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布之少年

说到阿布，他的小时候，看到这里的人肯定知道他是学渣，那他是一直成绩都那么差的么。是的，一直都那么差，但是他的父母虽然头疼他，但是也心甘情愿自己的儿子是学渣这个事情。一般有见识或者世面见得多的父母，对于孩子会相对包容一些。阿布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的，他的胆子其实跟阿爵的一般大，没有太大的区分。

  在他小时候，他就蛮喜欢课本和课桌的氛围，但是那时候他在测试的时候，嚷老师非常惊讶，说惊讶不如说是失望吧，是那种老师望学生成龙那种状态，所以，当然这些老师怕是要失望的。他们在背后说：“怎么这么学霸的父母，生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一开始传到别的老师耳朵里，后来传到课室又传到别的班。阿布其实也没有伤心或者失落，只是见同学这么说他，他同学发现他的反应这么淡定，自知道这些话语伤害不了他的心，而后他们就很少说这个话题了，因为主人公都不在意的东西，他们是无法中伤他的。纵使谣言也是，纵使是真实的也是。

  不过，他自小参加的课外活动，实际上是比其他同学多得很多。首先是他家境优越，家风也是相当好的。而且他们总是会尊重他的选择。所以，阿布25岁的他，是觉得自己的父母能接纳阿爵的，只是比自己大三岁而已。但是，阿爵并不这么觉得，因为毕竟大三岁，但是事业非常不稳定，而且目前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以及为之奋斗的事业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何况阿爵的父母是有些难缠的人。他的父母可能嚷他跟阿爵在一起呢？反正那是阿爵的想法，而阿布心思单纯没有想太多。

  阿布和阿爵的单纯不一样，他是在良好，不如说优越的环境长大的孩子，所以被保护的很好，父母也会告知他很多生理知识，也告诉他要尊重和保护女性，女士优先在他的夹缝中好好的体现着。有时候阿爵也是感觉得到这些特殊待遇，不如说那种事细心吧，他会先把筷子递给他，虽然人们常说被细小的细节感动是很危险的行为。只是被这样有修养的人对待，无论地位高低，人的心情还是很舒畅的吧，这是一种给人好印象的小方法。虽然，阿布没觉得那是一种好印象的方法，他只是惯常的那么做。

  只是他有一个朋友，曾经的朋友吧，现在并不在玩一起了。那时候的那位朋友，成绩其实是跟阿布的一样烂。他们并不是同桌，而是前后桌的关系，有时候老师给他提问题，后面的那个朋友就会告诉他答案，其实那个答案是错误的。然后那时候是第一次打交道，他就是蛊惑了阿布，但是阿布对他印象极其的好，他觉得他很有幽默感。所以下课的时候，主动过来跟他打交道了。

  暂且这个男生叫他k吧。k第一次见到阿布的时候，是有一些嫉妒或者是带着质疑，但是内心深处有自卑的地方，是羡慕他的。羡慕他的家庭，因为他有一次看到阿布在他父亲的小轿车出来，那时候能买得起小轿车的人还是不多的。k当时觉得这个人家里是真有钱啊。但是当他知道这个小男生是他的同学的时候，他的内心泛起一些"恶意",他打算整蛊他。

  没想到吧，竟然成为了朋友。阿布下课的时候主动接近他，k觉得这家伙到底是怎样的家伙。只是阿布把自己的三明治给了他吃，k觉得这家伙怪好的，问他：“你吃了么？”阿布其实没吃，但是不饿，但是他说的是：“吃了。”他不想嚷他知道自己没吃，怕影响他不吃自己的三明治。后来的日子，他们的便当都是分享着吃的。发生了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隔壁班一个有一个小混混的样子的同学，看不惯阿布的所作所为，理由就是他去洗手间很自信的样子，嚷他觉得非常不爽。讨厌一个人的理由，只要随便提出来，那就成立了，即使无冤无仇，毕竟这个世界存在着无缘无故的"恶意"。其实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仇富”。那家伙派来了一个人，也是被欺负的孩子的人过来跟阿布说：“下午放学操场见，你不来，k就死定了。”阿布是个仗义的孩子，当然是上去"迎战"的了。

