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觉醒
随着针管中的液体被缓缓推进水里，戚颜感到一阵窒息，本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的他，紧接着就不受控制地变成了人鱼。
变成人鱼后，他顺利挣脱了束缚。
这时桑漠又拿起一支绿色的针剂，然后重复之前的动作，将其注入了水中。
戚颜游到上方，拍打着玻璃，想寻找突破口。
对于他的动作，桑漠毫不在意，反而勾起了唇角，继续怡然自得地往水里注射各色试剂。
随着加入的试剂逐渐增多，戚颜感觉越来越难受，大脑也开始变得迟钝起来。
他深知如果在这里倒下，那一切就都完了，于是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尾巴。
霎那间强烈的痛感传入他的大脑，同时也让他的思绪清醒了不少。
转念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戚颜不想坐以待毙，于是便开始用精神力攻击玻璃。
容器中的水受到他的影响，开始剧烈震动，带出了一连串细微的泡泡。
桑漠注意到他的行为，心情颇好地说道：“精神力是破坏不了禁制的，别白费力气了，不要急，很快就会好的。”
戚颜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了天花板上的一角，那颗蓝黑色晶石赫然镶嵌在其中，与容器玻璃融为了一体。
一股股能量随着水波微微荡漾，悄无声息地融进了水里。
这时桑漠开始自言自语：“人鱼族马上就要迎接他们的新王了，届时时空通道开启，整个宇宙…不不不，是所有世界都将融为一体，任由我们支配。”
“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就只有你啊，小颜同学。”
桑漠看着戚颜露出慈爱的微笑，但实则在那微笑中却透着近乎癫狂的扭曲。
戚颜感到不寒而栗的同时，也对他的话十分震惊，原来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
开启时空通道？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怎么可能……
一瞬间，戚颜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
可这些如电光石火般的念头却让他心惊肉跳，以至于忍不住下意识否定。
桑漠看着他皱眉沉思的模样，与有荣焉地说道：“不用感到难以置信，这就是你的能力，当你彻底觉醒后，自然就会理解我说的话。”
“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神迹啊！”
说完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桑漠也刚好将所有的试剂注射完。
紧接着他回到了实验台，开始在控制台面不停地点触划拉。
接下来，戚颜明显感觉水里的能量强了不少，之前隔离晶石的结界似乎被桑漠关闭了。
而这时桑漠却开始有意无意地刺激戚颜：“你一定还在想着你的霍元帅对不对？”
“还记得在通道中看到的影子吗？那不是幻觉，而是时空镜像，换言之，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事。“
“我只不过是利用晶石与人鱼法阵的联系，将人鱼遗迹中的场景展现给了你。”
“你的霍元帅早就死了，而他的身体现在恐怕也已经被黑雾占据。”
“他，永远都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桑漠刻意放缓了语速，言语间透着一股幸灾乐祸。
戚颜闻言十分震怒，两只小手紧握成拳，气得浑身颤抖：“你胡说！”
他下意识张口反驳，却只是吐出了一串泡泡。
虽然一直以来戚颜都表现得十分理智，但实际上那只不过是他强装的假象。
霍临渊就是他的逆鳞，听不得其他人说一点不好，更别说是这种类似于诅咒的话。
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一幕，他心里害怕到想哭。
说起来，即使算上前世，他也不过才十几岁，还是尚不懂事的年纪。
因为身体原因，前世戚颜的生活一直很单纯，他能在这个世界坚强地走到现在，全是因为有霍临渊相伴。
一直以来，霍临渊都把戚颜视为自己的救赎，可对于戚颜而言又何尝不是。
为什么自己不在阿渊的身边？为什么命运要将我们分开？戚颜好不甘心。
见戚颜的心理防线已经逐渐瓦解，桑漠微微一笑，继续刺激：
“说起来，霍临渊死的正好，他的存在只会阻碍你变强，你和他之间本就隔着天堑，只有我，我们才是同类。”
“忘了他，让我们一起开创新的世界，到时候宇宙万物都将臣服于我们脚下，我们会成为真正的神！”
桑漠语气激昂，说到最后他已经不仅仅是在刺激戚颜，而是真真正正地疯魔了。
此刻，水中的能量开始疯狂地涌入戚颜的体内，让他非常痛苦。
戚颜感觉全身都在疼，这种疼像是灵魂要被撕裂了一般，疼得撕心裂肺。
可是比起身体的疼痛，他的心更疼，疼到让他分不清现实，疼到让他想哭。
桑漠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激动，快了，他就快迎来盼望已久的神迹了……
他聚精会神地观察着戚颜的反应，不放过一丝细节。
可就在这时，一个改造人急匆匆地推门闯了进来。
桑漠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冰冷，在他即将要一怒之下抹杀对方的时候，那人急切地开口：“不好了，霍……霍临渊带着人，攻、攻进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实验室突然开始天摇地晃，地面上传来的巨大轰鸣声，就连处于千米之下的实验室内都听得一清二楚，可见威力之大。
“用尽一切办法，将人给我拖住。”桑漠冷淡地说道。
“是！”
当改造人离开之后，桑漠看向戚颜，他的脸色不复之前的春风得意，而是变得万分难看。
“看来你的霍元帅还命不该绝。”
“不过只要你在我手上，他便只能投鼠忌器，更何况要不了多久，就算我不取他性命，你也会亲手了结了他。”
说罢，桑漠再次笑了起来，仿佛刚刚的错愕和变脸都只是一晃而过的幻觉。
此刻戚颜已经疼到意识模糊，他蜷缩成一团，但是“霍临渊”这三个字还是让他的灵台瞬间清明了片刻。
源源不断涌入体内的强大的能量，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撑破。
戚颜强忍着疼痛，游到了玻璃面前，用嘴型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休、想！
他想到了领星那些无辜受害的人，想到了为了保护他生死不知的沈逸，想到了在外面奋力拼搏的暗夜，想到希尔，想到佐伊……
想到了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每一个人，也想到了他的阿渊！
他不允许自己成为别人制衡霍临渊的人质，绝对不可以！！！
下一刻，一阵强烈的白光将戚颜包裹了起来。
桑漠条件反射地遮住眼睛，还不等他适应眼前的白光，紧接着一道足以毁天灭地的音波从白光中传出，直击他的大脑。
这道音波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水面，迅速蔓延了整颗星球。
此时，镶嵌在天花板角落中的那颗晶石，已经变得黯淡无光，表面甚至还出现了一丝裂纹。
而原本坚硬如铁的玻璃容器，因为承受不住庞大的能量，直接四分五裂，积攒在其中的水，瞬间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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