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要羞耻

乔瑾跟着折腾了一天有些觉得累了，关上车门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乔青晨手头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清楚，凑了一会儿热闹之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另一边，老屋里。

  顾玲雪一件一件地将自己买来的新衣服连同新买的衣挂一起挂进柜子里。乔青曦从小到大很少接触会打扮的小姐姐，看着她每一件拿出来的衣服都眼里放着光芒，眼神里溢出疯狂的喜欢。

  接着，顾玲雪换上了新买的床上四件套，软绵绵的蚕丝质地，像云朵一样仿佛要把人包裹进去。

  然后是买来的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摆满了几乎整个桌面。

  乔青曦羡慕地说到：“小雪姐，你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几样，这都是要擦到脸上的？”

  顾玲雪看着小姑娘可爱，便向她介绍起了各种东西的用法，先用哪瓶再用哪瓶，这个是美白的，那个是防晒的，那个又是抗老的，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让乔青曦这个小姑娘频频感叹。

  最后，顾玲雪拿出了一大包的东西推到乔青曦面前，说到：“小曦，这些是专门给你买的。”

  “给我的？”

  “嗯，你快拆开看看。”

  乔青曦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的包装，硕大的袋子里面装了各式各样的物品。

  她先是从里面拿出了一套类似顾玲雪桌子上的护肤品，打开来看，浅蓝色的包装瓶上描着浅金色的图案，打开瓶盖一闻，又是淡淡的兰花香气。

  “你以后用这个洗脸，快别用香皂了，你还那么小，太伤皮肤了。洗完脸之后，先擦这个水，再涂这个乳液，白天出门的之前，再把这个防晒涂上。”

  顾玲雪一一地向乔青曦解释各种东西的用法和使用顺序。接着乔青曦又从纸袋里继续向外掏着东西——几件颜色艳丽，款式得体的衣服，两条漂亮的连衣裙，还有四套乔瑾托她给小曦买的内衣。

  面对着五颜六色的衣服，乔青曦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女孩的美好。从前自己跟着师父和两个哥哥，很少出门，也很少接触像顾玲雪这样阳光艳丽的女孩，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做女孩得这么精细，需要那么多瓶瓶罐罐依次用到脸上。

  乔青曦拿出最下面的袋子，里面是顾玲雪给她买的内衣。乔青曦没有想到会是这种东西，急的羞红了脸。赶忙将内衣藏进了纸袋里。

  “藏什么，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特意给你挑的款式，你快看看大小合不合适。我也不知道你的尺寸，但是穿过你的衣服，大概猜测了一下。如果不合适，让老乔明天去给你换一下。”

  听见顾玲雪说让老乔给她换内衣，乔青曦更加害羞的涨红了脸：“哎呀姐姐，你说什么呢，他怎么能换……换……他……”

  眼见着乔青曦已经开始语无伦次，顾玲雪走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脑袋，耐心地说到：“我小的时候，也对内衣啊，卫生巾啊什么的害羞，每次来月经的时候都掖着藏着，好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小曦你知道么，其实我们做女人，是一件特别伟大的事情，我们用自己的身体繁衍和哺育，这没什么可丢脸的。女孩子，千万要自信，自爱，不要有生理羞耻。”

  开始的时候，乔青曦听着顾玲雪提到又是内衣又是月经，恨不得捂上她的嘴，这说的是什么道反天罡的言论？可是越听到后来，越觉得其实顾玲雪说的很是有道理。她不应该因为身边都是哥哥而觉得自己正常的生理现象就是羞耻，小姑娘似懂非懂的对顾玲雪说：“姐姐，我记住了。”

  顾玲雪共情着眼前的小妹妹，跟她一样，也是个没妈的可怜孩子。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相处的日子里，要多疼爱这个妹妹一些。

  等到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顾玲雪最后拿出了在家居店买的一家四口的拖鞋，夫妻款的是棕色的熊爸爸，白色的熊妈妈，儿女款的是灰色的男熊宝宝和粉色的女熊宝宝。她让乔青曦先选款式，剩下的交给他们兄弟两个自己决定。

  乔青曦选了粉色的女童款，顾玲雪自然而然就是妈妈款。

  “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那两双鞋给你两个哥哥送去，我看你们的鞋都太旧了，还硬梆梆的。今天正好路过看见了，我看挺好看的，就买回来了。”

  乔青曦得了许多漂亮的衣服，此刻开心的心情冲淡了即将要面对乔瑾的恐惧，便痛快的答应了。她往回走时，看见乔瑾房间的灯暗着，就知道此时他应该在书房，便直奔二楼。

  她先来到乔青晨的房间，说明来意之后将两双拖鞋放到小哥面前让小哥先选。相比较乔青曦，乔青晨的脑子转的还是挺快，询问到：“你说，你选的是女童款，那你还用我选什么，你是不是笨。”

  “我怎么笨了？你先挑，剩下的给老乔，老乔才不能在乎这个。”

  “大哥是不在乎，那你是想跟大哥凑成一对儿，穿情侣款的？”

  “……”

  乔青曦连忙将灰色的男童款塞进了乔青晨的怀里，然后迅速跑到楼下，趁着乔瑾不在房间，丢下爸爸款，逃也似的回到房间。

  此时天已经蒙蒙黑，顾玲雪独自留在老屋里，躺在老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

  她即感慨着乔瑾是如此的细心，又想着那个叫做“玉瑶坊”的会所，思考着乔瑾的背景，以及他和自己爸爸的关系。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大黑，因为中午吃的晚，虽然此时已经很晚，但是躺在床上的她并没有感觉到饥饿，就想下床去走走。

  老院子的夜晚，只有从楼里射出的灯光，还有天上的星光，偶尔几声蛙鸣，还有草丛里叫不出名字的小虫的鸣叫，衬托的夜如此的安静。顾玲雪穿梭在院子里，她不敢独自一人去外面，因为人生地不熟，也因为院子的外面没有了灯光会更加黑暗。

  不知不觉中，顾玲雪来到了西厢房的楼下，她望着楼顶，回忆起楼顶好像有一个晒台，便顺着楼外已经斑驳的石阶，来到了二楼的露台。她轻轻坐在摇椅上，摇椅随着她的落座而前后摇晃，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在这漆黑的夜里渗透着未知与神秘，仿佛树上的精灵正在枝叶之前歌唱。

  此时，乔瑾已经处理好了手头的事情，拿着电脑从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看到地上放着一双新的拖鞋，便料到是顾玲雪今天的战利品之一。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蓝色的旧拖鞋，心里嘀咕着，也确实是该换了，自己竟然没有留意。

  换上新鞋以后，乔瑾将电脑放在了办公桌上。他的办公桌正对着院子，一抬眼，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在西厢二楼的楼顶闪来闪去，便猜测可能是顾玲雪去了二楼。他又顺势向老屋看去，发现老屋的灯也亮着，便有一瞬间怀疑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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