  那天在操场上，来的人只有阿布一个人。k逃走了，他太害怕了。但是阿布非常不能原谅这种"背叛"。那个小混混的同学说：“看把你平时得意的，看吧，现在还不是一个人面对。”他告诉阿布平时的便当还有阿布自己的零花钱要全部"上交"给他。阿布没有听，说：“不可能的。”阿布过来是不想嚷他们伤害k，但是完全没有想象到k这个人完全没有出现，他整个人的精神世界有些崩塌了，第一次有些崩溃了。

  接着那帮小混混的同学把阿布按在地上打，问：“还上交不上交钱。”阿布坚持说不可能，他的脾气也是很倔的，毕竟他自己选的朋友，跪着这条路都要自己走完，即使独自一人。他一拳打到小混混同学的眼里，可惜对方有四个人，按着他打。他满身伤痕的回到家，他的父母没有转学，而是争取保护儿子的武器，给投诉到校长室那里。

  没想到吧，阿布也是跟校长打过交道的人，这点，阿爵也是，这就是天配的情侣吧。那时候，阿布的父母跑到校长室投诉那帮小混混同学，要求开除他们，否则他们要找律师告他们。小混混的家长也是普通人家庭，所以很快当着全校的面前读道歉信。那个小混混还是怂了，只是毕业之后，阿布听说过他，好像还是有些不务正业，后来才知道他父亲整天酗酒，母亲常年不归家，不知道为什么，阿布有些可怜他，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这一点，也跟阿爵偶尔还是相似的。

  只是那个小混混呢，上了初中之后毕业就没有再上学了。而k也是大学毕业，但是后来没有他的消息。只是偶尔听闻其他同学说起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布很想见到他，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要看到他。小混混没有转学，而k转学了。而小混混，每次看到阿布的时候都会很倔的不服气，但是还是低下了头，这件事嚷着过小混混同学在他的"兄弟"面前抬不起头，索性一个人玩了，可能那时候他就尝到孤独的滋味了。

  k转学之前，跟阿布有过一次交流，在学校的楼道里面，那时候所有同学都已经放学了。k有些不敢靠近阿布，但是他在楼道叫了一声：“阿布。”阿布不管声音是谁，当然他知道是谁，他不想停下来，因为他不想听他解释，不如说是狡辩吧。

  他一直叫阿布，阿布没有回应。k说：“说完这些事情，我就转学了，我父母分配到别的城市工作，升职了，对不起，阿布，是我没有勇气面对你，我该死，希望你原谅我。”说完在楼道的k就走在阿布前面了，他眼嗑着泪，低着头走开了。留下阿布一个人站在楼道里。他只是觉得自己恨他，他是第一个阿布恨上的人。只是长大之后开始理解这种感情，也不那么恨了，只是觉得可能自己朋友的懦弱，对自己的背叛，那种心灵的折磨确实是不好受。

  听说k过的很好，跟电视剧不一样，这样的人可能最后是过的不太好。可是现实可不一定是这样。25岁的阿布其实有一次近距离的看过一次k，那是在一个杭州乘车的时候，发现了他下车，不知道为什么，会议涌上心头，他没有跟他打招呼，但是可以从他的西装看得出来，这家伙这k是混的相当不错的，至少现在比阿布好很多。虽然两个人小时候都是学渣，一个飞黄腾达，一个还在寻找梦想的路上，很多的东西都是自己父母给的，而不是自己争取的，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阿布觉得自己有点羡慕k，就好像k小时候对自己是有一点嫉妒一样。

  后来，阿布开始一个人上学放学，自从k转学之后，他就不敢随便交朋友，这是他的内心深处的阴影。

  直到一个人出现，他的异性朋友阿敏。不过敏已经去世了，因为一场手术。认识阿敏的时候，是他初中的时候，而阿敏的年龄永远定格在17岁。

  是怎么认识阿敏的呢。其实就是阿敏发现这位男同学为什么总是独来独往，真的非常好奇他的为人，或者可以说好奇他身上的故事，那种故事感向她袭击而来。

  她第一次叫阿布的名字么，不是的，因为他们隔着很多个班，其实不认识。跟阿敏的玩伴都说这个男生太奇怪了，不要跟他来往。阿敏完全不听劝，她只听她自己的。

  “喂。”

