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命运多舛
厉琨本就是刑警队队长，不知道和多少狡猾的犯罪分子打过交道。
这会儿他只需要拿出八分的耐心，陪着几个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多聊了几句，很快就把几人遇到在路上行乞的小孩子，以及她们后续的心理状态和行事方法全给套了出来。
搞清楚情况之后，厉琨就把尚维雯三人交给了一个女队员，让她们走完后面的程序。而他自己则转身朝姜慕书笑了笑，道：“姜同学，昨天晚上我们抓捕那个‘华哥’的时候，你应该也在现场吗？”
姜慕书挑了挑眉：“厉队长何出此言？”
她对自己的藏身本领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说绝对不会被人给发现吧，但至少，不应该被厉琨这样的普通人给发现。
厉琨眼中闪过一道笑意：“我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姜慕书心中恍然。
合着厉琨竟然是猜出来的？
姜慕书心中哭笑不得。
她没有直接承认，只是问道：“厉队长怎么会这么猜呢？”
“因为我们抓捕那个‘华哥’的时候，过程实在是太顺利了！”厉琨坦然的道。
姜慕书：“……顺利也值得有所怀疑吗？”
“倒也不是怀疑什么，只能说有些不习惯吧！”厉琨想了想道，“平时我们抓捕嫌疑人的时候，出什么岔子的时候都有，真正顺利得时候实在是少见，而且昨天甚至顺利得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我们也问过当时在场的小男孩儿了，那小男孩儿说了些当时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后来我们联系你同学来录口供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你的名字，心里一下子就觉得这事儿是八九不离十了。”
提起那个小男孩儿，姜慕书忙问了问对方的具体情况。
厉琨叹了口气道：“已经确定了，那个小男孩儿是被人拐卖，后来才到了被称为‘华哥’的崔海华手里的。小男孩儿到了崔海华手里已经有三年了，期间他受了不少折磨，还发烧过几次，把以前的一些事情都给忘记了。
他不记得自己的本名叫什么，就只记得他应该是有个小名，叫俊俊。年龄多大他也不记得了，不过我们已经找医院给他测了骨龄，他应该已经满了八岁了。
现在我们警方正在全力寻找他的父母，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
相比之下，倒是跟他一块儿的那个小女孩儿，情况要更严重一些……”
那个小女孩儿虽然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模样。但她落到崔海华手中的时间，竟然比俊俊还要更早。
而且俊俊刚见到小女孩儿的时候，小女孩儿的智商看起来就有些不太正常，平日里总是傻乎乎的笑着，就连别人打她她也不知道跑，不知道哭，反而笑得更加大声了，看得人心里一阵发毛。
听俊俊说，小女孩儿也没个正经名字，大家都叫她“妮儿”。
那些“管教”他们的大人，有时候心情好呢，就让妮儿自个儿在院子里玩儿。有时候心情不好呢，就把妮儿叫过去拳打脚踢。
妮儿笑得越开心，他们就打得越狠，非要把人给打哭了不可。
也就是这样，妮儿被打得越来越傻。
渐渐的，妮儿昏迷的次数也开始变多了，有时候甚至是整日整日的昏睡。
俊俊有些担心，曾试着跟崔海华提议，想让崔海华带妮儿去找医生看看，结果却被崔海华给骂了一通。
崔海华的说法是：“看病不要钱啊？！你们一天天的才给老子挣来几个钱，老子哪有那个闲钱往医院里扔？你想给她看病是吧？那你就多努努力，每天多挣点钱！只要有钱了，老子也不是不能当一回大善人，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命了！”
俊俊因此还真的曾努力扮可怜了一段时间，想要从好心的路人们手中多骗一些钱来。
可后来俊俊发现，崔海华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骗他的。
就算他和妮儿挣来再多的钱，都只会被崔海华全部卷走挥霍。崔海华根本就没想过真的带妮儿去看病！
“听俊俊说，要是你们昨天没报警的话，他就是拼着豁出去被崔海华给打死，怕是也要试着找路边的巡警接触一下了。”
厉琨无奈的道，“妮儿这两天几乎就没醒来过，每次醒来也就只是喝点水就又睡过去了。俊俊还悄悄试探过妮儿的鼻息，生怕什么时候他一个不注意，妮儿就真的死了。
他跟妮儿也算是相依为命多年，两个人的感情就跟亲兄妹也没什么区别了。”
姜慕书的脸色沉了沉。
昨天晚上的天色太黑了，再加上妮儿当时躺在板车上，又有破被子遮挡着，以至于她并没有看清楚当时妮儿的脸色。
否则的话，当时她绝对没那个耐心，让那个“华哥”又多得意了那么久！
“妮儿的情况现在如何了？”姜慕书沉声问道。
“不太好。”
厉琨摇摇头道，“我们昨天晚上倒是在第一时间就把她送到了市中心医院，也找了专家帮忙会诊。专家给的结论很不好，说是妮儿本来就是先天的智力有问题，应该是遗传的父母。再加上后天的一些境遇，给她的精神状态带来了更多恶性的影响。
这次生病，更是引发了妮儿心脏上的问题。她小小年纪，有些器官甚至都已经开始衰竭了。
听医生说，妮儿这次能好过来的机会并不大。就算她这次真的熬过去了，只怕也会留下许多后遗症，对以后的寿数还是会有影响。
按照最理想的情况来算，她能活到成年，都已经算是奇迹了。”
姜慕书：！！！
竟然严重至此？！
姜慕书沉默片刻，这才道：“我能去医院看看她吗？”
厉琨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一片好意，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正好我现在也要去医院一趟，找俊俊再问点儿事情，不如我带你一块儿过去吧。”
“那就麻烦厉队长了。”姜慕书道，“还有，我想跟我的舍友们说说这事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尚维雯三人本来就对俊俊和妮儿十分同情，若是知道两人真正的情况之后，还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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