
她其实知道姜郁对她过于强烈的占有欲的。
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享受这一切的。
她不知道有一天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但是她珍惜现在的一切。
她已经渐渐忘了她原本的模样了，很久很久没有想到前世之事，她记得，那时的她不是一个孤儿不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
而是一个吃百家饭，靠捡垃圾长大的孤儿。
即使她后来上了学、赚了钱、也变得漂亮了。
但是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好像就只有活着这一件事。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结婚的打算。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那些人嘴上说着爱却没有一个是真正爱她的。
她知道自己缺爱却也从不盲目追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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