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噩梦
霍家老宅，是一座独栋庄园。
门前有一大片林荫，远远看去宛如一条绿色的长廊，将整座府邸包裹其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光影斑驳，犹如一幅优美的画作。
管家霍川一大早便等在门口，他穿着整洁，整个人显得有些一丝不苟。
当看到霍临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柔和了起来：“少爷，欢迎回家。”
“嗯。”霍临渊点点头，走进了大门。
霍川紧随其后，显然他早已经习惯了霍临渊清冷的性子。
“您的房间已收拾好了，这次会长住吗？”
自从霍临渊进入军部之后，便鲜少回老宅，所以霍川才会有此一问。
“嗯，这段时间会暂时住在老宅。”霍临渊应了一声，便直接上了二楼。
听到这话，霍川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忙道：“那我再去准备点生活用品。”
他就像留守的空巢老人，突然盼到了子女回家，总想方方面面考虑周全，但其实偌大的霍府又怎么可能缺少生活用品呢。
说起来，霍川原本是霍临渊爷爷的部下，后来受了重伤，导致他现在的大半身体都得靠机械骨骼支撑着。
受伤退役后霍川便一直担任霍府的管家，他算是看着霍临渊长大的，因此对霍临渊有着深厚的感情。
二楼卧室，霍临渊将戚颜从上衣口袋里捧了出来。
大抵是受身体状况的影响，这段时间戚颜愈发地不愿意呆在小仓号里，反而喜欢黏在霍临渊的身边。
看着他精神萎靡不振的样子，霍临渊疼在心里，但是却找不到有效的方法缓解。
他轻轻地摸着蛋壳，一下一下，好似这样就能让戚颜好受一点。
戚颜迷迷糊糊地醒来，视线刚一聚焦，便对上了霍临渊担忧的眼神。
他伸出精神力圈住霍临渊的手，像是在安慰他自己没事。
但是戚颜实在是太困了，来不及说几句话，便感觉昏昏欲睡，最后直接陷入了沉睡。
睡梦里，戚颜又回到了那片他重生的海。
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遇到霍临渊，冰冷的海水浮浮沉沉，不停地将他拍向岸边的礁石，每一次都像是死亡的碰撞。
不一会，梦境里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他看见霍临渊神情温柔地捧着破壳后的自己，嘴里说着什么。
戚颜没听清，便想开口询问，但是这时他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剥离身体。
再看时，霍临渊正捧着一条小人鱼，目光缱绻，薄唇微动。
这次戚颜听清了，他说的是：“颜颜。”
但随即戚颜却惊恐地意识到，那条小人鱼并不是他自己。
此时他就像一个幽灵，触碰不到外界，外界也感知不到他。
任凭他如何呼喊，霍临渊都无动于衷，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临渊和名为“颜颜”的小人鱼互动。
眼看着自己的名字被顶替，眼看着本来专属于自己的温柔给了别人，戚颜又气又委屈。
正在这时，那只小人鱼突然扭头看着他，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戚颜被吓醒了，醒来时蛋壳上已经积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水珠。
“颜颜？”霍临渊伸手将水珠擦掉，语气中难掩担心。
许是梦里那种恐慌无措的感觉太过强烈，以至于戚颜辅一见他，立即下意识就撞了过去，带着些许控诉和不安。
那条人鱼不是我！
霍临渊眼疾手快，在他撞过来的那一刻，稳稳地捧住蛋壳：“怎么了？”
戚颜在他手上动弹不得，意识这才慢慢回笼，但因梦境的关系，心里总有些不高兴。
然而当他看见霍临渊与平时完全不同的严谨装扮时，因噩梦引起的情绪立刻演变成了慌张。
他用精神力圈住霍临渊的手，打开电子面板问：“你要去哪？”
霍临渊轻轻地摸着蛋壳，安抚道：“我要去一趟皇宫，颜颜在家等我好吗？”
闻言，戚颜的情绪立即紧张了起来，皇宫对他而言就像是龙潭虎穴。
可是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不仅无法帮到霍临渊，还会让他分出心思担心自己。
最终戚颜不情愿的松开他：“那你小心点。”
霍临渊亲了一口蛋壳，轻轻低喃：“等我。”
戚颜拒绝了霍临渊把他放进小仓号，而是选择呆在被窝里，被子上残留着霍临渊的味道让他感觉很安心，不一会儿他便又睡着了。
临走时霍临渊升级了庄园的防御系统。
皇宫。
“陛下，霍元帅来了。”随侍前来通报。
司樾斜躺在椅子上，闻言睁开了双眼。
如今的他已有两百岁，但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不可否认的是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庞。
霍临渊在侍从的引领下走进了花厅。
司樾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眼里看不出情绪：“回来了。”
“嗯。”
两人都是性格冷淡的人，简短的问答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霍临渊倒也不急，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便开始把玩手中的小挂件。
那是他给戚颜准备的礼物，里面装着安神花，戚颜最近状态不好，他便想着在小仓号里加点安神的东西。
司樾见他情绪淡淡，眼中精光闪过，终于进入今日的主题。
“听说你处决了仙女座的三大领主。”
“是。”
在处置叶衾等人时，霍临渊并未通报皇室，以常人的角度来看这无疑是一种对皇室权威的挑衅。
但司樾却没有过多的表示，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最近四大家族的争权行为愈发激烈，尤其以沈家为最，近来矿星的问题，我想军方是时候出面干涉了。”
霍临渊目光一沉，心里十分清楚对方在这个时候提起沈家的意图。
沈家一直作为霍家的拥护者，如今因家族争权而产生了内部矛盾，司樾这话的意思无疑是一种变相威胁。
他想让霍临渊去处理矿星的问题，不然就会对沈家出手。
不管是稀金问题，还是内部分权，如今的沈家都已经岌岌可危，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成为其他势力瓜分的对象，而沈家的背后则关系着第三军。
“好。”说完，霍临渊起身就走。
虽然他暂时想不明白司樾的意图，但是矿星的问题，即使司樾不说，他也打算亲自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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