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老乔
顾玲雪跟着乔青曦上了台阶，走进正楼的大门。
进了门口，乔青曦向右一指：“姐，你直走走到头就是卫生间了。”
顾玲雪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装修惊呆了。正楼里的装修和刚刚她处在的东侧厢房完全不同，颠覆了她对这个院子“古朴”的定义。
由于她所在的老屋维持着80年代的主流装修，给人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因此她也先入为主地以为整个院子里其实都是这样复古的风格。
相对于飞速发展的外面，这就是一处避世的世外桃源，减少了对物质的渴望，可以怡然自得地自给自足。
可是正楼的装修，完完全全颠覆了她的先入为主。
刚一进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墙面和铺满大理石的地砖。
左手边是一个敞亮的客厅，客厅的的装饰完全的新中式。
地上是一张矮几，矮几四周放着三个蒲团。
桌面上是一套紫砂茶具，一个铁壶坐在了已经熄灭了的泥炉之上。
墙上是一幅连着一幅的字画，顾玲雪不懂字画，并没有在字画上过多的留意。
客厅再往里有一个房间，房间的门开着。
顾玲雪沿着乔青曦手指的方向，一路走到了一楼的最里面。在此期间，她路过了一个敞开式的健身房，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器械，只有一个简单的还有些旧的跑步机、几个散落在地上的杠铃。房间很大，东西很少，因而躺在角落里一张玫红色的瑜伽垫就显得格外的突出。
顾玲雪没有停下来仔细的参观，她的确是内急，昏迷的时候不觉得，醒来之后还是挺急的。
卫生间枣红色的门，把周围的墙衬托的更加的白。
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看不见卫生间里面的情况。此刻顾玲雪非常紧张，她最怕去旱厕了。
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她估摸着推开这扇门，里面大概率不会是她想象中的那副精彩的景象，于是她就大胆了一些，轻轻敲了几下之后，推门而入。
“姐姐，灯的开关在外面墙上。”乔青曦提醒顾玲雪到。
其实也无需她的提醒，墙上的开关还是很明显的。
门框周围的白墙上画了一支梅，深棕色的枝干上零星地点缀了几朵红色的梅花，枝干从从墙角向门框延伸，仿佛将开关托在枝丫之上，很是好看。
卫生间里没有多豪华，就是中规中矩的马赛克瓷砖，马桶的旁边有一个洗手台，洗手台上的肥皂味道，和顾玲雪刚刚的睡过的床单一样的好闻。
卫生间里有淋浴，虽然水管被浴帘遮挡，却能透过浴帘的顶端看见花洒安静地挂在那里。
顾玲雪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又回到了她刚刚进门的位置，乔青曦还在原地等她。
乔青曦习惯似的拉起顾玲雪的手，向客厅的方向走去。穿过客厅，来到了隔壁房间的门口。
门是开着的，可是乔青曦似乎并没有继续往里走的打算，通讯靠吼似的大声说了一声：“大哥！小雪姐要借用你的手机！”说完这句话，乔青曦转头就往外跑，留下一脸懵圈的顾玲雪呆在原地。
看来乔青曦很害怕她大哥啊……而且，眼前这个，毫无疑问是乔瑾的房间。
“进来吧。”屋内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
房间里四下安静，除了尴尬，还是尴尬。顾玲雪被僵在原地，有些进退两难。虽然腿想拖着她往回走，但里面的人已经知道她过来了，要躲是躲不掉了。
顾玲雪来到门口，虽然开着门，她也礼貌地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停在门口附近，并没有向里走。
乔瑾背对着房门，正在侍弄窗台上的花草。他手里拿着一个白钢制的小水桶，正在给窗台上的花草浇水。
乔瑾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仿佛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手机在床头柜的最下面的抽屉里，你自己拿。”
顾玲雪心想，看来这一家人确实是不用手机，谁会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顾玲雪尽量的放轻脚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怎奈自己穿着的拖鞋太大，即使再小心也会趿拉出声响。
她径直走到床头柜前，蹲下来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出于教养，她并没有对抽屉里的其他物件过度的关注。
她拿出手机，果然是关机状态，接着，开机，等待。
顾玲雪心里祈祷着这个手机可千万别设置密码，这样她就能减少一次跟乔瑾的交流。可是天不遂人愿，当“输入密码”四个字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轻轻地、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
乔瑾手上浇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依旧没有回头。
“。”乔瑾不经意间报出一串数字。
顾玲雪先是一怔，很快就理解了数字的含义。顾玲雪输入，手机果然顺利打开了。
“多谢。”
顾玲雪脸上一红，她没想到刚刚自己轻轻的叹息被乔瑾听了进去，同时也感谢着乔瑾的善解人意。
顾玲雪迅速的拨着自己父亲的电话号码，手机上显示出了通讯录里乔瑾给顾万备注的名字——运输顾总。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无法从这个备注中看出过多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手机的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顾玲雪并不觉得意外，“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接着她又拨了王叔的号码，电话里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然后是王叔家的刘阿姨，然后是王叔的儿子王维念，三个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无法接通。
顾玲雪又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拨打了自己的电话号码。依然是毫无悬念的已关机，这也预示着她的手机的结局——王叔扛着她的时候，确实是掉在了路上了。
乔瑾听到身后的人迟迟不说话，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很明显，这是手机算是白借了。
他放下手中的小水桶，转过身之后看见了一个满脸哀怨的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可怜巴巴的蹲在那里。撅着的小嘴在告诉周围的人——我现在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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