  “喂，我叫你呢。”阿敏很好奇的跟他搭讪。阿布没有理会她半分。他甚至觉得他有点烦。直到有一次，他们班跟她的班的男生打篮球比赛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才开始萌芽。是因为阿布擦伤了，阿敏笑嘻嘻的给他递水还有毛巾，那时候他想起了k，但是他觉得她跟k不一样，她笑的很阳光很灿烂，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的人。

  打完球之后，阿布谢过阿敏的毛巾和水，他们聊起了彼此。阿敏说自己刚分手，阿布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青春期恋爱的男女不要太多。她告诉了阿布自己前男友的很多优点和缺点，但是阿布没有一点抵触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是别人的故事，听听还是挺有趣的。

  “放学之后，要一起吃饭么。”阿敏问他。可能是害怕友情的结束，所以还是拒绝友情的开始，他不想自己跟她的关系跟k是相似的情况，所以索性拒绝了。她不理解，她说你都听了我的故事，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吃饭呢。阿布笑笑说那不一样。听故事算是陌生人的善意，但是一起吃饭就是友情信号灯的邀约，这怎么能一样呢。他心里就在想，怎么能一样呢？

  他拒绝了她。没想到阿敏说：“我叫阿敏，是6班的，你是3班，我们的倍数相差是2，我这么二了，你还不跟我做朋友么。”阿布没有说话，他希望她学会放弃。“我不会放弃的，明天见。”阿敏就是这样跟他第一次说上话。

  过了几天，他都没看到阿敏，他只是觉得他有点有趣但是也有点烦人，但是突然发现她不咋在自己的周围，不知道为什么有奇怪的情绪冒起，后来成为朋友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阿敏每个星期都要抽三天在医院度过。一想到这里，阿布就是有点伤心，如果17岁的她还活着，现在也是跟自己一样大呢，25岁，多美好的年纪啊，可惜，她17就走了。他也是有点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对阿敏更好一些。

  一周过后，阿敏带了三文治给他，他想起了他曾经给k的三文治。一开始阿敏是想给他其他面包，可颂或者是菠萝包，但是阿布接受了三文治，纵使三文治的"故事"不在了，但是新的"三文治"故事悄悄的开始了。

  他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平时下课之后，会去彼此的家里吃饭，或者是去钓鱼，阿敏钓鱼很厉害，很快就是钓上一条，阿布笑她上辈子可能是鱼神，掌管鱼的。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阿敏有点伤心，说：“不知道我们下辈子还能不能相遇呢？”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那时候她16岁了，距离离开，还有一年。

  阿布那时候察觉到什么，但是没有想过阿敏会死。她说的那句话下辈子还能不能相遇，阿布笑着说一定会的，朋友和朋友下辈子会再次认出彼此，这逗笑了阿敏。

  那时候阿布的父母还开玩笑说阿敏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这样的"娃娃亲"双方父母都认可，只是可惜这两个人对彼此真的是朋友，而非恋人之分。

  在阿敏离开之前，她送了他一本书。那本书，他一直珍藏到现在，始终在他书架的中心center的位置。他多想念她，是朋友啊。在她离开之后的很久，他才接受了她离去的事实，但是他记得她头发的香味，还有身上那种香皂味，以及那些一起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

  有一次，阿布问她长大之后想做什么。阿敏说的是：“就一直长大就好。”他那时候不知道阿敏以后不能活着，而且很快不能再活着。阿敏反问他：“你呢？”阿布说不知道呢，目前为止还没有梦想。活着吧。只是这时候他想起她，只是想微微一笑，她是一个还不错的朋友，一个超棒别人家的女儿，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很长时间之后，他也想做的事情开始浮现，比如开咖啡馆，他在慢慢靠近自己的梦想。

  珍惜挚友，日后相见，日后黄泉之下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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