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启程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征得霍临渊的同意后，闻翼推门走了进来，他是专门来给霍临渊送精神药剂的。
听闻霍临渊要去M星，阿莱德连夜赶制出了两支精神药剂，为的就是以防再次遇到恒坦星的情况。
“教授说这是新研究出来的药剂，每种剂量他都增加了百分之二十，这是他目前能给出的极限。”闻翼忍不住回想起阿莱德将药剂交到他手上的场景。
“百分之二十已经是极限，往后药剂的效果只会越来越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剩下的话阿莱德没有说完。
他不禁在心里讽刺地想：什么才算是万不得已的情况？霍临渊的精神领域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如果真到了崩溃的那一步，仅凭这两支药剂又能做什么？
尽管如此，阿莱德还是将两支装着淡绿色液体的玻璃管交到闻翼手上，这个有些暴躁的老头第一次如此明显地露出了些许颓废。
自从霍临渊受伤以来，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帮他修复精神损伤，可无一例外，毫无效果，甚至连阻止伤势恶化都做不到。
若不是霍临渊意志力惊人，后果早就不堪设想了，这个结果让号称全星际精神力权威的阿莱德备受打击。
“穿梭舰准备得怎么样？”霍临渊接过药剂，问道。
闻翼回过神：“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他顿了顿，“可老元帅的遗物……”
“无妨，我若不回去他们便不敢妄动。”霍临渊并不担心遗物会出现闪失，事实上真正的遗物早在两年前就回到了他的手上，此次回去不过是想将计就计。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他有了戚颜这个变数，所以一切都要重新部署。
闻翼点头，心里也清楚皇室在这件事里肯定做了不少文章，这样一来倒是正好打乱了皇室的计划。
“准备一下，汐照后出发。”霍临渊下达指令。
“是。”闻翼得令后便离开了书房。
汐照现象是一种恒星能爆聚集现象，是指在一片区域内数颗恒星产生同频率潮汐现象后引发的宇宙能量风暴。
因为要去M星的缘故，墨沧号暂时停留在三大主星附近，因为正处于仙女座旋臂，所以汐照现象要比平时强烈很多。
穿梭舰可以短途跃迁，但是却很难抵御能量风暴。
这就是为什么戚颜在一天前就已经能够熟练地驾驶小仓号，而霍临渊却选择延后出发的原因。
戚颜控制着小触手点了点霍临渊的手背，然后指着之前展开星图的地方。
霍临渊看了看他指的地方，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指碰了碰蛋壳，安抚道：“那群商人会跟我们一起离开，不用担心。”
闻言，戚颜终于放下心来。
原文中那群人因为计划失败，担心被仙女座三大家族之一的叶家报复，所以赖上霍临渊跟着去了主星，这才有机会接触到皇室的人，以至于最后被皇室收买反过来诬陷霍临渊。
大石落地后戚颜心里很是高兴，同时更加坚定了要赶快学会星际语的决心。
他用触手点了点电子面板，催促霍临渊继续，那副认真的架势莫名地可爱，让霍临渊难得地生出了一丝作弄的心思。
他装作看不懂戚颜的意思，将手放到触手面前摊开。
戚颜愣了一下，小触手绕过他的手掌，又指了指电子面板。
霍临渊见状又将手掌移到触手前，这次他还轻轻地握了一下。
戚颜懵了，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很轻易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的霍临渊，怎么突然就不开窍了。
他又换了几种方式表达，可不管他怎样描述，对方都一副看不懂的模样，这样几次之后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他在作弄自己了。
想明白后戚颜生气地将触手甩在霍临渊的手背上，但甩出之后他就愣住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不知从哪里看过的话：今天我咬了两脚兽一口，于是两脚兽将我卖给了狗贩子。
戚颜有些戚戚然，但他表面还是维持着理直气壮的模样，两条小触手在霍临渊面前竖地笔直。
见戚颜真的生气了，霍临渊也不再逗他。他将电子面板收进小仓号的储藏箱，然后将戚颜托在手心开门走出了书房。
“汐照还有一个小时就会退去，在我们启程之前蛋蛋必须先储存精神力。”霍临渊说着打开检测室的门，带着戚颜走了进去。
因为戚颜是第一次穿梭航行，所以很有可能会出现应激反应——即精神力闭合。
穿梭舰和战舰不同，无法平衡力场。
普通人如果在未经训练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入超光速穿梭航行，精神力会因为自我保护陷入短暂的闭合，轻重程度视个人而定，但过程无疑是十分难受的。
戚颜任由他将自己放进之前的那个骨瓷缸，在被熟悉的黏液包裹住的时候，戚颜依旧有点不高兴。
“学习星际语不可急功近利，蛋蛋已经很棒了。”感受到戚颜的情绪，霍临渊摸了摸他。
因为戚颜还不能很好地收放精神力，所以在学习星际语的时候，他会下意识地用精神力去复刻。
这一点就连戚颜自己也没有察觉，但其实这样很容易造成精神透支。
可是我想早点帮上你啊……戚颜在心里弱弱地反驳。
这个人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帮上他呢？要是自己真的是人鱼就好了。
这般想着，戚颜的思绪慢慢混沌起来，接着就陷入了无声的沉睡中。
霍临渊摸了摸蛋壳，因为怕戚颜会产生应激反应，所以霍临渊在奥米原液中加了少量的安神花。
一个小时后，汐照退去，霍临渊带着装有戚颜的小仓号上了穿梭舰。
这次临时改变行程，霍临渊重新做了部署安排，最后决定由闻翼随他们去M星，而安尼塔等人则驾驶墨沧号返回主星系。
安尼塔从舷窗看着穿梭舰脱离舱门驶入太空，忍不住对旁边的佐伊抱怨：“没想到到头来咱们俩倒成了被抛弃的，早知道就跟沈逸那小子换了。”
希尔因为月见草的事向霍临渊请了假，在一天前就独自去了巨鲸座。
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回去面对皇室那群老家伙，安尼塔就浑身不舒适，要知道那群老家伙的奸诈程度可丝毫不输于仙女座的那些老狐狸，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的安尼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天道好轮回，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笑话沈逸了。
“还好有你啊，佐伊。”安尼塔双眼含泪，‘深情’地看着佐伊，其实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样将军事汇报的工作甩给佐伊。
佐伊被他恶寒了一把，没忍心告诉他，自己在达到主星系后会前往琅环三号。
他少见地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拍了拍安尼塔的肩膀，离开了驾驶舱。
安尼塔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疑惑地抓了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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